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三章 久病成良醫(3)
席堯略有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是呆。
否則怎麽會連慕瑾色都聽得懂的話,都沒有辦法了解?
隨著三對人前行,婚禮正式拉開帷幕,絢爛的燈光,玫瑰花海的世界,這滿足了任何一個女人對婚禮的向往——喬沐沐也不例外,她唯一沒反應過來的事,也隻有自己怎麽就這樣嫁給唐墨了。
交換戒指後。
四位伴郎伴娘從後台離開。
“東銘,唐墨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一到後台,席堯迫不及待的問道。
“字麵意思。”
他一愣:“什麽?”
霍東銘看他的眼神,如唐墨一樣意味深長,溫涼在心裏給學長點了根蠟燭,正欲開口幫他說兩句話時,口袋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她一愣,這個點有誰會來聯係自己?
腦海中忽得閃過一個人影,她垂下眸拿出手機。
沈殊。
跳動的二字與她預計的一般。
“你上次說的有關零件配件的事,我已經找到了加工廠,而且已經出低資買下。”
“這麽快?”
“我做事能力,你還不知道嗎?”
溫涼看著這句話苦笑了一下,還真的是,沈殊不管做什麽事都好像遊刃有餘,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最好的處理方法,這種更像是天賦的能力,旁人是羨慕不來的。
她抬頭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自己後,背過身打字:“知道,這次謝謝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告訴我。”
“開始信任我了?”
“我啊,難道不是迫於無奈,上了賊船?”
“老實說,剛才我笑的肚子有點疼。”
她勾了勾唇。
收起手機,一轉身,見到席堯站在自己身後,她愣了愣,向後倒退了一步,有些尷尬:“學長?”
“你在跟他聯絡嗎?”
“啊?”
“沈殊。”
“嗯。”溫涼應下,後知後覺道,“難道你沒有辦法跟他聯係上嗎?”
席堯點點頭,把自己的手遞給溫涼,當著她的麵打通沈殊手機,剛才還和她聯係的男人,此刻竟顯示手機欠費,在席堯第二次打過去的時候又變成了關機。
很顯然,沈殊有意的。
至於他為什麽不跟席堯聯絡,溫涼不太清楚,但能肯定有關他的計劃。
“最近席氏有發生什麽大事嗎?”她沉思後問道。
“有,很多,股價暴跌應該算是最明顯的。”
“那你父親那邊……”
“他主動放棄了董事長的位置,將手中的股份全部交給了我。”席堯苦笑,“現在的席氏集團,可以說是我的一言堂,隨著他一生的老董事們,也都將股權交了出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沉悶。
“怎麽了?”
直到霍東銘走來。
溫涼回過神,望向他,眼神中下意識的帶了點求助色彩。
男人視線一深,走到她身側,長指扣住她肩,無聲無息的一個擁抱,瞬間打散了溫涼心中那些微妙的顧慮。她靠在他懷裏,輕垂下眼簾,貪婪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席堯眸色暗了暗,側過身離開。
……
門外。
慕瑾色一個人靠在牆壁上,望著手機不知道在笑什麽。
見席堯出來了,她才把手機放回口袋中。
“喂,你禮拜六有沒有空?”慕瑾色衝著出來的男人挑眉。
“要去哪?”
“我有一個朋友搶到了兩張票,不過他不去,是幫我搶的你要不要跟我去?如果你沒時間的……”
“林勳幫你搶得嗎?”
慕瑾色一愣,隨後點頭:“你怎麽知道?”
席堯笑著搖頭,這幾個月來,林勳沒有少幫慕瑾色做這些事,表麵上像是在討好和老板親近的人,實則,他太明白以林勳的資曆根本無須這樣。
一時心裏有一種惆悵的感覺蔓延。
他望著站在麵前,望著他眼裏依舊藏著光芒的女人,說不出拒絕的話,隻是又了下頭:“我跟你去。”
“你都不問問是什麽?”
“不用。”
“說你是呆子,你還真是呆子,就不能回一句跟我去哪都可以嗎?”慕瑾色跺腳,紅色的高跟鞋使她看起來搖搖欲墜。
席堯沉默的扶住她,唇動了動她想要的話,他終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慕瑾色似乎習慣了他的木訥,伸手推開了他:“行了,我不會摔倒,我們先回大廳吧,位置空著不好看。”
“好啊。”
他笑如溫柔的風拂麵過。
淺淺的笑意,水似得柔和。
兩人回到大廳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唐墨和喬沐沐在台上互動了有十分鍾,溫涼和霍東銘才出現,不過倒沒什麽人注意到他們,光顧著看台上的兩個人了。
“哥哥結婚了,你打算什麽時候?”
台上,兩人倒下香檳後接吻。
霍東銘清涼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響起。
他聲音不高不低,不光是溫涼,席堯和慕瑾色也能聽見,一瞬間,三個人的視線都落在溫涼的身上。
“等我的眼睛徹底好了之後,等公司上市之後,其實很快的。”溫涼樂觀的回答。
“好。”霍東銘緊握住她的手,“我等。”
“說來好慚愧,每一次都是讓你等我,先是一個四年,現在又……”
“我甘願。”
三個字。
敲打在她心上。
溫涼垂下頭,笑的嘴角勾起,甜蜜和幸福一眼就能看見。
席堯將視線收了回來,說來也奇怪,他心裏雖然還會有些稍微錯愕,他們的感情真是好到容不下其他人……可是,卻也沒有了,像是之前那樣的疼痛感。
這樣真好。
他可以悄聲無息不打擾。
“在難過啊?”慕瑾色趴在他肩膀上,笑的優雅大方又有些調皮,“你還記得你說過,你會努力喜歡我嗎?不許看了。”
“這兩天你一直冷漠我,現在倒知道吃醋了?”男人好笑,轉過身用之間描繪了一下她的眉形。
慕瑾色眼裏閃過一絲尷尬,轉過頭去不看他:“哪有。”
“有,我現在知道,唐墨是什麽意思了,他恐怕是在以為我冷漠你吧。”席堯說著低聲笑了笑,就是這一笑,惹得慕瑾色又回過頭去看他。
這麽多年了。
他笑起來還是跟太陽一樣,幹淨又溫暖。
多少次,她都在心裏詛咒著溫涼快點死去,這樣她就能在席堯心裏多占一點位置,直到看到他笑,那些類似詛咒的淫穢東西,在瞬間散去。
隻剩下柔柔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