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畫了一頭郎
陸小七：“……”這個流氓！不過他耍起流氓來，邪痞的樣子好撩人。“把手放了，否則別怪我弄傷的你傷口。”
小姑娘快惱羞成怒了！程灝淵隻好鬆手，低聲道：“小七……”
“不許說，說了我也聽不見。”
程灝淵笑出聲來，原來小家夥也會掩耳盜鈴！挑眉道：“我覺得這對螃蟹是最適合的道歉禮物，喂……”
陸小七都沒等他把話說完，人就跳起來躥出去了，臨走還不忘記把螃蟹拿走，動作神速連神偷都望塵莫及！
程灝淵看得目瞪口呆，平生第一次表白，居然沒能順利表白完，逃跑！陸小七——你有種！
有種的陸小七凜著臉，昂首挺胸拎著一對螃蟹，腦袋一片空白走在回自己宮殿的路上。總感覺那裏不對，但腦子又空得厲害！難怪師兄給調包了？
程嘉回來時就看到自己心愛的小徒弟，盤膝坐在一張長幾上，窗戶大開，像雕像一樣看著窗外的風雪。心中納悶，不怕冷了？在練功？走到窗下看，眼神是空洞的。
程嘉也不吭聲，就這樣背著手看她。心道：“閉目方能定神，她這明顯是神思散漫，魂遊太虛。不是練功，又不怕冷了，遭受到打擊了？”
“在欣賞雪景？”
陸小七恍如未聞！
程嘉皺眉，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靈魂出竅了？”
陸小七目光慢慢聚焦，麵無表情麵看向程嘉：“師父！”
程嘉挑眉：“怎麽了？”比我要養一大堆既是仇人妻兒，又是弟妹侄兒還要糾結的樣子。
陸小七一旦遇事，尤其是無法解決的事，就會麵無表情！一手把她帶走的程嘉最是清楚不過了。
“師兄，讓我自信一點，他在調戲我。”
程嘉：“……”蹙眉：“需要請教我嗎？”
陸小七點頭。
“正常反應給調戲了，揍他。”
陸小七：“……”為難地道：“這麽熟，我不大好下手哇！”
“他跟你這熟，都敢調戲你，為何你不好意思下手？”
“嗯……不熟，他應該也不會調戲吧？”有點不大確定！
“這樣啊！那你幹脆調戲回去。還是覺得吃虧，就加倍奉還。”
陸小七囧了，師父你是認真的嗎？悻悻地道：“我又不傻！”
“不傻？”
“嗯！”
“你送他畫的時候，就該想到人家會什麽反應了，要麽調戲你，要麽覺得給你調戲了。”
陸小七傻了眼，結結巴巴地道：“畫像是我們倆人，也不能送的？因為是畫我們倆，不能送？還是不能送我的？”
“你畫人物像的時候，習慣把畫中人眼睛看到的事物畫進去眼睛裏？”
陸小七點頭：“要看具體情景，眼前無景就不必畫，能畫一般畫上。夫子說，真正的丹青大師是不會錯漏任何一個細節的。除非畫不出來，但會用另一種表達形式表達出來。”
程嘉：“……”他一眼就看出來程灝淵喜歡陸小七了，但自家的小徒弟似乎沒搞清楚狀況。這下誤會大了，有點同情程灝淵。這位爺傲著呢！可不是誰都能入他眼的。
性格陰沉冷漠，骨子裏頭帶著難以馴服的桀驁，是頭狼也是頭猛虎！否則也不能把蒙人打到毫無招架餘地。招惹上他，他要麽不爆發，爆發出來嫡兄母下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自家小七看著凶巴巴的，實際骨子裏頭是個最善良不過的孩子，心軟得很！隻是她善於掩飾，別人看不出來。王琅，老實說，他是看不起的，沒有小七，他啥也不是！
陸小七頓了頓，問道：“我眼睛裏畫啥了？”
程嘉：“……”盯了她好一會，才道：“畫了一頭‘郎’。”
陸小七囧了，沒想到師父也有這麽幽默的時候。道：“那我該怎麽辦？”
“問你想怎麽樣啊？又舍不得打。”
“什麽叫舍不得，我哪是下不了手。”陸小七不滿了。
“那你找個人給他調戲，這樣他就不會無聊到調戲你了。”程嘉不動聲色地道。
“找個人給他調戲？”陸小七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可行！又遲疑：“會不會影響不大好？”
“有什麽不好？現在是駐紮在這裏，又不是打仗。將士休沐都沒停歇，他是元帥又不是聖人。”
等程嘉去練功了，春妮跳出來，對陸小七道：“小娘子別聽你師父的，侯爺不是隨便能看上一個人的。你這樣會把他氣死，這是羞辱。”
陸小七深以為然！
陸小七落荒而逃。程灝淵以為小姑娘會不好意思幾天的，想著等過幾天，再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結果人家次日一早若無其事如常探望他。好像昨天跳舞和螃蟹事件沒發生過一樣。就是她還是跟著老師過來的。
程灝淵嚴重懷疑她會跟著洛子瑾走，結果洛子瑾說去前頭忙公務了，小姑娘卻沒有走，動手為他泡參茶。
程灝淵想著等她坐下來，好好和她說說。
陸小七把茶端上來，坐到炕邊上，動作舉止和往日一樣，說道：“師兄昨天……”
程灝淵俊臉微燙，難道她想跟我表白？
“……我回來的時候，碰劉啟將軍了。他說，朝廷的糧草已經押運到草原。過年前，糧草應該會到來吧？”
程灝淵看著她一本正經說正事，點頭道：“如果不遇意外，會到。”
“那我可以燒炭了吧？”
程灝淵臉色沉下來：“這麽冷天，他們不給你炭？”
“炭不是都給你用了？餘下的用來煮吃的。”陸小七擰眉，她就是找個話題跟他聊，省得尷尬。炭沒沒有就沒有，反正可以過來蹭暖。
程灝淵怒道：“那也不缺你那點炭啊！一會我就讓程烈叫人把炭送過去給你。”手下的人也太混賬了，別人不給就不給，連個小姑娘的炭都克扣。
越想越生氣，叫道：“程烈過來，問問掌炭是不是想死？”
陸小七：“……”道：“別、別，有的話，他們肯定不敢不給我的。”
這點事程烈還是清楚的，連忙進來稟報：“軍中確實沒有什麽炭了。就您用的這點都是別的將軍那裏扣過來的。您要養傷，每天都要用炭還要煮藥什麽的。
別的傷兵也要大量用炭煮藥。一天到晚炭就沒停過。跟流水似的用著，如果朝廷的軍需不能及時過來，晚點我們吃的怕都得用馬牛羊糞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