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難為她了
“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的，你早點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了。”小姑娘站了起來，抬步便走，嘀咕道：“不醉怎麽會說支持呢？”隻要是男人都不會支持這條律法的。
程灝淵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真的在暗示我？王琅肯定打不過我，就怕他們兩人聯手，就凶險了！但真給我占了便宜，那肯定是小姑娘自己同意的，她、不大好翻臉吧？
他稀裏糊塗的，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思緒已經被陸小七拐到十萬八千裏之外去了。還自以為清醒！
翌日一早，程灝淵拔營離去。
臨走前，陸小七探望了李央與他道別，他傷勢過重，又損兵折將，調了蘭鳳章軍隊頂上他的線路，他轉為後方支援部隊。
不知不覺已秋天，眨眼已近中秋。這一路上，殺敵頻率不是很高，國土過於遼闊的原因，蒙人部落分散得很。
自烏城後，隻遇到過一個城池。綠洲也幾乎是走上十天半個月才遇到一個。頂著烈日沙漠行軍，個中辛苦一言難盡！
不過讓陸小七意外的是桃娘和春妮是真能吃苦，就這樣跟著大軍行走，居然也硬是扛了下來。
八月初八這晚紮好營，陸小七頂著一身汗臭味，去見程灝淵，抱怨道：“我現在臭可不聞！感覺馬尿都比我香。”
其實大家身上都臭，有士兵甚至還長風子了。程灝淵也不例外，聽了她的抱怨，笑道：“過來，我聞一下是不是真的？要真這樣，我讓他們給你接幾桶馬尿沐浴。”
陸小七：“……”憤恨地道：“我發現，我跟過來就是白跟，打仗用不上我。出謀獻策，你自己就比我厲害。我跟來幹什麽？”
程灝淵心道：“就是把你困在身邊，不讓姓王的有機可乘！”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道：“魏孫仗打得很好！過半個月就能打到他們的王庭。很快就可以見到老師。”
“我記得往西兩百五十裏左右，那裏有個綠洲。隻是不大，原本是沒有屯兵的，那裏有沒蒙軍？沒有的話……”
小姑娘眨著大眼睛看他，明晃晃寫著，我想洗澡想吃飯。為了節省水，一直是吃幹糧，怪難為她的！
她畫的高清輿圖給了魏孫用，程灝淵他們用的是後來請畫師畫的。輿圖他也隻看有沒有軍隊的區域。她不提起，他都忘記那裏有個巴掌大的綠洲了。
程灝淵扶額道：“你不說，我倒差點忘記了。想著再走上三天便是草原，大家省著點用水，也是能熬得過去的。這樣，我領一支軍隊過去取水。明晚你就可以沐浴了。”
線路問題，大軍不可能拐彎過兩百五十裏路補水。所以隻能派一支軍隊把水給取回來。
陸小七搖頭道：“一刻鍾都不想等。”不是她嬌氣，這幾天來癸水，一停她就想洗，再不洗懷疑會得婦科。
程灝淵搖了搖頭，算了，讓她跟著去吧！
跟朱允說了一聲，程灝淵領了五百人離去。兩百五十裏，快馬過去，也要兩個時辰多點。
到了小綠洲，已然是亥時中了。有條河，水不深隻到膝蓋的位置。但河麵很寬。士兵倒是可以坐在那裏洗個痛快，女的就不方便了。
陸小七讓東子和阿誌幫她挖個坑，準備等濁水流清了，跳進去洗。
程灝淵過來時，覺得這主意很不錯！讓東子和阿誌挖大一點，一會陸小七洗完他洗。
東子和阿誌一想，不知道士兵會不會偷看？如果是侯爺在這裏，肯定不會有人敢偷窺，點頭應下來。
桃娘和春妮本想過來幫陸小七看著的，見狀便不打擾了。自己抬水到營帳裏衝洗一下。
有過上次沐浴的經驗，陸小七對程灝淵不大設防了，跟他道：“我這次不想穿著衣服洗。”
程灝淵一聽，馬上道：“我下令他們離這裏三十丈，不許過來。”
東子一聽，道：“那我們再另挖一個坑在下麵一點，侯爺就不用等了。”
程灝淵：“……”慢吞吞地道：“萬一有不長眼的蒙民或是商隊，或者蟲獸過來呢？”
陸小七一聽，忙道：“挖，挖大一點。師兄幫我看著。”
十三聰明地道：“那小娘子還是不要脫衣服洗了。萬一真有來，這來不及穿衣服啊！”
程灝淵想拍死這小子，咋這麽多事呢？
“信不過我？”
十三忙道：“不是，這有突發情況，難說得很……”
“好了，好了！管我怎麽洗。我有拿披風的，有突發情況往身上一披，還有師兄在。瞎擔心什麽鬼？”
感覺身上快癢死了，陸小七不耐煩，要不是他們在，她都想翻一下褲頭看能不能捉到風子？
十三隻好不吭聲了，加快動作。
等程灝淵回來，十三和東子已經挖好坑了。兩人朝下遊過去。河邊的水草很長，加上他們沒往他這個方向看過來，沒注意到他。
東子道：“小娘子高興就行，你瞎出啥主意？有什麽突發情況侯爺能顧及不來？這裏幾百號人，狼敢來？”
十三哼哼道：“我本來是信得過他的，但他這樣一說，我就有點信不過了。我又不是單指狼，有水蛇呢？小娘子沒穿衣服，他跳進去？還有，萬一他故意往水裏扔條蛇呢？”
程灝淵目光飄忽，摸了摸下巴，這主意不錯哦！
十三和東子漸行漸遠，晚風中飄來東子的話。
“得了吧！侯爺是你想的這種人嗎？人家對亡妻那麽癡情。就你小子想得多！”
程灝淵道：“……”突然沒了情緒！
沐浴上來後，陸小七發現程灝淵似乎有點興致缺缺，他不是王琅，不會因為一句話敏感想多。詢問道：“觸景傷情？”
程灝淵：“……”一邊脫外套，一邊陰惻惻地道：“你想表達點什麽？”
好吧！好像說錯話了？陸小七壓低聲音道：“比如，月黑風高夜，翻牆做賊，失足踩到仙人掌，又或掉進薔薇叢裏，或是下麵就是魚塘那種。”
程灝淵“噗”一聲笑出來，道：“看來你小時候沒少幹哪！”
陸小七得意洋洋地道：“當然了，要不然我的絕世好輕功怎麽練出來的。”
“轉身，要不然……”
陸小七連忙轉身，道：“要不然怎麽樣？”
“要不然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