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詭異的人犯
損失點道行林間倒是不在乎,隻是任務獎勵的法術他太需要了。
《冥備錄》這個金手指隻給提供煉體丹藥,法寶和武器,法術類的書籍隻能靠《鑄魂經》的任務才能完成。設定路徑不可謂不窄,不然就隻能空有一身法力無法施展了。
太史鸑倒是一直很認真的在觀察徐晃的動向,發現他並無異樣,每天都照常到戶部工作,下了班便回家,儼然一副盡自盡責,一絲不苟的好官形象,反倒讓太史鸑感覺十分奇怪。
返回天捕廳後,太史鸑聽到了一件足以讓他震驚的消息——張都監送來的鬼慈衍的那半條胳膊丟了。
這裏所說的丟了是狂夫的回複,實際上不言自明,這個“丟”字指的就是被偷走了。
天捕廳身處皇宮,鬼慈衍幾遍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做到親自到此偷走胳膊的事情,更何況她現在身受重傷。
一定是天捕廳裏的內鬼幹的。
而能指使動天捕廳的神捕,肯定不會是鬼慈衍的那種江湖中人,必然是朝廷大員。
聯係到天香樓老鴇子的話,天蟬玉被肖鼐贖身領走了,也就可以肯定她跟鬼慈衍是一個人,而如今胳膊丟失的事情也就不難猜測了。
太史鸑心中感喟:鬼慈衍身前橫陳著肖鼐這座大山,以後想抓她恐怕將難上加難了。
他急忙將消息告知林間,並且忠告他要小心,鬼慈衍自己殺不了他隻怕會慫恿肖鼐出手,對方身為兵部侍郎,肖家又為皇帝倚重,想幹掉林間多半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林間卻感恐懼,更多的還是為難。
他如今修為已破“通幽”,即使“黃門”內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他反倒不怕肖鼐用武力攻擊,就怕他會想辦法將自己趕出熔魂鋪,斷了他的財路,讓他無法繼續修行。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
又過了一天,林間感到完成任務的希望愈加渺茫,心中十分悲苦,便決定到外麵溜達溜達散散心。
今天菜市口很熱鬧,因為有犯人被斬首,明正典刑。
瞧熱鬧的圍了一大群人,林間沒走近看,他如今耳目比正常人聰慧不知多少倍,根本不需要走過去。
他遠遠地發現行刑的人正是金刀手王壽。
斬首乃“五刑”之首,人命事關重大,所以官府在每次行刑的過程都十分慎重,出動的陣勢很大,幾乎是在打一場仗。
護衛的,提審的,監斬的,行刑的,隻殺一個犯人幾乎就得安排三四十號人手輔助。之所以搞這麽大陣仗主要有兩點考量,一是告誡百姓以儆效尤,再者也是怕有人劫法場。
雖說殺雞儆猴的出發點是善良的,但大正朝是副什麽德行明眼人也能看明白。你罵江湖好漢是草寇流氓,人家還罵你是貪官汙吏呢!
兩方都是為了爭權逐利而殺人如麻的強梁,老百姓看他們相鬥不過是當狗咬狗而已。
行刑之前本來還有一段遊街的過程,但林間出來晚了並沒看到,隻看到了行刑的過程。
就見幾名兵差抬著一隻大竹筐上了邢台,那人犯就裝在筐裏。
老百姓議論紛紛,都說人犯被嚇堆了,無法自己走上刑台,所以才得用竹筐抬上去。
其實林間知道,那不過是對這名犯人被用了大刑的結果。犯人自己走不了,自然得被抬上去了。
負責監斬的官員早已經到場,就等午時三刻一到便開刀問斬。
今天的天色很好,一直晴空萬裏。
說實在話,這樣的好天兒在刑場可不常見。大正朝每次行刑的時候都是之前風和日麗,陽光燦爛,一到午時三刻馬上就烏雲密布不見一點陽光,同時還經常伴有天打雷劈的聲音出現。
這時候監斬官的表情就十分的鬱悶了,老百姓也都盯著他看並且嗤嗤發笑,一臉的滿足。
林間見過兩次這種行刑的過程,心中隻能想到那一句話——大正要亡啦!
午時三刻到,監斬官忐忑地看著天色,發現萬裏無雲而不是萬裏烏雲,才算放下了心。
這說明此案犯不是被冤枉的!
“驗明正身。”
他正色地宣道。旁邊的差役裝模作樣地瞅了犯人一眼,然後走程序一般回道:“回大人,驗身完畢。”
“可否是人犯本人?”
“正是。”
“準備行刑。”
那犯人聽了這些,似乎無動於衷,這點很不正常。正常犯人一聽自己要被殺了,心裏肯定備受煎熬,難免不表露出來提心吊膽的恐懼心裏。
遠望的林間心中感慨:這人犯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
監斬官不管那套,高聲喝問道:“劊子手可在否?”
王壽跟一位年輕人出列,回道:“王壽在。”
那年輕人也跟著點頭。林間猜測他應該是王壽的師弟或者同僚,幫助主刀的。
“行刑。”
監斬官灑脫地說出了這倆字。
年輕人走上行刑台,揪起人犯發辮,露出了脖頸。
王壽高舉金刀,突然遲疑了一下。雖然隻有片刻,但卻被林間捕捉到了。
他心頭詫異:王壽行刑是出了名的幹練,從不拖泥帶水,也不會被犯人的任何話語所觸動。今天這是怎麽了?
正想著,王壽手起刀落,犯人人頭落地。
王壽的表情卻很古怪,眉頭緊蹙,擦著冷汗走下了刑台。
身旁的師弟招呼他過去向監斬大人行禮,他都沒去,好在那監斬官著急離開沒有怪罪他。
林間走了過去,見他出神的奇怪,就叫他:“王師傅,王師傅?”
“嗯,”王壽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邊走邊若有所思。
“王師傅,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啊?”
王壽這才回過神來,說道:“原來是林師傅啊!對了,今晚我恐怕就得去找你。”
“找我?熔魂嗎?”
王壽點頭,將金刀呈給了他。
林間一掂量笑道:“這上麵隻有一個魂啊!”
王壽看著行刑台上留下的一灘血點頭:“我知道,但是就這一個惡魂恐怕就不好對付。因為,這個犯人太詭異了。”
“哪點詭異?”
“我曾經見過,就在同樣的地方。”
他說著手指向了行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