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不打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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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孺身上的氣勢不斷高漲,天空中的寒氣也越來越盛,擂台上高空彤雲密布,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雪,雪花落到地上,將整個擂台覆蓋,使得原本土黃的地麵一下變為白茫茫的一片,甚至還打濕了周圍觀戰者的衣襟。
“這招劍訣好驚人的氣勢!”一時間人們都驚駭無比,為他的強大力量所傾倒。
當周子孺的氣勢攀升到極致時,大雪轉化為了暴雪,密密的下,迷住了人們的雙眼,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就在這一刻,就聽他口中高吟:“冰輪飛切!”手中劍朝著戰晨斬出,一道高達十幾米的巨大劍氣就從他的劍上噴薄而出,直奔戰晨而來,並在半空中高速旋轉起來,最終首尾相咬,形成一枚高達五米,邊沿有鋸齒的巨大冰輪在地上犁過,所過之處冰屑雪沫飛濺,氣勢甚為驚人!
麵對著橫衝直撞而來的冰輪,戰晨鎮定自若,他大吼一聲:“饕餮太極印!”將無相金身決運行到了極致,而後一劍指出,便看到在銀蛟龍吻劍的劍尖處,遊出兩條用真元凝聚出的“小魚”來,一條亮金,一條混黑,兩條小魚一經出現,就互相追逐嬉戲,並最終纏繞在一起,擴大開來,形成一幅直徑兩米的陰陽太極圖就擋在自己的身前,剛剛好將自己的正前全部防禦住。
時隔二十年,戰晨再度將它展現於世人,顯得更加得心應手,遊刃有餘了,饕餮太極印可大可小,更可根據心念所向,移動到身體周遭各個方位,如意變化隨心。
“這是什麽?!”大家看著戰晨使出的招式,眼中都露出無限好奇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古怪的招式。
然而,時間沒給他們太多考慮的餘地,周子孺斬出的巨大的冰輪就與戰晨劍尖上的太極圖撞在了一起。
“到底會怎麽樣?”所有的人都緊緊地盯著饕餮太極印與冰輪的激烈交鋒,不願放過一絲的細節。
巨大的冰輪開始飛速地旋轉,就像高速運轉的切割機一般,試圖將饕餮太極印一分為二;另一方麵,饕餮太極印也開始旋轉起來,不斷地分化、瓦解、吸收冰輪之上的攻擊力。
這是一場最強攻擊和最堅防禦之間的較量,雙方似乎都卯足了勁兒。從表麵上看,冰輪的體型何止太極印的兩倍?但是不論對麵的周子孺怎樣用力,都無法突破戰晨劍尖上的這個小小的太極圖,最終,他都感到身體內一陣空乏了。
就在這時,再起變化,饕餮太極印的旋轉速度陡然加快,並一舉將整個冰輪吸入體內。
看到這一幕,戰晨也是一陣苦笑,完全吞下周子孺的攻擊其實並非他的本意,但饕餮太極印一經出現,就仿佛擁有一種生命力般,不把敵人的攻擊力全部吸收就決不罷休。
“防住了!周子孺的攻擊竟然被防住了!”所有的人嘴巴都張得老大,脖子伸得老長,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因為在這之前,周子孺的攻擊可是那麽的聲勢浩大。
“周子孺,看來是我贏了!”戰晨興奮地叫到,趁勝追擊,衝向了周子孺,雖然連番的戰鬥使他的身體也感到了幾分疲憊,但是相較於即將來臨的勝利而言,這些疲憊算個球,況且他還修有《靈竅蘊元術》,真元本就比同階要多五成!
退出了秘法狀態的周子孺,本已搖搖欲墜了,腳下都站不穩了,但是聽到了戰晨的這句“勝利宣言”,卻不知身體從哪兒又冒出一股勁兒來,強自撐起,回應道:“戰晨,你確實厲害,但要我認輸沒可能,接下來我就要用事實告訴你,瓶頸就是用來突破了!”
於是,兩人又再度戰鬥在了一起……
夕陽西下,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仰麵看天,還在回想剛才的比賽,結果這場即興的比鬥誰也沒取的勝利,他們幾乎是同時倒下的。
最後的廝殺,沒有過多的精彩,比的不是身法的玄妙,也不是劍法的精妙,更不是力量的強弱,完全就是一股毅力和耐力的對搏。
戰晨也不知周子孺是從哪裏變出來的力量,將自己那麽渾厚的真元都給榨幹了。總之,得了這一個平手,他心裏可不是滋味,多麽想恢複真元之後再與那周子孺好好地幹上一架啊!
“戰兄,看來最後你還是沒能贏我。”此時就聽對麵躺著的那“小白臉”朝他擠眉弄眼的壞笑。
這話聽在戰晨耳中,怎麽都有股幸災樂禍的味道,他不禁一咬牙,說到:“要不我們起來再打!”
“你還有力氣嗎?如果有,我願意奉陪到底!”
