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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不辭而別

  這一晚黎朗跟沈妙傾說了很多他和朱容瑾的故事。這還是兩人認識以來敞開心扉的談話。一直聊到深夜,兩人在涼亭不知不覺背靠背入睡。


  “夫人,夫人?”


  睡夢中聽到宋以晨的呼喚聲,沈妙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早晨的初陽照射在她臉上有些刺眼。


  “天亮了?”


  沈妙傾活動了雙臂,打了個哈欠,問道。


  “是啊,夫人您怎麽睡在這裏,萬一著涼了怎麽辦。”


  宋以晨關懷道。


  “沒關係,爺呢?”


  沈妙傾掃了一眼四周,沒有黎朗的身影,隻有他的外套蓋在身上。


  “爺?沒看到,早上一醒來隻見夫人您一個人誰在外麵。”


  宋以晨說道。


  沈妙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慌忙起身找人。她一站起來從身上掉落一封信。


  “這是···”


  宋以晨撿起信封,是給沈妙傾的信封。


  上麵是黎朗的字跡,沈妙傾很清楚他的字跡,忙打開來看。


  夫人:


  請恕我的不辭而別。可南洲府終究不是我的歸屬地,我也不可能是朱容瑾。多謝你當初的信任,讓我可以為這個家盡一份力,也不枉大哥對我的教導。母親和這個家就暫且拜托你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麵。


  信的內容不多,可沈妙傾看了很久。黎朗還是離開了南洲府,即便早就有心裏準備,當他離開了心裏依然不舍。


  “夫人,你還好吧,怎麽了?”


  宋以晨看她出神的模樣,緊張問道。


  “我沒事。”


  沈妙傾回過神,搖搖頭說道。


  既然黎朗已經選擇離開南洲府,那麽她尊重他的選擇,為了這個家,他已經做了幾年的朱容瑾了,現如今他也該做回他自己了。


  隻是,先如今南洲沒了會長,四海沒了督長,恐怕又得掀起一番風波吧。


  可想一想,黎朗做事不會半途而廢,現在南洲情勢這麽亂,他怎麽可能會一走了之。他肯定做了什麽準備,想到這沈妙傾立即動身去找肖徹,若黎朗有什麽計劃,肖徹肯定知道。


  肖徹就住在清楓院隔壁的院子,為了方便給黎朗看病,他住得很近。


  沈妙傾進了院子,肖徹剛起床梳洗完畢,一出房門就看到沈妙傾。


  “夫人。”


  肖徹點頭問候。


  “爺已經走了。”


  沈妙傾開門見山得說道。


  “走了?”


  果然肖徹並沒有多大意外,仿佛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會長自從南山遇刺之後,傷勢一直加重,走了也是早晚的事情。生死有命,逝者已去,請夫人節哀順變。”


  肖徹表現出一副哀痛的模樣,向沈妙傾躬身安慰。


  “我的意思是爺····”


  走了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沈妙傾思緒在這瞬間恍悟了。


  難道黎朗是要假死脫身。


  黎朗一直對外宣稱他病危,不就是為了現在做準備嗎。


  “原來他早就想好了對策。”


  沈妙傾輕笑一聲說道。


  “夫人,會長囑咐,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不要宣布他的死訊。”


  肖徹說道。


  “既然如此,他為什麽這麽早就離開。”


  沈妙傾不明白。


  “有些事他需要去做個了解,這樣大家才會安全。”


  “他自己,一個人?會有危險嗎?”


  沈妙傾問道,肖徹沉默了。很顯然黎朗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他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他。”


  沈妙傾寒心,難道自己還不足以讓黎朗信任嗎。


  “他也是擔心夫人的安危。”


  黎朗就是這樣的人,為了家人他可以選擇獨當一麵。


  沈妙傾這才意識到,一直以為自己在保護著黎朗,其實他也在背後默默的保護她。


  為了穩住世家首領,沈妙傾按照黎朗的意思,對外聲稱百家督長身體有恙,在府中修養。除了沈妙傾其他人一律不知黎朗離開的消息,包括近親的沈夫人和朱容琛都瞞在鼓裏。


  一酒店客房中,黎朗被手銬鎖住雙手,靠坐在沙發上,雙腿交叉架在茶桌上,就算被束縛,他依然桀驁不馴。


  周庭笙和陳越坐在左右兩邊,看他這副模樣,真的很難相信這就是賢明四海的百家督長。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了,陳敬華走了進來,凝視著黎朗。


  他就是朱容瑾的事情周庭笙已經向他如實稟報,起初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他,隻當他是和朱容瑾長得相似。


  沒想到自己養了一條毒蛇而不自知。這麽多年一手擺布的計劃,原來身邊還有這麽一個厲害角色。


  “黎朗,或者該叫你朱容珣。”


  陳敬華坐到黎朗麵前,輕笑一聲問候。


  “你稱呼我一聲督長大人我也是受得起的。”


  黎朗鬼魅一笑說道。


  “你還真是膽大妄為。”


