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紅毛蛇(7)
高止迷迷糊糊地爬起,胸口淺色黑花早已消失。
這麽晚了,是陸寬寬回來了?不能夠吧,陸寬寬進他屋子,從沒敲過門。
“誰啊?”高止問道。
“是我,玉姐。”門外人答道。
高止微微歪頭。玉姐這個時候過來幹什麽?難道真像沈賀鯉說的那樣,他晚上睡覺的時候要將門窗給鎖好?
“這麽晚了,你有何事?”高止又問。
“夜深了,晚飯也沒見道長出去吃,想來您也是餓了,我便過來給你送些菜粥。”門外玉姐說道。
高止摸了摸肚子,好像確實是有些餓了。但他也是能忍受的。他下山修行,時常饑一頓飽一頓,這些都算不了什麽。
“不用了,我不餓。”高止並不想給玉姐開門,便回絕了她。
“好歹也是廚房辛辛苦苦做的,道長還是吃了吧。您若是不喜歡我這個外人隨意進入您的房間,那小的便將這菜粥放在門口,等會兒道長你要是餓了,便拿進去吃。”玉姐說道。
高止起身,點亮了房中燭火。
門前人影捧著木盤,彎下身子,將木盤放到了高止門前,而後便轉身離去了。
高止見門前人影銷匿,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走至門前,細細將門打開一個口子,伸手將門外菜粥盅拿了進來。
高止關上門,打開湯盅,舀了口菜粥放進了嘴裏。
“噗——”高止剛入口便吐了出來。
這個味道有些奇怪,這裏麵有他沒吃過的味道。是肉嗎?可是菜粥裏為什麽會有肉?
高止攪動菜粥,竟在碗底下發現了細微的肉沫。
要是陸寬寬給他送肉粥,想要毀他修行,他尚且還能理解,可這玉姐給他送肉粥是為了什麽呢?
高止迷惑不已,卻忽覺周身發熱。
高止扯開褻衣,將菜粥放到了一旁,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感覺,真像是喝了酒。
“道長~菜粥可好吃啊?”門外玉姐去而複返,精壯的身影落在窗上。
高止微眯起雙眼,身體中卻躥流著一種原始的衝動。
高止從前或許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但他現在也是同陸寬寬在威銘山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對這種感覺並不能說是陌生了。
高止上前,抵住了門。
“挺好吃的。謝謝玉姐了。”高止頭暈目眩,但也不過隻是些許欲望,他尚可自持。
“道長吃完了,那我便進去幫道長把碗給收了吧。”玉姐捏著嗓子,其行為言語竟與平時大為不同。
“不用了,明早我自己送去廚房。”高止回道。
“咚咚——”玉姐見高止不肯開門,便心急地開始衝撞。
高止抵在門上,被玉姐撞得一震一震的的。
高止閉目,小聲嘀咕道:“四仿民風果然彪悍。”
“玉姐在這兒幹嘛呢?”
門外傳來陸寬寬的聲音。玉姐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高止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些。
“你不是早就出去跟大人辦事兒了嗎?”玉姐有些驚愕。她可是找準了陸寬寬不在的時候才來這裏的。
“那麽幾個小怪,能夠我打多久?”陸寬寬嘀咕一聲,打了個哈欠。“你這大晚上的,怎就來別家夫君房外叨擾了?”
“不過就是來送了碗菜粥。”玉姐白了陸寬寬一眼,便趕緊轉身離開了。
陸寬寬沉下臉。
這玉姐要是再不走,她就要將其殺在刀下了。招惹誰不好,要去招惹高止.……
陸寬寬走到門前,推開了房門。
高止臉色通紅,眼神迷離,像是中了什麽藥。
陸寬寬淡淡瞥了眼桌上的菜粥,又見地上被高止吐了許多菜粥殘渣,心下已然明了。
“她往裏麵下東西了?”陸寬寬端起菜粥,舀了一勺,細聞了聞。
“好像是。但不像是藥粉,而像是什麽東西的肉。”高止鼻下飄過陸寬寬的體香,竟倏忽有些難以自持。
“肉?”陸寬寬手上動作忽急,挖出了菜粥之下的肉沫。“總不能是紅毛蛇的肉吧?該死。”
誰能想到那蹄子竟也趁亂挖了塊肉來。
陸寬寬將手上菜粥扔了出去,直直打破了前方窗紙。
“你沒事吧?除了被壯陽,身上沒長出紅毛什麽的吧?”陸寬寬擔心地上前捧住高止的雙頰,細細端詳了許久。
陸寬寬的香氣愈盛,十分惱人。
高止腦漿像是被人用船槳攪過一樣,頓時昏沉了起來。
高止甩開陸寬寬的手,踉蹌向後退了一步。
情絲悄然從他胸口綻放,與其欲望交合。
陸寬寬總是可以輕易打破他的防線。
“天色不早了,你好生休息。”高止暈暈乎乎的,腦子裏隻想著那檔子事兒,陸寬寬白嫩的肌膚在他的眼中,比那紅毛蛇的催情作用更強,他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高止跑出房間,速度極快,隻想夜晚的風更強更涼一些,能讓他清醒清醒。
“你這個樣子.……一個人跑出去是會出事兒的呀。”要是再遇見玉姐,可不就是羊入了虎口嗎?
陸寬寬追出房去,一直追到了街邊小巷,才抓住了他的衣襟。
月光皎皎,傾灑而下,襯得陸寬寬更加撩人。
高止側臉看了她一眼,便別過了頭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小巷幽然又逼仄,此刻又靜得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陸寬寬的音容笑貌在高止腦中不斷翻騰,像萬隻吸血蟲一樣,搞得高止心間犯癢。
“你別跑了,我想辦法給你解了紅毛蛇的妖力。”陸寬寬無奈,這小道真當她是玉姐那般的洪水猛獸嗎?
高止心間黑花現出,這回他卻未曾感受到一絲疼痛。
高止眸光一紅,在這暗夜之中竟是鬼魅般閃出了一絲精光。
欲念糾纏,情絲百轉,陸寬寬終是他躲不來的劫。
高止忽然轉身,將陸寬寬抵在了牆上。
“你今天跟趙應豐一起去殺妖了,對不對?”高止聲音低沉沙啞,此刻,最像妖物的,明明是他自己。
“對。”陸寬寬感到有些不對。高止麵上黑色血絲攀爬,他卻沒有任何不適,仿佛.……是他在默許那東西與他的融合。
高止猛然吻住陸寬寬的紅唇,千般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