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最後的溫情(2)
霍東銘淡淡掃了他一眼:“上次那幾個人的處理結果,你不知道?”
“上次?啊……好吧,你當我沒說!”
莊卓本還有些疑惑,但是轉念想到關於溫涼上次被綁架的事,當下縮了縮脖子。將人的肉隔開灑下鹽巴,再倒上蜂蜜最後扔到螞蟻堆裏,在快死的邊緣救回來,緊接著重複——這就是王凱的手段。
與這件事相比,區區三十五年,還真的不算什麽。
這兩人像是在打啞謎一樣,溫涼完全聽不懂,疑惑的問:“上次哪幾個人?三十五年我倒覺得還不如死刑來的好,至少解氣。”
噗。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莊卓給溫涼做了一個“跪了”的表情:“溫小妹,我再也不說你溫柔可愛了,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
“如果一個人對我好,友善是當然,但是羅斌不一樣,對我而言,哪怕是親手淩遲他也不過分,我可沒那閑工夫當個善人。”溫涼說這句話時,眼睛微微的眯著。
似乎是在盤旋什麽主意似得,有幾分狡黠。
莊卓捧著手上的白米飯,不是很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但。
霍東銘不同。
他明白,她這意有所指的話中,想要對付的人並非羅斌,而是唐欣然。她從過去就是如此,自己受到了傷,多多少少會忍耐,但是,對方一旦觸碰到了她的逆鱗,誰也不知她會起什麽心思來。
溫涼胃笑,吃了兩口就飽了,抱著筆記本坐在沙發上,悠閑又慵懶。
莊卓探了探頭,壓低聲音道:“你們這算和好了?”
“不知道。”
“我去,你別告訴我,你是死皮賴臉留下來刷好感度的,兄弟,我會看不起你的。”
霍東銘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莊卓立馬放下筷子舉起手投降,就算他看不起霍東銘也沒什麽用,人的眼神分分鍾就能把自己碾成廢渣渣。
飯後。
三人隨意的聊了聊天,莊卓便離開了公寓。
下午三點,溫涼看完一集連續劇後,不由得看了眼月曆,明天是她跟白耀華決定好的日子,後天則是霍東銘的婚禮,一轉眼,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天。
她望著月曆,有些走神。
霍東銘也難得的沒有去喚她,兩人心中有數卻又不道破。
安靜的度過這最後的溫情時光。
是夜。
溫涼一個人披著薄薄的外衣站在陽台上,此刻的天際還沒有完全被漆黑染成墨色,夕陽映下的餘暉,為雲朵添加了一絲紅紫色調,是有些讓人感覺不詳的天氣。
她凝視著這一幕。
視線越發深邃。
“你要走了嗎?”感覺身後有人走來,溫涼聲音輕的像囈語。
“不急。”
“讓我看著你走吧。”
“溫涼。”他幾分不悅的叫她的名字,長臂鎖她入懷。
她就這般想要他離開這兒?自己對她而言難道沒有任何值得挽留的價值嗎?這般灑脫的讓他走,她的心,到底是他看不透,也暖不了的。
溫涼靜靜的望著天空中的雲,當一切將至,她的心情反而是前所未有過的平靜。
也許,是她終於接受了這一切吧。
這段溫暖的時光,她會永遠凝記在心,這樣就夠了。
她疏遠的態度,讓霍東銘再多想說的話,都沒了開口的必要,知曉佳人心意已決,他也該去做他該做的事。
鎖著她的長指慢慢鬆開。
不聲不響,像陣風般在她身後離去,溫涼聽見門關上,長舒了一口氣,拉了拉身上的薄衣,依舊站在陽台上,她緊握著的左手中,緊緊捏著一班他用下後遺棄的藥片盒。
掌心一片帶白的紅印,像是她千瘡百孔的心。
……
翌日。
溫涼如約來到和白耀華約定的地方。
這裏靠市區有些距離,大約是處於最核心處的邊緣,因此人也不是非常多,休閑雅致的裝飾品,似乎上了年紀的黑鐵鳥籠式吊燈,拜訪在圓木邊玻璃桌上的燈是蠟燭形狀。
總之。
很雅致,看起來也很舒服。
“您好,請問幾位?”侍者的聲,喚得溫涼的思緒從裝修風格上移開,輕笑回答:“已經有人在裏麵了,他叫白耀華。”
“原來是白少的客人啊,您應該是溫涼小姐吧?是這樣的,他在我們這裏預定了一天一.夜,讓我們告訴您,今天來了之後,可以先在這裏活動,明天早上七點半,他會在接待大廳的vip包間等您。”侍者說著遞過去一張房卡,還有一個手牌,“在您想要體驗我們這任何設施時,隻要出示這張卡片就好,餐點也都是免費的。”
手牌也是很簡單的一張純黑色的小卡,上麵銀色的vip字眼看起來不張揚,很低調內斂。
溫涼道了聲謝後,有些無語的隨著包裹房卡的地圖提示,來到白耀華為她訂下的豪華包間內。
到了房間,簡約式的風格褪.去,敞亮的客廳中擺放著價格不菲的酒架與酒,獨立分割開的臥室內圓床大到可以共三個人同躺。
溫涼坐在沙發上,望著手牌出神。
白耀華想做什麽呢?
為什麽不直接與她約明天?還要自己在這裏住一晚?他想談的又是什麽?答案會不會已經藏在這間臥室裏?
思緒到這,溫涼起身,雙目四顧周圍的環境,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書架上。
如果她是白耀華,一定會把東西放在這。
一個普通人不會想到去翻,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不會去動,一般沒有警覺性的人也不會發現,並且,如果想到要藏什麽的話,第一個念頭絕對是有一堆東西掩護的地方。
這個房間,隻有書架符合這幾個特性。
想著。
她疾步走到書架前,伸手拿下正中央的一本書。
隨即一封信,從她手臂初滑落。
這在意料之中。
如果是她自己藏東西,又渴望被人看見也會選這個位置。溫涼將書重新放回書架,打開信封,與她預計的不太一樣,這裏麵沒有長篇大論。
隻有一張照片。
是霍東銘、席堯、白耀華還有唐墨四個人的。
最左邊的霍東銘沒什麽表情,清冷的模樣分明就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席堯淺勾著唇一如既往的陽光溫柔,白耀華的笑意與他有點相似,卻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略有點冷意帶著點邪性,至於唐墨則是和霍東銘有點像,沒什麽表情,唯有眼角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