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慕遲求交往
霍東銘低聲喚溫涼,她卻並未回頭,他無奈,隻好跟上她。
這小女人,氣的雖是很冷靜,卻把手機落在他這了。
“溫涼。”
他隨著她進了電梯後,才發現她臉上的淚痕密布,之前在強光下,她臉上的淚痕看的不是很清楚,如今這般仔細一看,才發現有深深的水痕。
負氣的溫涼沒有絲毫要理他的意思,自顧自的進房間,整理好所需要的東西。
“我送你去。”霍東銘橫跨,攔在她麵前。
“霍總這是在做什麽?憐憫我?”她把他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收起你假意的仁慈,我根本不想聽。”
“唐欣然的背後,是有幕後指使者。”
這話。
使得溫涼有片刻的冷靜,她盡量讓自己不再被情緒左右,深吸一口氣,開始縷思緒,可是如今的她心思都放在媽媽那邊,根本騰不出多餘的腦子來想清楚過去的細節。
霍東銘抓住她的左手,一筆一劃,在她手心上寫了一個“我”字。
溫涼渾身一震。
下意識的去看他,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很多年之前的霍東銘,那時的他不如現在這般沉穩,心智卻已遠超同齡人,那日臨近考試,她緊張的不行。
他便在她手心上,寫下一個“我”字。
並說:“現在有我陪在你身邊,不用緊張。”
過去的種種,像是一場夢境,拉著她墜.落升空,然後回到現實。
溫涼揉了揉眼角,抽出手:“我自己去,我媽應該不想看到你。”
“……”霍東銘抿唇,“我在外麵。”
見他執意。
溫涼也就沒再勸,比起打車用的時間,他送自己去的確更省事不麻煩。
兩人隨即離開。
……
醫院門口。
霍東銘的車停在不怎麽引人注目的綠蔭下,溫涼匆匆落下一句謝謝,像陣風似得跑進住院部。
他望著她的背影,抬手拿出手機。
“哈嘍?”莊卓的聲音,在另一側響起。
“讓你調查的事怎麽樣了?”
“講道理,真的調查不出來,溫涼沒和什麽人結怨,但是知道你們關係的人也沒多少。”莊卓說著頓了頓,很是神秘兮兮,“咳,慕遲打算跟你家溫小妹求交往了,嘖嘖嘖。”
求交往。
這三個字像是一根刺,狠狠的砸在霍東銘心上,他不由得皺眉,視線中的光忽明忽暗如同搖曳燭光,如果是要跟一直陪在他身側的慕遲比,自己恐怕難以有勝算。
她對自己的不信任,已經根深蒂固了。
他不知原由,但是感覺得到。
此刻。
慕遲的辦公室中。
他與溫涼在對坐在沙發上,麵前排開了一堆資料,還有一份溫涼已經簽了字的手術同意書。兩人靜靜的望著那堆資料,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直到一個拿著術後注意事項的護士敲開門,兩人才同時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這次肯定沒事的,涼涼,你放心吧,這次換了肝,肯定沒問題。”慕遲激動的握住她的手,笑的如少年般陽光的臉上,寫滿了喜悅二字。
溫涼點了點頭,她雖也高興,可卻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有心顫的厲害。
“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吧,醫院我來就行了,你工作忙的,都有黑眼圈了。”
她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笑著道:“放心,我沒大問題,都習慣了。”
“總熬夜淋巴排毒會有問題,女孩子還是多睡睡覺包養的好。”說著,慕遲從口袋中拿出一支類似小藥膏的東西,“拿著這個吧,能淡化身上傷疤,也能助睡眠,是吃的。”
吃的?
像藥膏一樣?
溫涼突然就想到了,那種在網上賣的很火爆,狗狗們很喜歡吃的零食,就是放在小藥膏般的包裝裏,然後由狗狗們一點點舔舐掉的。
她望著手中的藥膏,神色有些複雜。
“呃,裏麵是粉。”慕遲撓了撓頭解釋道,“因為是國外的,得密封完全。”
“國外的?是什麽牌子嗎?”
“不是,我找人做的。”
溫涼頷首,恰好這時手機響起,她打了聲招呼後,到偏廳接起,是上次的事務所打來的電話,說是開庭的日子提前,讓她做好準備。
現在母親住院,她又要上班,是真的沒時間去參與這些。
隻好委托事務所全權處理。
對方聽聞,似乎是和什麽人商量了一下後,給出一個“沒問題”的回答。
解決好這些事,溫涼不由得鬆了口氣,重新走回慕遲的辦公室內。
“好啦,隻是叫你來簽個字,字簽完了你可以回家了,這天冷,少在外麵走動。”慕遲不知從哪個抽屜裏,拿出一條白色的圍巾遞給溫涼。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僵在那,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拿著吧,不是我織的,也不是我買的,就是我妹賣了兩條,一條給我一條給席堯,我不喜歡戴。”
聽到這話溫涼更無奈,這可是瑾色買給慕遲的,於情於理她都不該拿,隻好找了個借口拒絕,耳後匆匆離開。
離開後。
她並未直接返回樹蔭處,猜測著霍東銘已經走了,想在門口等一輛出租車,可沒想到的是,霍東銘早就把車開到了醫院門口,旁邊還圍著兩三個拍照的。
溫涼走去,開門上車:“我以為你走了。”
“嗯。”
男人這麽清淡的應下後,稍開了些窗,將暖氣散了些:“別脫衣服,容易著涼,伯母沒事吧?”
溫涼搖了搖頭,情況是沒大情況,可是發生了什麽,慕遲卻始終沒有說,她稍幾次後,也不見他有鬆口的跡象,索性也就不再問下去。
霍東銘瞥了她一眼,沉默著發動了車子。
沒過多久,車重新停會她的酒店公寓樓下。
小區內靜悄悄的,隻有車子的馬達聲在響著。
“我之前不是在咒你死。”溫涼也不知怎的突然開口解釋,“隻是覺得,就算是……我也沒資格出現在你麵前,更何況是現在這樣。”
男人沉默不語,像無聲的在問她,是否就沒別的話好對他說了。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
溫涼終於推開門下車,霍東銘緊握著方向盤,手明明已經抬起想要開門而出,可又硬生生的壓了回去,馬達聲再轉大的時候,像是奏了一區訣別的樂調。
她頭也不回的走進樓棟裏。
隱約聽見身後,傳出一聲音“砰——”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