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聲東擊西
“如今瓏姐是被人給設計了,困在了大牢裏麵。”
“咱們得想辦法,先將人給救出來。”
“此事哥哥不易直接露麵,得從其餘的地方下手。”
易淨覺這番話,終於讓易衡覺冷靜了下來。
他若是亂了陣腳的話,葉瓏便是真的沒有指望了。
眾人安靜下來,開始細細思忖如何將葉瓏給救出來。
半晌,易衡覺開口道:“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
李伏昆和許彥津麵麵相覷。
太子府。
金吾衛的盤問將這個太子府弄的是烏煙瘴氣,霍玄宸立在庭院裏,聽著外麵的動靜,麵上頗為不悅。
唯一可堪欣慰的是。
府裏亂了,暗衛搜查的事情便好進行了。
“回主子,太子妃娘娘的小廚房屬下已經徹查過了,並無不妥,她院中的下人們也都是經年的老人,近年來沒再添什麽新人。”
院子裏麵的人洗清楚了嫌疑,那就是後廚的人了。
“後廚已然發現了幾個可疑之人,他們行事並無不妥,隻是屬下查到了他們家中的親人,或是突然得了橫財,要麽是領了肥差的。”
“繼續查,看看和側妃……以及她娘家有沒有什麽牽連。”
“是。”
另一邊。
城南的胡同裏麵。
“爺!爺!您鬆手!我說!”
許彥津這才大發慈悲的鬆了鬆手下的力氣,那個肥頭大耳的人牙子這才有了喘息的工夫。
“這幾個人原不是我們手上的奴才,是……是朝雲街的張家塞進來的。”
“還給了銀子,讓我們將人送到太子府的。”
朝雲街張家?這個名字許彥津聽著頗為耳熟,像是在那裏聽到過似的,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了。
那人牙子還一直哎呦呦的叫喚著,許彥津終於鬆了手:“早說便罷了,何必吃這些苦。”
許彥津說罷,給李伏昆使了個顏色,二人便在屋內翻找起來。
人牙子咬著牙,知道他們是在尋找那些個奴才的契約,這買賣都是呀記載錄目的。
太子妃娘娘馬球場受傷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這個時候有人來打聽太子府奴才的事情,可不是個好事。
人牙子的眼珠轉了轉,那契約被搜走了,便是將他給暴露了啊。
看著眼前連個蒙麵的黑衣人,他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苦苦求饒道:“二位爺,求求你們別把這些個東西給拿走,您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便是。”
許彥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那人牙子的腦袋:“你倒是乖覺,怕東窗事發,找你麻煩?”
“二位爺,我這在皇城根底下討生活也不容易,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彼時,李伏昆已然是找到了那些契約所在,伸手便將那幾頁給撕了下來,塞到了袖子裏麵。
“你若是想活命,日後便幹些這樣的勾當。”李伏昆留下這麽一句話,便和許彥津如來時一般,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
隻留下那人牙子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麵。
侯府內。
“屬下查清楚,這些人都是朝雲街的張家送進去的。”
李伏昆將那幾頁紙擺在了桌子上。
易衡覺卻並不急著去看,反問道:“朝雲街的張家?你們沒聽錯?”
李伏昆同許彥津對視一眼,確認無誤:“我們沒聽錯,那人牙子親口說的,這契約上麵也寫有的。”
“如今不是咱們猜測那樣的,再怎麽找晏家的把柄啊?”
易衡覺揚了揚手中的契約:“這些就是把柄。”
原來這朝雲街的張家,說起來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可是在市井之中頗有名氣。
因為這張家對各個產業都有涉獵。
世人卻鮮知,這個張家實則是晏勤用來打探消息的。
在各個行業涉足,便是方便收集各色的情報,也方便他造輿論來搖擺民心。
這些也是易衡覺曾經在晏太師府偶然聽到的,當時的他隻以為這是老師的謀略,萬萬沒想到如今派上了大用場。
“果真如同侯爺所說,這張家表麵上和晏家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屬下去查了他們的賬簿,這張家的利潤收成,最後都是進了晏家的。”
許彥津有些興奮的說到,他們的猜測沒錯,也找到了晏家的把柄,這回能好好的扳回一城了。
此時,三個人全副武裝,趴在張家對麵的房頂上麵,密切關注著張家的一舉一動。
想讓張家招認晏勤是間難事。
然而這世界上麵,最不易掌控的便是人性。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誓死效忠晏家的。
“侯爺,你確定抓這個人?”
張家的大門口,一個穿著長青卦衫,左手提著蟈蟈籠子的人,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
任誰看,這都是個紈絝子弟。
看起來還不太聰明的樣子。
易衡覺拉起了黑色的蒙麵,使了個眼色,三人便在屋頂上麵跟著那個少爺。
讓張家的人吐出實話,必須得找一個權利足夠,知道晏家內情的人,還得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這個張泰,便是最好的人選。
“今日讓你們去打聽了,這個張泰不成器,經商不行,辦事也不成,張家老爺是恨鐵不成鋼,許多事情都不叫他去辦,怕辦砸了。”
“然而,他有個好母親,成日裏縱著他,隻盼著他早日接管張家,擠走那幾個庶子。”易衡覺選他正是這個原因。
許彥津嘖了一聲,歎道:“家門不幸啊。”
眼瞅著那個張泰,進了成平賭坊。
再想到他手上提著的蟈蟈籠子,定是來鬥蟈蟈了。
三人對視一眼,齊歎道:“家門不幸啊。”
三人都穿著夜行衣,商議片刻便想好了法子。
由李伏昆進去將人給引到後院去。
一盞茶後。
那張泰滿臉堆笑的跟在了李伏昆的身後,興致昂昂的搓著手:“小李將軍,是有什麽好差事給我啊?”
這攀上了李將軍,日後看父親還會不會罵她是窩囊廢了!
到了後院,李伏昆轉身,咳了咳道:“這個肥差啊,得聽侯爺同你細說說。”
“侯爺?”一聽到侯爺這兩個字,張泰的眼裏就亮起了精光。
“不知是哪個侯爺?”
李伏昆不語,隻是含笑看著他。
下一秒,張泰便被套入了一個麻袋之中。
許彥津一個手刀劈了下去,人便停止了掙紮,沒了動靜。
等那張泰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定業候府的密室之中了。
許彥津活動著手腕,沒好氣的看著張泰。
這人看著不胖,怎的扛起來這麽重,費了他一番力氣才扛回來的。
張泰眨巴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三個人,足足愣了一刻鍾的時間,仍舊是半個字都沒說出來。
“小李將軍……您您這是何意啊?”張泰試探性的問道。
“你們張家奉晏家的意思,往太子府上送下人的事情,你知道嗎?”李伏昆開門見山的說道。
張泰立刻搖搖頭:“小李將軍,您這說的是哪裏話,我們張家同晏家有什麽關係啊。”
離他最近的許彥津蹲了下來,好脾氣的含笑道:“當真沒關係嗎?”
那張泰也跟著笑:“那是自然,我姓張,同晏太師家……”
“我隻說是晏家,可沒說,是晏太師家啊。”李伏昆打斷道。
意識道自己說漏嘴的張泰瞬間沒了笑容,咽了咽口水,不肯說話了。
“你不說也不要緊,事情我們都查清楚了,今日叫你來,不過是煩請你寫份供詞出來的。”
張泰咬著嘴唇,他們同晏家的關係是非同小可,母親囑咐過多次不能告訴旁人的,不然整個張家都要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