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到底哪個你才是真的?
隨後他輕點頭,她才恍如回神,隻是,這次卻沒有跑,速度很正常的走去房間的方向。
說來也怪,他怎麽還沒說什麽呢,她的情緒也好心跳也好,就變得這麽不對勁了?
再低頭看看文件,嘴角的笑意擴大。
在意識到自己是在笑的瞬間,溫涼伸手拍了拍臉頰。
她怎麽就這麽沒出息呢!
連連搖頭,抑製自己的思緒不再去想。
在房間呆了兩個小時,忽得聽見完外麵裏啪啦的不知道在幹嘛,略有些好奇的從窗戶望出去,才發現是幾個席氏的人在玩沙灘排球。
她饒有興致靠在窗台旁,單手支撐著頭,望著那些人。
直到,她望見人群中,多出了個本該不會在的人——一向喜靜的霍東銘。
他加入了原本弱勢的那一方,身上隻穿了條沙灘短褲,裸露的上半身線條分明的肌肉健碩結實,輪廓深邃宛若雕刻般的鎖骨更是極其性.感。
身姿矯健的他,在加入的那一刹那,就將其他人比了下去。
挽回了原本的劣勢。
然而,即便是贏了,他都沒什麽表情,所有的喜怒都像是被凍住一樣。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順著肌肉線條一直沒入沙灘褲。
溫涼覺得自己的視力應該很差勁,畢竟常年做文秘的工作,學會法語的代價和犧牲眼睛也掛著鉤。
可是這一刻,她竟能將他身上的每個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臉頰不由得燒紅。
“與其躲在這裏看,幹嘛不出去光明正大的看?”
一道從窗台下傳來的聲音,嚇了溫涼一大跳。
等看清楚來人,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瑾色啊,你這算不算是在偷窺我?”
“我是看你在偷窺總裁,所以提醒你一下,他原本是打算在房間裏處理公務的,結果他們選的場地剛好在你房間對麵,於是……”
於是原本該在批文件的人,就出現在了沙灘上?
有了慕瑾色的暗示,溫涼想不自作多情都不行了,心情一下非常複雜。
“瑾色,如果有一個人傷害了你,可他又對你非常好,你是會選擇原諒他,還是選擇永遠不原諒?”良久後,她仰頭看著藍天白雲啟唇。
“那要看,我是不是喜歡他,如果是女的那就肯定不原諒。”慕瑾色冷哼一聲,回答的理所當然,倒也的確符合她脾氣作風。
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的她到底喜不喜歡呢?
如果不喜歡,在聽見要來度假村的那一刹那,應該拒絕的再果斷一點。
如果喜歡,在拿到文件的時候,她就應該再多問問他到底為什麽突然變卦。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要去喜歡,還是放手。
慕瑾色看出她眼中那抹糾結的色彩,聳了聳肩膀:“如果是你的話,我想你還是去吧。”
“為什麽?”
“因為你不主動出擊的話,可能會被別人捷足先登啊。”
捷足先登?
唐欣然……嗎?
心口突然一片澀然,疼痛感是她已熟悉的麻木,他與她接吻的照片,還有逼著她離開這座城市的婚訊,她在雨中一次次撥打他電話得到的茫然。
瞬間襲上心頭。
還沒等這抹疼痛直達內心深處,他那張毫無波動卻含笑的俊臉,突然霸占了她整個視線。
家中的防盜窗,他握住她手一起做飯,口口聲聲說她拋下他的瞬間……
到底哪個是真的?
“我,還是不選擇原諒了。”溫涼悶悶的回答,垂下頭苦笑了一聲。
“真的?席堯剛才可跟我說了,你明確拒絕了他。”慕瑾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眸色黯淡了幾分。
“就算是這樣,我和霍東銘之間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話落。
空氣驟冷。
慕瑾色好奇的回頭,緊接著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尷尬的看著半裸著身,手中拿著一聽蘇打水,滿頭汗水卻依舊不減帥氣的男人,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沒說任何話,同情的看了溫涼一眼後,朝反方向跑去。
然而,直到她走,溫涼還垂著頭沒什麽反應,低低的又接上一句:“都可以找到各自的幸福,強行湊在一起,隻會讓彼此更辛苦而已啊,瑾色,你不覺……”得嗎?
一抬頭。
溫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各自的幸福?你是在說席堯,還是慕遲?又或者……唐墨?”他細數著與她有關的男人,聲音極涼,卻又聽不出任何的怒意。
可就是這種淡漠到毫無波瀾的語調,卻讓她極其惶恐。
她尷尬的收回身子,想要關窗。
“溫涼。”男人輕飄飄的喚了她一聲,就叫她關窗的動作瞬間停下。
“我,我想睡……”
“你之前已經睡過了,還是說除了睡覺,你連一個擋我的理由都沒有了?”他雙手撐在窗框上,眨眼間的功夫,長腿一蹬便進了屋。
溫涼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男人抵在了牆上。
她緩緩轉過頭,看著自己頭旁邊的大掌,訕訕笑了笑,正欲在腦海中搜索好的借口,嘴卻突然被男人賭上,他靈活的撬開她的貝.齒,吮住她想要逃竄的柔.軟,用力帶回自己口腔中。
力氣不如她的溫涼,沒過幾個回合,就隻能繳械投降。
她視線迷離的望著麵前的男人,他身上夾雜著淡淡檸檬香的味道,明明方才大汗淋漓過,卻一點怪味也沒有,反而更有男子氣概。
結實的胸膛,直挨著她的心口,快速跳動的心髒,分不清楚到底是他的還是她的,隻知道身周的溫度一下極高,熱到她頭暈目眩,都來不及考慮麵前的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糾.纏間她眼似睜似眯,望著他依舊清冽的表情,有些恍惚。
為什麽連和她熱吻,他都如此冷靜?
一塵不染的好似潑墨畫中的仙,每一次都是。
也是每一次,不動聲色的傷害她,再不動聲色的給她一顆糖吃,而她永遠沒有記性,一次次的踏入他早已決策好的陷進中。
說是玩物,他卻待她不薄。
可若說是有感情,他的反複無常直叫她拿捏不住。
“霍東銘……”她哽咽的喚他姓名,抬起頭來,濕漉漉的眼盯著他雙瞳。
“嗯?”男人停下動作,額頭緊貼著她的。
“到底哪個你才是真的?”
她眼裏有光,不知是淚的水光,還是期待的亮光,總之那光,明媚的像是可以驅散任何的陰霾,霍東銘輕扣住她的後腦,又一次落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