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以毒攻毒
其實沒有一個人意外宋葉初的回答,可是所有人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答案。
可是時間緊迫,沒有時間再去爭論這個問題。
南子秋將眾人趕出了藥房,隻留下宋若一人守在旁邊。
此次的治療並非兒戲,稍有差錯宋葉初必然小命不保,南子秋不敢馬虎,隨身的醫藥箱打開擺放在一旁。
宋葉初微微偏頭看著南子秋,唇角帶著虛弱的笑容,“師傅,要是這次葉初能活下來,你可不要嫌棄葉初啊。”
南子秋沒好氣的看著宋葉初,“什麽叫要是,你肯定能活下來!你可是老子預定了的人,閻王也拉不走你!”
可是話雖如此,情況是怎樣的大家都能看出來,宋葉初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恐懼,哪怕她身上的斑點又再次變成了淺紫色。
銀針已經失效。
“宋若,將她扶起,盤坐好。你以內力鎮壓她身上的毒素。”南子秋一邊指揮宋若,一邊從藥箱中拿出熬製好的毒藥。
這瓶毒藥在他拿到第二個療程的藥物時就已經熬製好,就是害怕出現不測,能夠有第二個方法,雖然這個方法九死一生,卻也好過沒有方法。
然而這個方法,卻是完全考驗宋葉初的意誌力。
饒是南子秋這般灑脫的人,卻也拿著毒藥躊躇,看著南子秋拿著那瓶藥躊躇不定,宋葉初竟然伸手奪過藥物,徑直喝了下去。
“宋葉初!”南子秋沒有料到宋葉初竟然如此大膽,原本這瓶藥物按他的想法,是要一點點的灌入,雖然這樣的效果肯定沒有全部喝下去好,但是那也要宋葉初有命啊!
眼看著那瓶藥水被宋葉初直接喝下,南子秋也隻能看著她歎了口氣,是他執念了,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讓他相信這個還沒拜師的徒弟一次吧。
沒看那個連命都和宋葉初綁在一起的宋若都如此鎮定麽?
南子秋咬咬牙,看了一眼藥房門,也盤腿坐在了宋葉初的身旁。
此番解毒既要宋葉初的意誌力夠,也要保護好她的身體,便需要他以內力遊走修複宋葉初的經脈。
且說宋葉初將那一瓶毒藥灌入之後,嘴裏沒有任何感受,體內卻像是吃下了一顆炸彈一般,爆裂開來。
“啊!”宋葉初竟然忍不住低呼出聲。
原本盤坐在床上的宋葉初,全身青筋暴起,那些淺紫色的斑點竟然一下轉變成為了黑色,又開始慢慢變淺,然後再變深。如此不斷循環,宋葉初的身體也開始跟著變色,顯示變成了血紅色,然後卻是五顏六色。
“啊!”宋葉初的聲音中帶的出了哭腔。
她此刻隻覺得自己體內似乎有千萬根細針在刺痛著,又像是體內燃燒起了火焰,似乎要把她燒為灰燼一般。
宋葉初的皮膚變成了藍色,身體上的斑點卻慢慢的變成了紫色。
南子秋立時說道,“加大內力輸出,護住她心脈。”
宋葉初覺得自己破碎的身體內進入了兩股暖流,在那些被刺痛著的地方修複著,可是那種修複過程中傷口恢複那細微的癢,卻比之前的疼痛更加令人難以忍受。
她隻得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強忍著想要伸手去撓的衝動。
那兩股暖流進入宋葉初的體內,消耗得十分之快,然而兩種毒素的爭鬥卻仍在繼續之中,宋葉初隻覺得體內的疼痛和灼熱又再一次的蓋過了那細微的癢。
就在宋葉初身體被破壞加大的同時,在為宋葉初輸入內力的宋若,和陪同宋父宋母在客廳等待的宋慈,身體同時一顫。
而南子秋看著宋若,眉頭皺得更緊了。
若是誓主之人都能感受到誓主的痛苦,那隻能說明,誓主距離死亡不遠了!
宋若雖然隻分擔到了宋葉初些許的痛苦,卻已經無力在輸入內力,而是強忍著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宋慈陪在宋父宋母身邊,隻覺得恨不得殺了自己。
輸送內力的隻剩下南子秋一人,可是南子秋卻已經內力不濟了,隻得停下傳輸內力,開始調息。
宋葉初的體內卻再次變了一種狀況,剛剛是千萬根針紮,現在卻像是被棍棒狠狠的重擊,原本灼熱的身體又像是從炎夏變成了寒冬,冰火兩重天對於身體的傷害更甚,宋葉初的身體越發的殘破不堪。
南子秋看著宋葉初皮膚由血紅色已經快要變成了橙色,而身體的斑點也越發的淡了下來,隻是皮膚卻顯得越發的透明了。
南子秋隻得停止調息,打算繼續輸入內力。
而一聲大喊從門外傳來。
南子秋原本緊張的麵容終於有了放鬆。他強撐對著藥房外大聲的喊道,“快放那人進門!”
藥房外的宋父聽得南子秋的聲音,趕忙將房門打開,卻見麵色冷漠的男子快步走入了房門。
推開藥房,卻見宋葉初的皮膚已經快要恢複正常,卻是有了絲絲血絲滲出。
“南先生,少主稍後就到。”
不論如何,來了人就好。
南子秋連忙讓來人給宋葉初踱入內力。
有一股內力進入了宋葉初的身體,這股暖流於宋葉初的身體而言,就像是久旱的大地處逢甘霖一般。
宋葉初體內的疼痛已經開始漸漸緩解,沒有開始的那般疼痛,宋葉初也慢慢的恢複了知覺,剛剛睜開眼,入目之處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清秀沉穩的少年。
少年盤坐在她的麵前,手中拿著一朵純白的花朵,他正將花瓣一半一半的拔下,貼在宋葉初的身上,看不清表情,隻是動作十分溫柔。
而南子秋已經讓到了一旁,調息起來。
為了護住宋葉初心脈,他耗盡了內力,隻有慢慢調息,若是不調息,隻怕會給身體留下後患。
原本習武之人最忌耗盡內力,此時他卻為了宋葉初耗盡了內力,也足以見得南子秋有多麽重視宋葉初這個徒弟了。
宋若宋慈體內也有著不小的創傷,此時都在各自調息,宋父更是耗盡了精血,由宋母護著調息運氣,好在女兒身體好轉,兩人心裏的大石頭放下後,調息也快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