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僵屍鬼中相思病(7)
“等一下!”鄧佑容聞言,手心裏起了一層的汗。
“怎麽了?”沈賀鯉笑著轉過頭來,看著鄧佑容的眼睛裏,像是裝了漫天星辰。
鄧佑容恍惚失神,突然就沒那麽害怕了。
定遠山莊向來是安靜的。可有時候,身邊還需熱鬧些,這漫長歲月才沒那麽令人生怖。
“我恰好有事要出去,能.……一起出去嗎?”鄧佑容微微低頭,麵頰泛出一絲紅暈。
“走。”沈賀鯉眉心半挑,笑道。
鄧佑容起身,走到了沈賀鯉身邊去,而後吩咐門外的侍女們道:“好生照顧外祖母,若有什麽事,便差人去找我,你們知道我一般在哪兒的。”
“是。”侍女們俯身行禮。“可是,小姐你要一個人出去嗎?不用帶兩個小廝在身邊保護嗎?”
“帶什麽小廝?”沈賀鯉不悅。出去玩便好好玩,弄幾個礙手礙腳的在旁邊算什麽?“走吧,走吧。”
沈賀鯉著急出去玩,便徑直將鄧佑容拉走了。
“你……你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這手,哪裏是可以隨便拉的?
“嘖,矯情。”沈賀鯉鬆開手,突然有些明白了陸寬寬那日說的話了。鄧佑容確實跟那些樓子裏的姑娘不一樣,他拉一下她的手,她都得臉紅半天。
鄧佑容出了定遠山莊後,便去山莊名下的布莊裏拿了一匹青綠色的樣布。
外祖母臥病在床,家裏的生意還得她多照看些。這樣布乃是從胡商手裏進來的新鮮貨,城南李家之前定了一批,但他們還未看過樣布,鄧佑容便想著將樣布拿過去給他們瞧一眼,而後盡早商定最終價格。
沈賀鯉同鄧佑容一道坐在轎子裏,都快要被悶壞了。
“這哪是出來玩啊.……”沈賀鯉遊躥於大街小巷的時候,可都是靠自己一雙腿奔跑的。這一天天的坐在轎子裏,慣會錯過沿途風景。“你抱著匹布想要去哪兒啊?”
“去談一樁生意。”鄧佑容說道。
“談生意?談生意有什麽好玩的?我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吧。”沈賀鯉亮晶晶的雙眼直盯著鄧佑容。
鄧佑容竟有些被說動。“等我談完了,我們再去不可以嗎?”
她從小便被養在莊子裏,除了跟樓四娘出來談生意,她從未在外頭玩耍過一回。
“小姐,到地方了。”車夫在外喊道。
“你在車裏等我,我很快就出來。”鄧佑容上下打量了打量沈賀鯉的道服,總覺得帶他進去不怎合適。
沈賀鯉循著鄧佑容的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穿了這麽多年的道服,他還是第一回覺得有些膩了。
鄧佑容下車,進了那李府。李府老爺不在家裏,李府小廝便帶他去見了李府的大公子。
“李公子好。”鄧佑容行禮道。
“姑娘好,姑娘好。”李家大公子塊頭很大,臉長的圓圓的,耳朵邊垂又厚又廣。看起來,不是很讓人舒心的長相。
“這是令尊上回在我家布莊定下布匹的樣布,請李公子瞧瞧。”鄧佑容將懷中樣布呈給李公子。
“好好,我瞧瞧。”李公子接過樣布,雙手有意無意碰過鄧佑容的指節。
“真是一匹不錯的布,我按三十文錢一尺算給你怎麽樣?”李公子隨意摸了摸布,便提出了這樣的價錢。李家老爺出門時特地交代過他了,這匹布的價錢能壓多低就壓多低,最近定遠山莊不太平,她們估摸著都沒什麽精力去管生意上的事,這回再不占些便宜,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三十文一尺?”鄧佑容攢了攢袖子。“說好一百文一尺的。”
“你若不願意,就讓你們定遠山莊當家的來跟我談。”李公子說道。
鄧佑容蹙額,看來外祖母臥床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這李家人才會想要如此趁火打劫的。
“九十文一尺是最低價了。”鄧佑容並不想跟這李公子糾纏,可他家一直都是布莊的大客戶,這一樁生意不成不打緊,千萬不能傷了兩家人的和氣。
“九十文一尺也可以。”李公子態度忽變,臉上亦浮出一絲笑意。他摸了摸下顎,神情猥瑣地看了看鄧佑容。“但是,你得讓我親上一親。”
“李公子說笑了。”鄧佑容頓感不妙。這李公子的名聲向來不好.……可他公然調戲她這個定遠山莊的少東家,是鄧佑容沒有想到的。
原來世間紈絝子弟,竟是一絲分寸都沒有。
“說笑?”李公子上手,將鄧佑容拉到了懷裏。“我可沒有說笑。你讓我親一口,我便買你那布,九十文一尺。你若是陪我快活快活,我便給你兩百文一尺。”
“你放開我!”鄧佑容掙紮著說道。“哪有你這般談生意的?李老爺有你這樣的兒子,家產遲早會被你敗光的!”
“小娘子可愛得緊,竟還有心思擔心我。”李公子撫了撫鄧佑容的臉頰,頓感熱血沸騰。深閨裏養出的姑娘,樓子裏的那些果然沒法比。
“誰擔心你了?你給我放開!”鄧佑容用力向下一踩。
“啊!”李公子雙足被踩,痛得直叫。
鄧佑容轉身便跑,那門外的小廝竟將她攔了下來。
鄧佑容可沒聽見李公子吩咐他們攔人,可他們卻輕車熟路地將鄧佑容拉住,又推進了會客堂裏。
想來,他們也不是第一回這樣做了。
“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外祖母定然將你碎屍萬段。”鄧佑容身後的大門被小廝們迅速關起,這會客堂裏的陽光竟也慢慢消失了。
鄧佑容被陰影淹沒,心中恐懼驀然升起,她如今真真是孤立無援了。
“樓四娘臥病在床的消息早就傳遍了,你真當這光州藏得住秘密?我勸你好生從了我,說不定我大發慈悲,日後還能娶了你,替你照顧那定遠山莊的產業。”
鄧佑容聞言冷笑,而後從發上拿下一隻珠釵來。“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便血濺於此。”
“鄧姑娘好風骨。”李公子拍了拍手,而後速而上前,搶下了鄧佑容的珠釵。
珠釵微然劃破鄧佑容的脖子,幾絲鮮血順著她的脖頸流下,李公子卻並不在意。隻要人還活著就行,他不挑。
李公子將鄧佑容緊緊鎖在懷裏,步步緊逼,徑直將她壓到了一旁的紅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