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使和你的笑,我安靜藏好

  “姐，你別傷心了，我出去打聽了，範家少爺長相英俊、人品不錯，而且家中尚無妾氏，等你嫁過去了，不一定是一個好的夫婿呢。”丫鬟玲在旁邊勸解道。


  孟伊人自從聽到哥哥，自己將與那範家二少爺結婚，就開始在房間裏唉聲歎氣。對玲到：“傻丫頭，你懂什麽呀，我覺得這中間一定有什麽陰謀，要不哥哥也不會如此擔心這門親事。”


  玲擔憂的道：“可這親事是老爺定的呀，難不成你要逃婚？姐，這可使不得，這樣老爺一定會打死我的。”


  玲和伊人自一起長大，情分自然不同。孟伊人看著玲的傻樣，故意逗她：“怎麽不可以啊，現在的女性誰還要包辦婚姻，大家都講究自由戀愛！”


  “姐，阿玲可不懂什麽自由戀愛，隻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不然可是要浸豬籠的。姐你打算怎麽逃婚啊，一定要先把院子裏的人支開，我們晚上走吧，對晚上比較安全，要不要換成黑色的衣服啊，一定要帶銀票，我去找……”


  看著玲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孟伊人哈哈大笑：“騙你的，能逃到那裏去啊，哪次跑出去沒有被爸爸抓回來？”


  玲長舒一口氣，“真的嚇死我了。”


  孟伊人又調笑到：“剛才什麽來著，為了我浸豬籠也願意？”


  玲一臉堅定，：“嗯，玲的命都是姐給的，為了姐，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孟伊人都快笑抽了，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們家阿玲最乖，最聽話了，快去把我那套男裝拿過來，我出去一趟。”


  “姐，這我就不懂了，洋裝不好看嗎？為什麽要穿男裝出門啊？”


  孟伊人敲了一下玲的腦袋，到“你也不想想，範家都大少爺才能出眾，我可從未聽聞過二少爺的名聲如何，我先去打探一番。”


  “你不要玲啦，剛剛還誇我來著。”玲一臉委屈。


  “如果被爸爸發現，他又要我性子野了。你的作用大著呢，前幾次跑出去被發現就是因為屋裏沒有人，這次你留在這裏，就是要幫我遮掩過去啊，如果有人來問，就我已經睡了。”


  “的也有道理，但姐，渝城這麽大，你要去哪裏打探消息啊？”


  “渝城茶樓！”


  孟伊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貼上胡子，帶上禮帽，倒有摩登人的做派。有些人，表麵上看著光鮮亮麗，可誰又知道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加壯實，孟伊人的腰上裹了幾層布呢？


  茶館裏每人來人往，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孟伊人來到茶館，找了一個人多的桌子坐下，開始與他人閑談。“生剛從西洋留學歸來，對渝城不甚了解，不知哪位兄台可講解一二？”


  對麵穿長大褂的男人推一推自己的眼鏡，佯裝自己很博學，對孟伊人到“這你可算是找對人了，若這渝城，可一定要講一講四大家族，首先，排在首位的是丁家，你知道丁家是幹什麽的嗎？那可是軍火生意啊，整個渝城一半以上的軍火生意都被丁家壟斷了，你厲不厲害？還有咱們喝茶的茶館可也是丁家的。其次是這陳家，陳家的酒香啊，都賣向全國了，聽都已經在京都安置有了房子，不知道在渝城還能呆多久。接下來就是孟家了，孟家錢莊誰不知道啊，是不是！”

  旁邊的人紛紛附和，但孟伊人聽到別人談論自己家，突然心虛了一下。


  那人接著道：“最後要這範家了，要當年可是渝城首富，可惜與丁家火拚，差點滅了門，丁家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仁至義盡。”


  旁邊的一位年紀較長的男人，摸摸自己的絡腮胡子，若有所思，到：“當年那一戰我可是記憶猶新，丁家可失去了一個兒子呀！”


  孟伊人接著問道：“不知這範家有幾個公子啊，丁家就沒沒有殺一個範家人抵罪？”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再次到：“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丁家長子娶的是範家姑娘，範啟明開槍將丁以鑫打死後，範家姑娘撞死在棺材板上，隻求保娘家人平安。”戴眼鏡的男人再次推推眼鏡，眼珠子轉了一轉，“嘻嘻，範啟明還算一個好漢，他的弟弟嘛，可是一個尋花問柳的好手啊！”


  “還有我還聽……”桌子上的人製止住眼鏡男人，用眼神示意，前方有人。


  孟伊人順著大家的眼神尋了過去，隻見有一公子，身穿白色長衫，手持一把折扇，向茶樓外走去。那位少年臉上的肌膚如孩童般細膩，但卻早已褪去孩童的稚嫩，臉上棱角分明，嘴角微微上揚便能把人溺死在這笑容裏。眼裏的溫柔不容忽視，高高的鼻梁下的嘴唇誘人，好吻。


  午後的陽光從門外射進來，照在少年的臉上，整個人都在發光。


  在孟伊人18年的人生裏，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悸動，心裏法仿佛被人丟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臉紅隻因江風撩撥，茶香醉人。


