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路上
“到河邊了，你小子下去吧！”
東方羽正想著，突然被老四一腳踢到河裏去了。
東方羽一把護住胸前，那裏麵有他修煉的秘籍。
幹旱了幾個月，河水很淺，剛剛沒過膝蓋。東方羽見胸前衣服沒濕，連忙跑回岸上，將衣服脫下，看了看老四說道：“我這衣服還要的，你別動我衣服。”
老四一臉不屑，口中罵道：“呸！你那髒衣服，我才懶得動呢！髒了爺的手！真是沒見過世麵小乞丐！”
東方羽聽見他這麽說，才放下心來，將衣服放在岸上，跳入河中洗澡。
老四是個話嘮，不斷的說著話。東方羽邊洗澡邊和他聊天，才知道原來他和林大胡子是親兄弟。
他們家原本姓劉，家裏有四兄弟，不過家裏太窮養不起，隻留下了老大，三個弟弟都賣給了林家。
他們三兄弟到林家後就全都改姓林了。他們之前也沒有名，都是老二、老三的叫，到了林家索性就叫了林二、林三、林四。
林二因為長了一臉大胡子，所以又被稱為林大胡子。林大胡子的武藝極好，人雖然笨點，但有他們兄弟幫襯著，也就混了個小小的護衛頭領，手下管著幾十號人。
東方羽聽林四說得起勁，也不著急，慢慢的在河裏洗幹淨自己。這大夏天的，泡在河水裏還是很舒服的。
林四見東方羽洗的認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悄悄的將東方羽衣服翻開，心想這小子剛剛這麽緊張，難道藏了好東西。
果然衣服裏麵有個縫上去的口袋，林四翻開口袋，裏麵一本發黃的書籍，一塊火石，一塊生鏽的鐵片，半個剛剛剩下的烙餅，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你怎麽翻我衣服，這烙餅是小菊姐姐給我的，你不能吃！”
東方羽轉身看見林四翻出了《五行練氣術》，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可記得張秀成說過，這本書絕不能讓外人看到，否則容易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東方羽可以不管別人死活，但他關心自己的命，連忙急中生智，出口喊道。
林四看都沒多看一眼《五行練氣術》，而是在衣服裏找其他東西。聽見東方羽的話，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小子這麽緊張，原來是為了沒吃完的半塊烙餅，真不愧是乞丐。
扔了東方羽的髒衣服，林四不由大罵道：“啊呸！你個小乞丐，當我四爺跟你一樣，知道爺中午吃的啥嗎？白米飯，還有菜，有肉。爺會稀罕你這又髒又硬的烙餅。”
“嘿嘿，不稀罕就好！”
東方羽光著屁股跑上岸，將所有東西揣回兜裏，抱著跑到河邊重新洗起來。
林四看見東方羽的模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大罵東方羽沒見過世麵，是井底的癩蛤蟆。
東方羽做了乞丐之後，聽過的罵太多了，根本沒有在乎。
林四罵順氣了，才歇了口氣，隨口問道：“對了，你怎麽隨身帶本書，寫的什麽啊？”
東方羽眼神閃爍，不敢麵對林四，背對著他說道：“我不知道，書是我撿的，這紙點火很好用。”
林四卻是沒有懷疑，點點頭說道：“也是，你這小乞丐怎麽認識字，四爺我都不認識呢！識字讀書都是老爺們幹的事情！”
東方羽沒有回答，心中卻是樂開了花。他跟著張秀成這些年還是讀了些書，認了很多字的。除了一些生僻字，他基本都能認全。
“你倆磨蹭啥呢！趕緊把衣服穿上，再有一會隊伍就要出發了。”
林三不知什麽時候來了，扔過來一件灰色的舊衣服，對著兩人說道。
東方羽撿起舊衣服，看了下，是林家仆人穿的衣服樣式。他穿身上有些大了，褲子和衣服都必須挽起一大截，才不至於拖在地上。
他瘦得跟竹竿一樣的身子也撐不起寬大的衣服，連帽子、鞋子都大了許多。別人穿著不錯的衣服，東方羽穿起來怎麽看怎麽滑稽，惹得林三、林四一陣大笑。
林三、林四的嘲笑中，東方羽回到林家駐地，惹來的是更多林家護衛家丁的嘲笑。東方羽越發不喜歡林家護衛和家丁了。
後麵的日子東方羽雖然總被護衛嘲笑，不過總算沒有挨餓。小菊姐姐他是沒再見到過，不過林家護衛還是每頓給他一個烙餅，讓他十分滿足。
要知道他每天三頓都得到一個烙餅，而難民每天早晚才能各領半個。林家的烙餅加了鹽巴，吃起來很有味道，東方羽吃了幾天，不僅沒膩，反而喜歡上了。這比他之前當乞丐的時候吃得好多了。
由於是夏天，中午陽光太毒辣，林家總是早出晚歸，中午休息好幾個時辰。
這天晚上，林家在一個荒廢的村子安營休息。這種村子他們經過好幾個了，人都出去逃難了。田裏的莊稼全都旱死，如果不趁現在還有些餘糧逃往其他地方，這些人都隻能餓死。
幾天下來，林家身後跟著的難民也從一百多人增加為三百多人，不過林家並沒有拒絕新加入的難民，隻要跟著他們北上，全都早晚發半個烙餅。
這幾天東方羽都沒有修煉，他怕別人發現他修煉的秘密。不過他也發現，林家不論家丁護衛都會武藝。尤其是護衛，每天都會修煉內家功夫，跟他打坐修煉差不多。
所以今晚他趁眾人都睡著了，偷偷起來，開始盤膝打坐修煉。
今晚東方羽按照《五行練氣術》的記載，一邊感悟靈氣，一邊呼吸吐納，修煉得很順利，直到天快亮了，才感到疲倦，慢慢睡著。
林家出發得很早，東方羽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叫醒了。由於晚上沒睡好，他一上午都沒精打采的，又惹得護衛們一陣嘲笑。
“小羽，晚上睡我帳篷旁邊吧！你睡林四旁邊，是在幫他吸引蚊子。”
“滾開，小羽這麽好的人肉吸蚊器，我才不會放棄呢？這幾天我帳篷裏都沒蚊子飛進來，哈哈……”
“四爺，今晚這人肉吸蚊器就借我用用吧！蚊子太多，兄弟都沒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