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愛上一個人,怎麽那麽苦?
慕瑾色高傲的揚起下巴,同時放下兩份。
“另外一份是我的辭職信,從您的秘書到財務部,我知道都是因為溫涼,就當這是我還給你們的吧。”
畢竟,如果當時沒有霍東銘的話,自己的哥哥慕遲沒有辦法出國,自己也不會有工作,現如今也不會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臉上依舊帶著傲氣的笑,高貴的猶如一個女王似得退場。
霍東銘向來非常謹慎,就算知道了她的想法,對於那份文件也並非是決然相信。
隻是,這文件裏通篇隻寫了如何幫助溫涼從輿論漩渦中離開,一字未提亞太和席氏,這倒更像是私人的情義,他視線越發如深潭般陰涼。
“山水,現在到我辦公室來。”
“是。”
特助先生在接到電話之後,馬不停蹄的就上了頂樓,在拿到那份計劃書的時候,先是錯愕然後是佩服,一個人能犧牲到如此程度去幫另外一個人,哪怕是關係再好都讓人難以置信。
他正欲開口。
男人倒先幽幽開嗓,淡漠如水,清涼入骨:“把它親手交給席堯。”
“為,為什麽?”
“這是他的情債。”
特助先生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家總裁惹上什麽桃花,鬧的另外一個女人甘願犧牲一切幫他解決問題,沒想到對方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解席氏的難題。
當下,有些好奇席堯看到這份計劃書時的表情,特助先生想著收好文件:“總裁,我先去了。”
“嗯。”
他重新站回窗邊。
這夕陽,很美。
一開始他沒有答案,現在他有了,有心思在這看夕陽的原因,怕就是因為她的依賴像這光,能暖他的心吧。
值得期待她回到身邊的那一日,這景,會是更美。
……
夕陽依舊散發著炙熱的溫度,斑斕的色調從新裝好的防盜窗滲入,將溫涼後腦的發絲照的發熱,根據霍東銘的說法還有網絡上搜查來的解釋,一鑽進去就是幾個小時。
而她的這種好學,是被一陣門鈴打斷的。
講道理,她不是很能明白,為什麽慕瑾色會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口,是從哪知道的地址?
但轉念一想,慕瑾色調查了她那麽多事,知道她住在哪似乎也正常。
“不如先進來坐坐?”隻不過,再遇見她,溫涼多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自在。
“不用了,昨天霍東銘沒有去公司,今天出現的時候我從他辦公室裏聞到了你的香水味。”
都說女人在做偵探的時候,嗅覺是最明銳的。
溫涼明白這一點,卻不知道她要做什麽,於是沒有開口,等待著下文。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和好了,但是想請你跟席堯說清楚,不要再讓他耗在你身上,至於我和你之間……”慕瑾色提到這個,麵色略有些怪異,挺不情願的接下去,“反正,我之前說的話算數。”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溫涼無奈的很,“放心吧,我答應你。”
她早就想找席堯說清楚了,可誰知道這事一出現就拖了這麽久。
“喏,這樣最好,這個你拿去吧。”慕瑾色把自己的請帖遞給她。
“請帖?”她沒接,隱約覺得對方要給的,和霍東銘給她的那串所謂的暗號,應該是一樣的東西。
“是一場拍賣會,我覺得你應該能借此機會見到你想見的人,比如說耀華的老總殷華,還有唐氏的唐墨,至於其他可能對你不利的人,我暫時猜不出來。”
也是,畢竟資料是她整理到自己手上的,慕瑾色能推測出這些也不奇怪。
不過既然是這樣,她似乎就不用了:“瑾色,他早上就已經給過我了,是一個暗碼一樣的,對嗎?”
“好吧,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慕瑾色的眸色閃了閃。
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把自己的請帖給了溫涼,以席堯的性子絕對會對她說句謝謝之類的話。
回神,看著溫涼的視線更為柔和了些:“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不要忘記。”
“這當然了,但是瑾色,我也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什麽?”
“不要犧牲自己,去換在席堯麵前的存在感,不值得。”溫涼隱約能猜到,她怕是有這種想法。
誰知道呢?
也許就值得呢?
慕瑾色背對著溫涼,所以嘴角笑起的幅度,可以很隨意的變成苦澀的模樣。
她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那又怎麽樣?我的計劃得你家校草通過,他不通過我想犧牲都沒有機會,倒是你,提防點唐欣然吧,這些日子她天天來公司,都是我給你攔的。”
“也許我該說聲謝謝?”
“這倒不用,交易而已。”
不得不說溫涼喜歡她這幅灑脫的樣子,道下離別的句子後,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看文件,隻是這一次她怎麽也靜不下心來。
深怕慕瑾色真的做出那種動作來。
思來想去,捏著手機原本是想打給席堯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撥到了霍東銘那兒去。
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她差點一口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埋怨自己笨的同時,心裏又緊張的要死,掛斷鍵明明就在那,可劃了好幾次都沒劃到那個位置上。
“什麽事?”
直到對麵一如往常平靜,甚都聽不出一絲情緒的清冷聲音,她反而冷靜下來了。
可冷靜歸冷靜,手還是不受控的一輕,緊接著手機摔了下去。
巨大的轟鳴撞擊聲,大多數時候都伴隨著例如跳樓等等,狗血事件的發生,霍東銘也不能免俗的往這方麵考慮,心中一緊:“溫涼?發生什麽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沒拿穩手機。”她連連拿起手機解釋。
他鬆了口氣,語調也轉回平淡:“嗯。”
“我是想跟你說瑾色來找我,我怕她會因為席堯的事情,犧牲她自己所以想讓你不要答應她。”她硬著頭皮,在他清冽的呼吸下,盡可能的把話說清楚。
有些莫名緊張。
“你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一個想為之犧牲,一個明明對他避而遠之卻又主動打來電話。
“我……”
“日期給了你,見麵再說。”
話落,他把通訊捏斷。
這句話的意思她懂,離拍賣會還有些日子,他一是想讓她想明白,二是認為這件事可以等著在調查一下,至少現在有了亞太的加入,她又沒有被離職,名聲方麵也不差,不用操之過急。
可她比誰都明白,這四年都想不好的答案,再多幾天也依舊想不好。
對於他,她始終是畏懼害怕著接近,又忍不住去親近。
這愛上一個人怎麽就那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