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打賭
洛霜禽瞪了李伏昆一眼，見李伏昆一直沒說話，幹脆說道：“隨你怎麽想，反正事實就是事實。”說罷，她氣衝衝往別院內走去。
李伏昆當即傻眼，完全沒想到洛霜禽就這麽走了。怔愣隻是一瞬，他忙不迭失追了上去，開口解釋道：“我剛才隻是逗你玩兒的，你莫要生氣……”
可洛霜禽完全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模樣。
這樣的結果就是李伏昆留下來纏了洛霜禽半日， 等葉瓏回來之時，發現兩人氣氛不對，可一詢問，兩人又極其默契的回答：“什麽事都沒有。”
到底有沒有事葉瓏可管不著，畢竟她現下還有事需要請李伏昆幫忙。
“李將軍，我若是想找一批侍衛來護著院子，應當做些什麽？”一而再再而三有人前來挑釁，葉瓏就算是多麽不在意，也不得不考慮考慮院子的護衛問題，李伏昆雖常跟易衡覺出征，可到底是京都長大的，問他應該是沒錯的。
“這個簡單。”李伏昆想也不想便答道，“奴隸市場就可以買到。”
“奴隸市場？”葉瓏微微皺眉，僅聽名字便能猜到這個市場是做什麽的，越是繁華之地，越是不缺這種買賣人口之事。
葉瓏微垂腦袋，看不清麵上神色。
李伏昆見葉瓏麵上的神情便知她誤會了，趕緊解釋道：“葉姑娘，這個奴隸市場跟你想的可不一樣。”
他含蓄一笑：“我同你說的雖然是挑，可實際上就算你挑上了，人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咱們的奴隸市場講究你情我願，主人家看上了奴隸不行，還得奴隸也看上了主人家。”
葉瓏緊蹙的眉緩緩鬆開，可仍舊有些不明白：“這樣的奴隸市場如何存活至今？”
李伏昆的笑容猛地一滯，他側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也許是因為它的性質吧，這個奴隸市場以救濟人為原則，裏邊兒的奴隸大多是自願進去的，鮮少有被人送進去的。”
這麽一說，葉瓏似乎明白了一些，她沒有深究，隻是請李伏昆帶了個路。
奴隸市場之內，同電視劇中完全不同的是，那些待售的奴隸坐在院前的橫椅上，手裏或是抓著瓜子，或是拿些其他的小玩意，就這麽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道路兩旁皆是如此，葉瓏、洛霜禽、李伏昆三人從中間走過，許多打量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就好似他們才是待售的商品。
洛霜禽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嘀咕道：“他們都有這般好的條件了，就算有人買，也不見得願意去人家府裏當差吧。”
“這你就不懂了吧。”李伏昆跳到洛霜禽的身邊，身子微彎，用平靜的嗓音道，“他們雖說條件看起來是挺好，可若是無人相看他們，隻需七天，便會被趕出這裏，屆時他們還會淪落街頭。”
“這裏雖然說是叫奴隸市場，這其實更像是一個為無家可歸，無事可做的人提供的一個找事做的機會吧……”
李伏昆這話一開始兩人沒聽明白，直到相看了一個奴隸之後才有些理解。
“二位姑娘，你們在文書上按個手印就可以把人帶走了。”店家加一份文書送到二人手中。
二人細細看去，這才發現，上麵所寫內容受益者竟是這些所謂的奴隸。
“三月之內，若主人家肆意打罵奴隸，奴隸可自行離開。”
洛霜禽忍不住乍舌：“這哪裏是找奴隸，這分明是找了個爹往回帶呀。”
“想什麽呢。”李伏昆輕拍了她的腦袋一下，“看清楚上麵的字嘍，肆意，意思是說不分青紅皂白，說打就打說罵就罵這種情況，若是奴隸自身的原因，那這份文書其實也沒什麽用。”
洛霜禽點了點頭，向李伏昆示意自己明白了，她扭過頭去對葉瓏說道：“瓏姐，我覺得這個應該可以。”她指著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看起來很能打的男人，“這人就算是往院門口一站，誰還敢來挑釁啊。”
話一字不落的說出來，可那本該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卻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洛霜禽一時怔怔然，眼中閃爍著迷茫的光點。
李伏昆道：“葉姑娘大概去別處逛了，我們先挑，待會兒葉姑娘就回來了。”
洛霜禽掩藏在袖中的手算了算，確定葉瓏不是遇到什麽危險後，道：“走吧走吧，瓏姐就喜歡擅自行動。”
再說葉瓏，她其實並不是無緣無故就跑沒影了，隻是無意中看到一穿著太監服飾的人，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跟著過來了。
“公公，我這裏真的沒人了，你前些日子帶去的那幾人，你還沒告訴我情況呢。”市場角落的店鋪之中，店家皺著眉同太監裝扮的人道。
“有沒有人咱家可打聽清楚了。”那太監高昂著腦袋，掐著公鴨嗓，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溢著傲氣。
“公公，您這不是為難小人嘛。”店家為難道，“您也知道，這個市場是官府直接打理，凡是賣出去的奴隸，三月之後必定給上頭匯報情況，可您看看，你早前在我這買的人可一點兒音訊也沒有，我這不好上報呀。”
“你怕什麽？”太監嗤笑道，“人可都是給東宮挑的，你難不成認為殿下會殺了她們？”
店家訕訕，這話他壓根不敢輕易接，隻能保持緘默。
葉瓏站在店鋪外，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雙眸微眯，可也沒有什麽舉動，隻將此事記在心中，一邊琢磨著一邊朝著來路回去。
宮中婢子不少，太子為何還要尋人進宮呢？
這個問題暫時無解，葉瓏便姑且將它拋於腦後，找到葉霜禽跟李伏昆之後，同兩人挑了好些人，這才一道回了掬水別苑。
往日看起來冷清的掬水別院一下子就熱鬧起來，門前門後都多了人影。
就連陸士奇也是看的驚歎不已：“我原本以為葉姑娘你不喜熱鬧呢，想來是我猜錯了。”
葉瓏搖頭笑道：“ 尋了些下人來，也並非因為喜歡熱鬧，隻是怕再有人上門來鬧罷了。”她自然是不怕，但是有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也在院中，自然還是有護衛看守保險些。
葉瓏入京不久，盯上她的人卻是一個接著一個，從葉家到晏憫緣，再到太子，還有太子手下的那個嘍囉，每每想到她便覺頭疼不已。
陸士奇看著葉瓏欲言又至。
覺察到陸士奇的目光，葉瓏輕問：“陸大夫可是有話說？”
陸士奇忙不迭失點頭說道：“林姑娘你其實不必這麽辛苦，大可向小侯爺尋求庇護。”
葉瓏一怔，目光緩緩放向遠方，良久才吐出幾個字：“無功不受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