戰晨……
然而,這一個平局,可苦了下方將賭注壓在他們身上的那些人了,打了老半天沒分出個輸贏,又斷送了多少人的發財夢。
過了一會兒,二人都恢複了一些元氣,站起身來,一同走下了擂台,分開人群,走出了軍營。一路上他們兩人還在交談著那一戰的勝負得失,談到激烈處,連周子孺也放下自己一貫維持的那份儒雅,與戰晨麵紅耳赤地爭論起來。
見他也有可愛的這一麵,戰晨啞然失笑,道:“周子孺,我覺得現在的你比過去真實多了。”
周子孺反問:“這什麽話,難道過去的我就不真實嗎?”
“嗬嗬,以往你給人的感覺就是不爽、欠揍。”
“不會阿,我一向感覺良好!”周子孺還自得地說。
“總之,你的實力我算是認可了,咱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是啊,不打不相識,要麽什麽時候我們再來一場!”
“好啊,這戰沒分出勝負,我也不心服。”
“嗯,不過現在可不是談打打殺殺的時候,我想請你喝酒,不知戰兄可否賞光?”
“好啊,你做東有什麽不可以的!”
“那麽你想去哪裏?”
“我對這臨淵城不太熟悉,就客隨主便吧。”
“那我們去城西的香客來吧,那裏的菜做得很地道。”
“好,走吧。”
於是這兩人就一起向城西走去,香客來是一家九層樓的大酒店,位置在比較靠近西城門的附近。
周子孺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一進門就有夥計迎上前來問道:“呦嗬,周將軍,您又來了,今兒要吃什麽?”
周子孺直接說到:“我要九樓最好的包間,你們店裏的好酒好菜也盡管上。”
“好嘞!二位貴客快上邊請!”夥計笑逐顏開,看來周子孺今天是準備大出血了。
周子孺和戰晨,便在夥計的帶領下一起走上了九層,進入一間貴賓包間,而後坐下,繼續交談。夥計就下去了,不一會兒便有人端上珍饈佳肴、瓊漿玉液,排了整整一桌。
然後,戰晨和周子孺把盞言歡,暢所欲言,開始他們談論的話題還停留在武學之上,酒至半酣,二人都漸漸放開了,天上地下,無所不談。隻是這一夜,兩人明顯就成為了好友。
通過交談,戰晨發現,其實周子孺這個人除了平時悶騷了點兒,其實本質還不錯,有把正義感,一心向往武學,對聲色犬馬之類都看得是輕如鴻毛,尤其在女人方麵,他簡直是柳下惠第二。
知道了這些,戰晨還暗自慚愧,自歎弗如,想到自己在美色方麵比起周子孺還差得遠。在那些美好的女子前,他始終都不能把持住自己,尤其是對於殷媚如,更是始亂終棄,這一輩子的沉甸甸的情債,叫自己怎麽還?
這時,周子孺看到戰晨在自己談論女人之時,情緒突然低落下來,於是便問:“戰兄,你是怎麽了?”
戰晨歎到:“子孺,老實說我可沒你那麽灑脫,我曾經辜負過一個女子,至今還耿耿於懷,不知怎樣補償她。”
周子孺搖了搖頭,說道:“戰兄,我是不能理解,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你為何至今還放不下,我輩要以追求武道之至高境界為終身目標,怎可讓兒女私情耽誤了修煉呢?當然平素對於那些美麗的女子,我們表麵上還要以禮相待,溫文爾雅,甚至能與她們暫時的交好,但千萬不能沉溺其中,我是我吹自己,我就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說到這裏他還頗為得意。
戰晨欲言又止,因為他無法反駁,周子孺的觀點正是代表整個萬法大陸最正統的觀念,反倒是自己的想法有點兒顯得古怪。
之後,他們又找了其他問題開始談論,氣氛又高漲了起來。最終,二人直喝到了深夜才罷休。然後,一同走出了酒樓,這時,戰晨抬頭望天,卻發現月亮已經被一片烏雲給遮蔽,而周圍的店鋪十有都已歇業,暗著燈,四下一片黑暗。
唯有身後的酒樓上還掛著的霓虹燈,還有那不遠處西城城牆上插著的火炬,一直亮著,顯得分外耀眼。
不時,一陣陣亂風刮來,掀動人的衣衫,使人不好睜眼,隻能微眯著,耳邊隻聽見從四周傳來的呼呼的風叫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和恐懼的氣氛。
戰晨忽覺身上莫名一寒,腦海裏不由得冒出“月黑風高”這個不詳的詞來,心中也一陣悸動,似乎還真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
“戰兄,我們走吧。”周子孺說到。
“好——”戰晨正答應著,卻發現遠遠的巷子裏好像竄出了十幾條人影,這些人身著都包裹著黑色鬥篷,正飛快地向城牆根處潛去,於是急忙改口道:“子孺兄,你看那邊,有蹊蹺!”
這時周子孺顯然也看到了狀況,說道:“戰兄,這些人行事詭異,我們還是跟上去吧!”
“好!”戰晨點了點頭,便和周子孺一同尾隨著那些黑衣人朝著西城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