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離開舊宅

  第二天，我起來的比平常較早，第一次去前院，我想還是要打扮一番，不能被別人看輕。話說前麵那些人知道我要搬過去住了，也沒有前來打擾我，這可能是宛老爺吩咐的吧，看來她們很聽他的話。 收拾妥當，我照著昨兒個他們剛搬來的全身銅鏡，細細觀察自己，來了這個地方怎麽久，成天為了生活發愁，根本沒有仔細打量過自己。 隻見鏡中人身著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中間用朱砂細細畫成了一個月牙形，巧妙的蓋住了月形疤痕。 再仔細觀察，鏡中的眼睛和我前世竟然十分相似，特別是眼睛透出的神彩，柔美卻又顯得冷傲孤僻，似一彎清澈的湖水深不見底。 我又用細細的眉筆，將眼睛尾部眼線輕輕勾勒上揚，更顯得我端莊冷傲，別樹一致。 等打扮妥當宛老爺也如約為前來接我，身後是穿清一色黑色衣服的家仆。 後備著一個淡綠色四人抬小轎，他為我還特地準備了代步工具嗎？奇怪的是，他自己並未乘坐轎橋。他身為古代高官，一人步行來回，可能還是比較累。 站在他身邊不遠的並不見前兩次來我這通信的管家，倒是一個身材更為瘦小的男子，靠著他左邊站著，隻見他著一身棗紅色衣服，不知道脖子落枕了還是怎麽，總之就是沒見他抬起過頭來，因此也看不見他模樣。 我的東西不多，隻是一個包袱便收拾妥當。 他立在哪裏對我微笑說，“女兒，讓你久等了。” 看著他微笑的臉，不知道他心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麽，反正有些讓我不自在，“你來得挺準時，走吧！” 說完話，我抬頭看了看門口那棵老柳樹，柳葉在微風中擺動，像美人的頭發一樣飄逸。 再看我前兩年新手移栽的櫻桃樹，已經掛果。 地上我們辛勤耕種的菜地，是否也將就此荒廢？ 我不再多看，決定現在就離開這裏。待我稍稍移了移腳，身棗紅色衣服的男子便上前請我上轎，他依舊沒有抬頭，我想可能是古代家仆的習慣吧，不敢正視主人，他態度很是恭敬，卻又讓人覺得他無比卑賤，我不願再看他多一眼，連忙上了轎。 這是我第一次走出這個地方，就要到外麵的世界中去了，心裏還是比較興奮期盼。但不願意表現出來，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心思，依舊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不知誰人喚了一聲“起轎！”，轎子便被人穩穩抬起。 我輕輕的掀開窗簾，沿路依舊是當初看到的樣子，比較破敗。等過了一扇朱紅色的大拱門，便繁華奢侈來。 隻見台階上滿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絢爛的光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江南水鄉般淡淡柔柔的霧靄,每一株花草在風裏低吟那千年的情思。 這就是古代的大宅嗎？風景雖然美，卻過於奢華，我放下簾子，端端的坐在轎中，不再向外張望。 看到這些，不禁讓人想到，前方即將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麽？是美好，還是更為殘酷的將來？不再細想，即來之則安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