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校慶
沈殊淡淡頷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略有些嘲然的笑:“你知道的比我舅舅知道的還多。”
“那就不要對唐氏下手。”
話落她轉身就走。
“溫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在你和唐墨選擇不對美娜追責的那一天開始,唐氏集團的結局就早已經注定了。”
身後沈殊的聲音不重不輕的落入耳中。
直到回到公司。
溫涼還完全沒有回過神。
沈殊總是這樣解答她的謎題,又再給她更大的謎題,而答案藏在危機四伏中。
亦敵亦友,她總分辨不清。
興許就是因為他這種解密又給題目的行為,才讓她一直看不透他吧,一個接一個的問號,永遠沒有完全揭開謎題的那天。溫涼坐在辦公室裏,長指不斷揉按著眉間。
直到手邊的電話像是催命似得,響了一次又一次。
她才緩過神來接起,聲音有些疲憊:“喂?”
“你今天去哪了?”霍東銘的聲音在那側緩緩響起。
“啊?沒有,就出去轉轉。”
“心情不好就早點回家,公司的事全部交給肖晨。”
溫涼應了聲而後想起什麽似得,從旁邊的文件裏抽出一張文件:“好,我馬上就回去,對了,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這周末就可以經行組裝測試了,我們一起去工廠看看嗎?”
“周末?”霍東銘沉默了片刻聲音拉遠,“山水,把這周末的行程延遲。”
“是。”
“誒?這不是什麽大事啊。”溫涼有些著急,“我隻是問問你有沒有時間而已,沒有時間的話改天就好了。”
“除了你,沒有大事。”
這人!
溫涼的臉頰不由一紅:“不跟你鬧了,那家裏見了,呃,還有,之前我哥說過的事,可以不用查了。”
一段沉默後。
霍東銘聲音低沉帶著些沙啞:“你的朋友?”
“不能算是朋友,他應該是無心之舉吧,反正結果是好的。”
“嗯。”
“那……掛了?”
“你掛吧。”
溫涼將手機掛掉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霍東銘剛才是意外還是不高興?她猜不出來。
……
霍氏集團。
屏幕已經漆黑的手機,被霍東銘放在一側,他沉色起身到落地窗前,眉心微皺,稱身的黑色西裝此刻將他的背影襯得尤為落寞。特助先生站在一側,拿著文件畢恭畢敬的等候著。
好長一段時間,辦公室裏都靜的連呼吸都能聽見。
嘀鈴鈴——
座機響起,特助先生向前一步接起:“喂?席總?”
霍東銘側身微頷首。
“需要我出去接嗎?嗯……那好。”
電話掛完差不多三分鍾,席堯輕叩響了辦公室的玻璃門。特助先生早就等候多時,一把將門拉開,半躬身道:“席總。”
“山水。”席堯微笑著將手中的下午茶交給他,“麻煩你在外麵等一會。”
“這麽客氣?那就先謝過席總了。”
特助先生拿著東西離開體貼的帶上門。
“什麽事?”站在窗前的霍東銘轉身看向沙發上的人。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了?”席堯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別告訴我這麽重要的日子,連你都忘記了。”
霍東銘狐疑的接過,打開盒子後,是一個製作非常精良的校徽。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與席堯等人的母校,每一次到周年慶都會推出一枚校徽,而這個“習俗”已經持續了六年,今年剛好是第七天。霍東銘望校徽神色轉深,長指輕撫上校徽表層:“沒想到是你來叫人。”
“我啊,本來也不想來的,瑾色說要跟你們經常聚聚,我才把帶著校徽過來碰碰運氣,溫涼呢?她在哪?”
提到溫涼。
霍東銘深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的放下校徽,坐回椅子上。
房間裏的空氣都像是冷下極度似得,席堯一時也不敢冒然接話,走到他麵前坐下,略帶打趣的說道:“你們這是吵架了?我是不是又有機會了?”
男人長眸微眯:“活膩了?”
“你看,現在這樣才更像你不是?”
“講重點。”
“溫涼跟我們是一個學校的,我去叫不合適,所以,還是你叫吧。”
霍東銘看著手機,沒說話,也沒說要打,隔了很久之後,才變扭的回答:“你打,我聽著。”
席堯無奈的搖了搖頭:“就這樣的性格能再破鏡重圓也不容易。”
“能破鏡重圓,是因為鏡子從未沒破過。”
聽聞這話。
席堯心尖還是有一絲酸澀的感覺。
他強勾起一抹笑意,拿出手機撥出了溫涼的電話。
過了幾秒:“學長?”
“今天是校慶,我跟東銘還有瑾色已經打算去了,你來嗎?”
“嗯?那他怎麽都沒跟我說啊,我回家一定好好修理他,我這裏到學校不遠,我們一號樓見吧。”
一號樓是當時用來做娛樂休閑區的地方。
很多人對於母校的記憶,並不是老師或者學科之類的,而是休閑區。
聽說有不少的人在這裏相戀、分手,不管是哪一種都會貼上紙條,哪怕是考試高分,也會有人去貼,有些隨著時間泛黃,有些則是前幾天才剛貼上去。
溫涼後來有回過一次學校,總是會很噓唏這些事。
人來來往往,記憶卻是永恒帶不走的,哪怕人遺忘了,也會有物證明曾經來過。
“也好,正好我想去看看當時貼的字條還在不在。”席堯抬手看了一眼表,“我現在跟東銘在席氏集團,趕過去估計要半個小時,你要是先到就打一個電話給我們。”
“好。”
“還有一件事,你的校徽也在我這裏。”
嗯?
溫涼愣了愣。
這種事為什麽刻意跟她說一聲?
“好,你帶過來給我嗎?”
“就放在車上,今天下午去拿的。”
下午。
溫涼隱約明白了什麽,輕笑道:“學長,謝謝你,剩下的見了麵再說吧。”
結束通話。
席堯知道溫涼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將手機放回口袋裏後,歪頭看向霍東銘:“那,我們也走吧?”
“你們在搞什麽?”
“沒有,隻是提醒她要問我要校徽啊,要不然忘在車裏了怎麽辦?而且每一年的校徽都是我替你們拿的。”
霍東銘頷首:“倒也是。”
並未在意太多。
隨後,兩人一同離開了霍氏集團。
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特別擠不說,紅燈時間也變得尤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