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宋衛國的決定
第二日。
宋媽媽天還沒亮就走了,宋葉初雖然緊趕慢趕卻也沒能趕得及媽媽的步伐,隻能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桌上,吃著媽媽為她做的早飯,熟悉的味道讓宋葉初吃得十分緩慢,直到天都大亮了,才吃完早飯。
宋爸和宋媽是同時起床的,宋爸送妻子離開後回家,發現女兒還在吃早飯,神色暗了暗,或許是因為他們對女兒的關心太過不足,才會讓女兒這般的早熟吧。的確,連媽媽親手做得早飯都這麽珍惜,若是尋常人家,天天都能這般吧?
隻可惜,宋家不是尋常人家,宋家的孩子既然得了比尋常人家更好的待遇,那自然也得比尋常的孩子肩上多那麽一份擔子。苦了他的小初啊,不過是個女孩子,卻得比男孩子還苦。這次回本家老宅,還不知得受多少的苦難啊。
這些日子天氣漸漸轉涼了,再有半個多月,就要入冬了。越發的寒冷了,也不知小初能不能忍住那入髓的痛,都怪他太過自負,以為小初的病定不會發,卻不料……人算始終不如天算,若是女兒實在忍受不了那痛楚,他少不得得提前回家一趟了,而帶著小初回家,隻怕孩子身上的擔子就不會這麽輕了啊……
也是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吧。
以前他原本想隨女兒的心走,若是她不願受本家那邊的擔子,便由他這個父親擔起來,現在看來,若是女兒一早就接手了家族的勢力,那麽也不至於落得被刺殺而身邊卻沒有多少救援者吧?!女兒已經出落得越發成熟,本家那邊,她的幾個哥哥姐姐不也是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接觸這些東西了嗎?原本就是宋家的兒郎,為何他女兒就不能勝任?!受了多少好處就得做多少事,沒有什麽人能夠例外。
既然已經生在了宋家,那麽就不可能是那個例外,家族的人知道小初不是權利中心,可是外麵的人不知道,小初始終會是敵人的目標,還不若現在就讓孩子能夠有能力自保。
想通了事情的關鍵,宋父心裏好受了許多,原本對於女兒未來的規劃,都放在了心裏,從此也許沒有機會再提起了,今後,隻是宋家的四小姐,而不是宋小姐了。
宋慈第一天跟隨在宋葉初身旁,不知道宋葉初的性格,所以沒能趕在宋葉初起床之前就起來,而是等到聽到宋葉初起床的動靜了,才驚醒過來。她有些愧疚,雖然宋葉初不在意這些,但宋慈卻覺得自己沒能做到貼身護衛應該做的,心裏有些堵得慌。
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宋父急忙起身去開門,門外的那人赫然是宋父請來的中醫傳人,宋父緊忙想要將人迎進門來,卻不料那人擺擺手,“不忙,今日的正主可不是我。”
宋父一愣。
那人緊接著像旁邊一讓,一個看上去高高胖胖的男人進入了宋父的視線。宋父有些不明所以,詢問的看向請來的那位專家。
“哈哈,衛國,也不知道你家女兒是入了哪家少爺的眼,居然能將我師兄請出山。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兄南子秋,就是你們常說到的那個醫道聖手,師兄,這是你說的宋葉初的父親,宋衛國。”那名中醫傳人很是熱情的介紹兩人認識。
宋父聽聞這人的話,便伸手和南子秋相握,南子秋也不顯高傲,兩人便在門口寒暄了一會兒。宋葉初見父親這麽久還未將醫生請進來,不由得有些擔心,便喚來宋慈抱她到了門口,見到父親和來人相談甚歡,便笑了笑。
“爸爸,怎麽醫生來了你不將他們請進來,反而在門口就聊上了呢,就是一見如故,也得請人家進來坐坐啊。”宋葉初打趣了父親兩句。
“對對對,小初說的是,兩位快請進。宋慈,抱著你小姐進去吧。”宋父這才恍然大悟,太過高興卻忘了迎接兩位醫生進家裏。
南子秋聽聞宋葉初說話,不由得看了一眼在宋慈懷裏的宋葉初。
倒是全然不像一個可能癱瘓了的小孩子,若不是由人抱著,他還真不會覺得這個小姑娘就是他要醫治的那人,不是說他醫術淺薄看不出端倪,而是這個小姑娘麵上完全沒有一絲沮喪,反而看上去十分的平淡。
待到大家都落座之後,南子秋道明了來意。
“我此次到宋家,沒有別的什麽事,就是受一個人的托付,來看看令千金的身體。剛巧我師弟也要來,便結伴同行了。叨擾了各位,請多多包含。”南子秋這個人說話有些怪怪的,前兩句還是白話文,後來就開始有些咬文嚼字了,大約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南先生的來意我已經明白,隻是,可否請先生透露一下是哪位請了先生來看小女,我也好記下這個人情,他日能夠報答。”宋父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這南子秋是他好友的師兄,但是也不能保證他不是敵人的人,而先前的寒暄中,南子秋卻始終不願提起究竟是誰請了他來。
“你這人好生無趣,先前我便告訴了你,那人不讓我透露他的姓名,讓我告訴你女兒日後自會相見,你卻拐彎抹角的問我,這是逼老 子不受信用啊!我對你這寶貝疙瘩女兒還沒甚興趣,沒打算害她!”南子秋似乎對於宋父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不滿,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氣衝衝的,甚至有打算離去。
坐在一旁的宋葉初聽得南子秋說道那人,心裏竟浮起了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會是他嗎?宋葉初又自嘲的笑了笑,怕是她想多了。
“先生不要惱我,我也是為了女兒的安全憂心,先生若是不願說出那人姓名,我隻怕不能將小女交給您。子冊,我知你是好意帶了你師兄來,隻我雖信得過你,卻信不過這位先生,我宋家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宋父懊惱的搖搖頭,還是沒能放下心讓南子秋替宋葉初診斷,宋父的好友,也就是宋父請來的那位醫生隻得苦笑。
“師兄稍安勿躁,衛國你聽我一言,我這師兄向來是說一不二,他答應了那人不說,便是不會告訴你那人是誰,但我能以性命擔保,我師兄絕不會害葉初丫頭的,況且衛國,你要知道,我師兄的本事比我大,要是我師兄在一旁,葉初丫頭也多了一份保障。”
徐子冊知道自家師兄的性格,也對自家老友的性格十分了解。對他老友而言,女兒的性命比什麽都重要,而師兄算得上不請自來,宋衛國不清楚他底細,自然不會願意讓他師兄診治女兒。
宋父不再開口,坐在一旁考慮著可行性。南子秋也不說話,起身欲走卻又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