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魔王
程灝淵年幼時苦，習文學武都是自己偷偷學的，直到遇到洛子瑾，才有了正式的老師。因此並沒有貴族子弟奢逸愛好！對歌舞興趣不大，不過是因跳舞的人是陸小七才想看。
聽她提王琅，給氣到了，淡淡地道：“算了，這是你跳給未來夫婿看的，我就不看了，到時候說不清楚。再說，像我這種粗人也不懂欣賞歌舞精妙之處。”
陸小七本就是清高性傲之人，加上她在孝期不想行樂。見他不高興，想著他幫自己這麽多又舍命護己，這才又說跳給他看，見他這般也給氣到了。
“琴瑟和鳴，為君舞，閨房樂，悖禮乎？不善乎？君侯喜妻舞取樂於眾，惟人亦然？非也，己所不為勿施於人。”
洛子瑾哈哈大笑！
程灝淵的臉更黑了！冷笑道：“聽不懂！”
“我跳舞給未來夫婿看怎麽啦？跳給他看不應該嗎？跳給他看犯法嗎？不跳給他看，難道跳給別的男人看嗎？
你喜歡你夫人給別的男人跳舞，以為別人也一樣？你要是不喜歡，憑什麽讓別人的妻子跳舞給你看。哼！”
居然還給自己用白話說一遍，氣得程灝淵差點內傷複發！指著她道：“陸沅芷，你就是這樣待我的？我借兵給你，就是讓你扶持他壯大起來，跟我揚威耀武？”
陸小七一呆，不知他為何這樣想？見他氣得厲害了，悻悻地道：“是你先生氣的，我都不知道你氣什麽？你想看，我答應跳給你看了，你又不要看。夫子！”
洛子瑾扶額，看了眼程灝淵，道：“他躺床上太久了，躺到起火。不是說要去砍柴嗎？去吧！”
陸小七委屈地瞪了程灝淵一眼，“大魔王！”轉身氣鼓鼓走了。可惡！憑什麽跟我發脾氣？
程灝淵見她委屈，有點慌！可是感覺自己更委屈，重重捶了一下炕頭，鬱悶地道：“我是大魔王嗎？我對她那裏不好，她怎麽就一心想著王琅？”
洛子瑾整理了一下衣襟，道：“唉！多謝老師眷顧，學生已有心儀之人。還請見諒！”
程灝淵噎住，半晌才道：“能不能不提了？”
“可以啊！所以你跟為師抱怨什麽？這都是你自找的，要麽放棄，要麽氣成河豚也扛住。”
“我突然想殺人。”
“殺吧！”
“老師……”
“小七什麽情況，你心裏不清楚嗎？她家說得好聽是沒落的貴族，實則就祖上出了個武將，隻不過是比別的寒門稍好一些。到她父親這一代才一門三兄弟都當了官。
就這樣的出身，毫無貴族世家低蘊。母親又是商女。她不像別的貴女自幼就習女四書，學如何為人妻為人媳，夫妻敦倫無一不曉。男女之防僅限於七歲不同席，男女授受不親。
她學識淵博不錯，文韜武略，棋琴書畫樂舞都非常出色！但女紅，學了六年針腳仍然歪歪斜斜。天才，不是全才，她能學到這麽多，已經很了不起了。
嗬！你還幻想著她知情識趣小意溫柔，以你為尊為先為天，做夢去吧！她要懂風花雪月，她能把學到的東西提升到如今的境界？你咋不找個瘦馬呢？定會以你為尊。”
程灝淵：“……”我就說兩字，你罵我一大串！訕訕地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她以為我尊了？我知道她還沒開竅，畢竟才及笄。”
“你沒說過要以你為尊，那她不跳舞你發什麽脾氣？我叫她跳舞，我是夫子長輩，她跳給我看讓我高興是孝順。你叫她跳，跳給你看叫取媚。憑啥取媚你？你是她夫婿嗎？”
“……我不就是錯了一次嗎？你至於這樣氣我嗎？你不教我也罷了，你還落井下石！”
“問題是為師也不懂啊！懂、何至於中年才成親？好了，探望時間到，為師先走了。”
看著洛子瑾一副事不關己，好整以暇施施然離去。程灝淵氣死了！想到小丫頭罵自己大魔王，更加惱火，隨手抄起擱炕裏側的匣子便想砸了，一看是畫匣子，又放了下來。
“小騙子，還說什麽不是為了記念仇恨畫的，一直記著我，讓我不寂寞。淨會用嘴說，你倒是實際行動一下啊！”
嘴裏憤然，卻又情不自禁把畫拿出來。其實小丫頭一直很漂亮，家裏又有錢。我當時為什麽就不色財迷心竅一下呢？但凡有一點想法，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陸小七氣衝衝的出了程灝淵宮殿，去找管恒要了一隊人馬，說要去三百裏外的山裏砍柴。
山上光禿禿的根本沒啥樹木，要有早給人砍光了。
管恒聽了勸道：“那山禿的，沒有什麽樹木，這會子連枯草都雪蓋了。天氣又冷，去也是白去。小娘子實在無聊，不妨出去逛逛。快近年節了，有些商戶在開門做生意。”
陸小七鬱悶：“為什麽這裏窮到連樹都不長一棵？”
管恒也不曉得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想了想道：“要不你去幫忙練兵？”
陸小七：“……”麵無表情地道：“我去逛逛。”
見她沒帶侍衛，管恒給她安排幾個士兵，買了東西好有人幫提著。
陸小七帶著四個士兵，慢悠悠出了宮門。大街上果然熱鬧了一些，但是也熱鬧不到那裏去。
路過一間商鋪時，看到有好幾車貨物，許多人排隊討活幹。但商家用不了這麽多人，他們便打了起來。
陸小七皺眉，對身邊的士兵道：“最近可有蒙民換取口糧？”要是有商隊來，他們有吃的，到時怕又心生僥幸。
士兵甲答道：“有的，不過都是早上來換。”
“商隊不多吧？”
“不多，朱將軍有令，隻許進吃食以外的貨物。”
陸小七點了點頭，這個命令好！
走了一會，看到長街一巷口，程嘉被五名女人圍著，兩個拽著他，三個跪在地上叩頭，還有七八個大小不一的孩子跪在地上。又哭又飛快說著什麽？
陸小七奇怪，這些人是纏著師父要吃的嗎？連忙和四名士兵快步走過去。
程嘉抬眸看到陸小七過來，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但並沒有發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