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去死吧
可疼又如何?她早就該習慣了!
溫涼死死捏著唐欣然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麽會跟他在一起嗎?因為他找了喬沐沐約我出去,唐欣然,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我不想見他,是我甩了他。”
唐欣然沒料到溫涼如今會這樣,精致的妝容掩飾不了她愣神時的狼狽。溫涼乘勝追擊,踏步往前,逼迫著她倒退了一步:“你這麽處心積慮的想得到,一個我完全不屑的男人,還來耀武揚威,也太幼稚了。”
“你,你就不怕霍東銘知道你說這些嗎?”
“那麽,你就不怕他知道,你的這些算計嗎?唐欣然,你說他是會相信我,還是會相信你?”
唐欣然麵色一瞬蒼白,不過很快,她就恢複了狀態,一把甩開溫涼的手,趾高氣昂的仰頭,肆意打量著她身上那套雖是名牌,卻不是時下最流行款式的衣服。
極為嫌棄的拿出白色手帕,邊擦拭著手腕,開口道:“在我決定要嫁給他的時候,你就已經不配出現在他麵前,溫涼,你什麽都沒有,拿什麽跟我鬥!”
“憑著虛無縹緲的愛嗎?別開玩笑了,它改變不了你的命運!”
命運,不配。
其實她一直都記得,在那一日雨中,唐欣然就是用的這些詞匯來羞辱她。那時心疼的要死要活,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挖出血肉一般。
如今怎麽了?
為什麽沒有感覺?
溫涼抬頭,與她對上視線,絲毫不輸氣場,反手將唐欣然推開,居高臨上的望著她:“你在怕什麽?一直把命運掛在嘴邊,卻忘了自己不過是個養女?”
“唐……”不,不可能!
溫涼絕對不可能知道,她是唐家的女兒!她不能亂了陣腳!唐欣然沉下的視線,恰巧落在她的手腕上,當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告訴你,溫涼,霍東銘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人,跟他相配的隻能、也隻會是我。”
唐欣然的手上,一顆閃亮的鑽石散發著刺眼的光。
而溫涼的受傷空空如也,連最簡單的裝飾品都沒有,隻有手腕處一個不知何年馬月出土的翡翠手鐲,色調黯淡,完全不能與鑽石相比。
婚戒。
她手上戴著的是婚戒。
隻是看到戒指,溫涼心尖就止不住泛出酸楚。門當戶對,一直都是老祖宗們的規矩,但是,現代社會反而比之前更看著那些。
有些人,生來就是給人仰望的。
“那又如何?”她壓下心中酸澀的情緒,絲毫不弱於她的反駁,“你們還沒有結婚。”
“你!恬不知恥!”唐欣然盛怒,揚手扇過去。
啪——
一聲巨響。
溫涼臉上出現了鮮紅的五指印,她微偏頭,撩起散落的發絲,冷眼望著唐欣然,絲毫不留餘力的回敬。力氣比她更大,打的比她聲音更響,連續三個才停下。
“唐欣然,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想綁架我嗎?”
“我,我是唐家的千金,我才不會怕你!溫涼,你再猖狂,大不了我就讓霍氏集團和唐氏集團一起毀了!反正,反正我也無所謂!”
溫涼聽到這話一愣。
從唐欣然的眼神之中,她看到了瘋狂和那份不顧一切。那被霍東銘精心嗬護的亞太,還有即便她並未有好感,但任覺有一絲親切感的唐墨……
這些人。
努力維持的一切。
真的要因為她的一個貪念,因為她想要留在霍東銘的身邊,就全部葬送嗎?特助先生也早就說過,霍氏集團的危機並未過去,如果這個時候再爆出醜聞。
那躍躍欲試的“NNC”還有耀華集團,每一個都能重創霍氏。
她麵對唐欣然冷靜不下來,全是因為那場綁架,差一點被那幾個男人糟蹋。可如今想到這些,冷靜了下來,不由得反去思考唐欣然的話。
心疼的越發厲害。
見她出神,唐欣然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向溫涼衝了過去,眼見後麵是茶幾,隻要她摔的一個不巧死了,就再也沒人跟自己爭霍東銘了!
去死,去死!
砰——
嘩啦——
玻璃散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在外麵的醫生和護士不知發生了什麽,一一往著這邊而來,恰巧做完手術往辦公室趕的慕遲,聽見了這聲響,心狠狠揪了一下,不由得加快腳步。
門一開。
溫涼倒在地上,手臂與脖子插滿了尖銳的玻璃,頭也摔在一片大玻璃上。
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地毯與剩下的玻璃。
唐欣然站在一旁眼中閃著得逞的光。
好,太好了!
就這樣去死吧!永遠不要再醒過來!永遠!
“誰tm把人放進來的!”慕遲一把拉住唐欣然,將她重重甩在地上,憤怒之餘又覺不夠,重新捏住她的衣服,將她往牆壁上一扔,“如果溫涼出了事,我一定拉著你給她陪葬!”
周圍的人有序的處理著現場,剛做完手術的慕遲,不得不再進手術室,為溫涼操刀。
警察很快趕到現場,收集證詞封鎖現場,緊接著態度強橫的將唐欣然帶離醫院,周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攔。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離開。
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
五個小時後。
手術室的燈暗下。
慕遲為溫涼安排好病房後,集合所有醫生護士開了會,包括院長在內的所有人,均是被他大罵一通,並且警告必須保守住這件事,絕不能透露任何風聲,特別是不能給葉蘭知道。
這下,整個醫院的人,才知道這位慕醫生來頭不小。
他懶得麵對各種虛偽的歉意,會開完,急匆匆的又回到了溫涼的身邊。
看她小臉蒼白毫無血色,躺在病床上像是隨時會破碎的瓷娃娃一樣,怒氣一下就占據了整顆心。
“涼涼,你怎麽會傻到單獨和她起衝突?她是千金小姐,你呢?就算被欺負了,也沒人敢幫你啊,真傻。”他話裏,帶著沙啞與苦澀。
溫涼的手機響起,“媽媽”二字閃爍著。
慕遲收拾好心中情緒,接起電話:“喂?伯母?”
“喲,你跟涼涼在一起呐?”
“是啊,她把包給我去洗手間了,要不燈會我讓她給您回?”
“那倒不用,知道她跟你在一起就好,我就放心了!”
打發了葉蘭後,慕遲隻覺得非常累,緊握著她的手,側過身趴在她身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