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患得患失
溫涼與霍東銘趕到溫泉旅館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林勳態度良好的在門口等著她,溫柔中帶著絲絲的諂媚,活像是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她看也不看他,直徑走到瑾色麵前:“你離他遠些,不是什麽好人。”
“總比席堯強多了。”
“至少學長沒在國外作弊玩女人。”溫涼不屑的小聲一哼,把林勳的黑料全部抖露給瑾色。
一開始慕瑾色還帶著一種“林勳是被人誤解”的小想法,聽到後來才發現,林勳是真的外表純天然無公害,事實上什麽壞事都做過了。
作弊泡女人這些還是輕的。
索性他當時是在國外,法律沒辦法製裁他,要是換在國內,恐怕早就被請去喝茶了。
“你跟學長一間沒問題吧?”快到電梯前時,溫涼將放開交給慕瑾色,“瑾色,你相信我,學長要比林勳靠譜。”
靠譜嗎?
對她而言。
席堯又好到哪去呢?慕瑾色接過房卡,向後看了一眼與霍東銘和林勳走在一起的男人,他此刻溫柔的笑著,與將她壓著逼問那會兒全然不同。
感覺到視線,男人朝著她看去,那笑意擴大了一份,腳上的速度快過身邊兩人,直徑到她身側停下。
“我抱你上去吧。”
“……”她抿唇不言。
“腳上有傷別勉強自己了,好嗎?”
有傷?溫涼垂頭,看見慕瑾色沒有穿著本來的高跟鞋,而是一雙軟趴趴的白色拖鞋,腳裸上還包裹著紗布,白色的布條上有星星點點的紅色血跡。
看起來還很新,估計是剛弄上的。
她幫襯著開口道:“瑾色,你就讓學長抱你上去吧,反正也不遠。”
“隨便。”這一路走到這的傷是真疼。
看著慕瑾色和席堯“恩恩愛愛”的去了,又威脅了一下林勳後,溫涼真是覺得自己這一天天忙的跟某國總統似得,跟著霍東銘進了房間,直接摔進了床上。
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後,撐著頭看男人忙來忙去。
他就算是拿著礦泉水瓶跟熱水壺較勁的模樣,也是特別迷.人,她盯著他看了很久,視線都沒轉開。
直到男人去隔間燒水才收回視線。
百無聊賴的開了電視看,無聊的播頻道,忽然,一則新聞吸引了她的目光。
“據悉,珠寶行業巨頭品牌‘黎shu’轉戰國內發展,這個在歐洲短短五年就獲得極大好評率,甚至不少皇室都爭先恐後想要定製一款屬於自己的寶石項鏈,造成時尚圈大浪的牌子居然要進入國內,這將會是對國內珠寶行業的重新洗牌嗎?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能夠聯係到‘黎shu’的創始人……”
黎shu。
溫涼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蒼白高瘦的男人模樣。
不過珠寶行業?像沈殊那樣的人,應該是經營不來的吧?將亂七八糟的情緒拋之腦後,繼續翻起電視,可是,沈殊的樣子卻怎麽也消失不了。
陰魂不散似得。
“喝點水。”
霍東銘突然出聲嚇了溫涼一大跳,她下意識的動了下手臂,差點打翻他拿來的水。
等看清楚男人的五官,她才發現自己未免太激動了些。
“怎麽回事?”霍先生微微皺眉的模樣,看的她有些不忍心。
差點就要把一切告訴他了,隻是,想到了一沈殊的約定,又硬生生的咽回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後,端過他遞來的水抿了一口。
有了暖暖的感覺,順著喉嚨到胃裏,身體都舒服了不少。
“下雨天果然要喝點熱的。”她打了個冷顫,把身上的寒冷都抖了出去。
“一會去泡澡,再過幾天公司的事開始忙,你跟我也隻能聚少離多了。”霍東銘長指順著她的發絲輕輕落下。
聚少離多。
溫涼心生一絲不舍,伸手抱住男人:“其實我可以去找你。”
他們上一個聚少離多,最後變成了四年的分離,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即便是他讓自己離開,她也會非常堅決的站在那。
“嗯。”他難得勾起唇笑起。
“我們都不是孩子了……”她突然感慨了一句。
不如那時在一起的幸苦,如今有了唐家這一層關係,她和他好似再沒什麽理由分開,可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己總有一種不安全感。
而且。
她能感覺得到,霍先生也有。
是分開太久所以在收獲溫暖之後,開始患得患失嗎?
這問題,似乎沒有答案。
……
另一個房間中。
慕瑾色的小腳被席堯抓在手裏,她的傷之前是林勳處理的,稍有些“藝術感”——抽象而粗糙。完全不比席堯如今細心照料著弄的好看、舒適。
“你跟過來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叫溫涼來?”
“我不叫她來,你今天恐怕都不會理我。”席堯鬆開她的腳,仰起頭,“對嗎?”
“哦,是啊,我那麽小氣,當然會一整天都不理你。”她嗬嗬一笑,將腳縮了回去,盤腿望著屏幕漆黑的電視機。
她這態度,他該說什麽才好?
席堯不怎麽懂女人,隻能沉默的坐在她身邊。
隔了一會兒,慕瑾色打了個噴嚏,他很自然的遞過去杯子:“喝一點吧?”
“拿走。”她沒安好氣的揮開,自己起身下床去倒水。
擺明了不需要他的態度。
席堯歎了口氣:“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從昨天開始你就這樣,我知道我不該問這些,但是,瑾色,我說過我對你有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沉默的倒了一杯水。
“瑾色。”他無奈的與她並肩,本是想抱住她可又怕惹到她,便有幾分小心翼翼的不敢接近。
慕瑾色喝下一杯水,轉過身與他對上視線,她一字一頓說的極為認真:“你對我的好,全都來源於你一開始的愧疚,可是唯獨那一次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因為是我做的,跟你沒關係,至於後麵的事……你全當我犯賤,我也無所謂。”
“為什麽要說這些?”他不解。
“我們還是劃清界限吧,我不想再喜歡你了,反正你也不虧啊。”她回答的理所當然。
她手裏。
有一把槍。
她可以主動選擇將他世界裏的自己斃命,從此離的很遠,再不踏入半步屬於他的一方領土,這是人最自私的本能,離開他的世界,好過在自己的世界裏自.焚。
席堯瞳孔猛然收縮:“你,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