  都落在自己手中,既然還敢出言不遜。


  “若非膽大妄為,我怎能當上這個百家督長。還這麽輕易就坐在你一輩子都可望不可及的位置。”


  黎朗帶著諷刺口吻說道,正中陳敬華軟肋,


  他陳敬華一聲追求的名利地位,他黎朗輕而易舉的就得到,換做誰都會心有不甘。


  “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們手裏。你這個所謂的百家督長還能得意多久。”


  陳敬華冷笑說道。


  “你大可試試,難不成你認為我隻身過來就沒有一點準備。”


  “哦,說說看,你還有什麽後招。”


  陳敬華不以為意的問。如今的黎朗已經上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有何足畏懼。


  “既然是保命的後招,說出來豈不是沒用了。”


  黎朗淡然的說道。


  “好,那且不說這些,有一點我很好奇,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份?”


  陳敬華換個話題問道。


  “那還得感謝你把委派到雲城運貨,讓我遇上大哥,我都不知道我出身這個尊貴。”


  黎朗似是有些得意的說,對他來說,陳敬華唯一做的好事就是把他前往雲城執行任務。


  “這麽說來,你很早就已經和朱容瑾相認?”


  “是。”


  黎朗直爽的說道。


  “可又礙於有把柄在我手上,一直沒有回歸南洲府?”


  陳敬華揣測。


  黎朗輕蔑的一笑,陳敬華還真是高估了自己,那些什麽把柄對他來根本威脅不大,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處境牽連朱容瑾。


  當年朱容瑾派往雲城實習,準備下一屆會長競選,他當然可以拜托朱容瑾幫助自己脫離組織,可他真要把他牽連進來,在雲城這種偏遠之地,陳敬華一行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還有肖徹和阿衍,這兩個人的性命被拿捏在他們手裏,黎朗不敢用他們的性命做賭注。


  反正他已經深陷淤泥出不來了,何故還要搭上朱容瑾肖徹這些老好人的性命。


  “你在笑什麽?難道我說的得不對?”


  陳敬華凝眸,黎朗這副不可一世的太度讓他看了生怒。


  “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黎朗不屑於回答他的問題。


  “我聽庭笙說,當年關洲與南洲一戰,是你從中作梗,害得我兒子被活捉,最後還在南洲被折磨致死。”


  陳忠翰的死始終是陳敬華的心頭之恨,更是導致朱容瑾枉死的導火線。


  “陳忠翰的死,說到底責任在你,若不是你質疑起兵進攻南洲邊境,他也不至於落敗。負債子還,你做的孽最後還得兒子來還。”


  黎朗諷刺得一笑,說道。


  “你說的對,父債子還,所以當年你父親奪走屬於我的權勢地位,最後還得以他和他兒子的性命作為代價。”


  陳敬華不怒反笑。


  他是死了一個兒子,可朱邵卿也沒好到哪裏去,照樣家破人亡。


  “首領之位從來都是憑實力而居之,你自己沒本事,反倒耍陰謀詭計害人,簡直無恥至極。”


  黎朗鄙夷的說道。


  “我無恥?嗬嗬,你以為你父親好到哪裏去,當初若不是我看他走投無路,施以援手,把他介紹到行政樓工作,他能有今天,他能一朝翻身成為首領。”


  想起往事,陳敬華又悔又恨。如果當初沒有把朱邵卿介紹進行政樓,現在的南洲首領,百家督長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恨,他不甘。


  “我的出生,我的才能哪一點比他差。這南洲本來就該是我的,我從關洲發兵進攻南洲,要奪回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麽錯。他害死了我兒子,那我就殺了他應以為傲的兒子,這很公平。”


  陳敬華越說越激動,含恨的目光對上黎朗那雙平靜麵容。


  “你當然錯了,不管你們有什麽恩怨,禍不及民眾,你因為私怨,挑起戰爭,害苦的是民眾百姓,是最無辜的人。”


  “你有錯,我父親亦有錯,為了權利地位鬧的南洲滿城風雨,甚至害死了一個聖明的首領。我的大哥朱容瑾。”


  黎朗同樣憤恨的目光迎刃而上,淩厲的雙眸絲毫沒有退縮,猶如在審判一個罪人。


  四目相對,劍拔弩張。


  “看不出來,朱紹卿他背信棄義,倒是生了兩個重情重義的好兒子。”


  陳敬華帶著諷刺的口吻說道。


  “我父親是怎麽樣的人我倒是不清楚,畢竟我五歲落難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他。這件事你不是跟清楚嗎?”


  黎朗冷笑一聲,反駁道。


  “其實我很欣賞你,膽大又有智慧,這一點和我年輕的時候挺像的。你若是我兒子,我何故這個年紀還要費勁心思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謀劃盤算。”


  陳敬華說道,他要是有黎朗這樣智慧的兒子,也不至於這麽多年還沒把南洲拿下。


  周庭笙陳越聽了他這些話,神色暗了暗。


  “所以你的意思是孩子隻不過是你爭取利益的棋子,對嗎?”


  黎朗深奧的一笑,掃了一眼周庭笙陳越。陳敬華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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