  等伊人回過神來，男子早已離去。


  孟伊人調整一下呼吸，向桌子上的其他人問道“剛才從茶樓裏出去的那男子是誰啊，怎麽你們如此怕他？”


  “他可是丁少帥啊！”


  其他人忙阻止道：“聲點，心有人請你去警察局喝茶。”


  丁家少帥可不是丁程鑫嗎？傳聞中他暴力、醜陋、殺人無數，怎回事今日這般模樣？於是孟伊人試探著向旁邊的人問起：“這人可是丁家二少爺——丁程鑫？”


  “是！”


  回到家後，孟伊人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歎氣。鏡子裏的人五官清秀，嘟嘟嘴略微有點可愛。一直以為自己美貌，可今日看到丁程鑫才知道原來男子也可以漂亮到如此地步，“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這樣的詩詞寫的就是他吧。


  可是，他與傳聞中嗜血的少帥怎麽會是一個人呢？

  孟伊人的腦子裏一團糟。


  玲把已經熱了一遍的飯菜拿進來，到：“姐，你過來吃一口吧，也跟我今出去發生了什麽呀，阿玲真的快要擔心死了，幸虧今日跑出去沒有被發現，要不然姐你又要挨罰了。”


  伊人從思緒中走出來，聽著玲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跟玲今茶樓裏發生的事。


  “姐你是不是對丁少爺一見鍾情了呀？”


  孟伊人拿起手邊的橘子丟了過去，“瞎，你家姐會是那種人嗎？我隻是在想丁程鑫倒是有與他名聲不相符的長相。”

  “對對對，姐才不會喜歡那種臭男人呢”


  “你再貧嘴，看我怎麽收拾你！”著，便去撓玲的癢癢。


  “謝謝姐賞橘子吃，姐好好吃飯，我去廚房看看，明日的早餐都準備了些什麽。”話間早向門外跑去。


  伊人拿起筷子，想著自己的親事，又想到早上哥哥對自己的話，心裏十分不安，想著等吃完飯，一定要去找哥哥聊一下。


  今早晨，孟伊人的哥哥孟子陽找到她，跟她有一門親事。範家的人來提親，父親在考慮讓她嫁過去。


  伊人聽到後就炸了：“父親為什麽同意啊，父親不是一直都不要參加四大家族的鬥爭嗎？一直鼓勵我們要有主見，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哥哥你娶嫂子的時候，所有人都反對嫂子不是華人，但父親還是支持了你，喜歡就好，為什麽到我就不行，我不要包辦婚姻，嗚嗚……”著著，眼淚就自己掉了下來。


  孟子陽看到妹妹掉眼淚就心疼了，連忙安慰道：“哥哥也不想啊，你常在閨中，父親又有意識地不讓你接觸豪門貴族中的肮髒之事，但看如今這形勢，即使不與範家結親，在這世道嫁一個平凡人，普普通通的生活已經很難了，哥哥有必要跟你講一講如今咱們家所處的形勢了。”


  伊人迷惑著看著哥哥，母親生哥哥的時候，身體有了虧空，調養了許久才有了伊人，所以孟子陽要比伊人大11歲，她看著哥哥年輕的臉龐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很是心疼，所有人都在為家族的繁榮而努力，隻有自己被家人保護的好好的，又有一點自責。


  “我曾與丁以鑫一同去島國留學。”


  “我知道，你不是還帶回了惠子嫂子嘛。”


  “是，可是後來範家和丁家爭奪內陸江河捕魚以及港口的占有數量（簡稱內魚占有權），範家那是還是渝城的經濟霸主，範家不想讓其他人瓜分自己的利益，而丁家發展筆墨生意，要從各地買進材料，都蜀道難，難於上青，如果把港口丟了，丁家的生意很難進行下去。兩家發生打鬥時，陳家與孟家都表示不參與鬥爭，可是最後關頭陳家幫了丁家。”


  伊人知道戳到哥哥的痛處了，因為哥哥曾與以鑫哥哥一同出國，哥哥在島國遇見了嫂子惠子，以鑫哥哥提前回國與範家姐姐結婚，等哥哥回來的時候，隻有了以鑫哥哥的一塊石碑，這是哥哥一輩子的痛，也是哥哥與爸爸難以解開的心結。


  孟子陽苦澀的笑著到：“我對不起丁哥，我想丁家也是很恨孟家的，如果當時孟家能夠幫忙，不一定他就不會死，6年了，丁家早已經今非昔比。”


  伊人問哥哥：“那這幾年他們在生意上有打壓我們嗎？”


  “算不上打壓，隻是我們自己不好意思貼上去罷了。陳家的酒借著丁家提供港口的便利，暢銷整個華國，範家已經沒落了，我們就在錢莊也是年年虧空，不知何時能夠有好轉。但是妹妹，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你和範啟軒那樣的敗類結婚，有我，孟家還撐得下去。”

  想著早上和哥哥的對話，口裏的醪糟湯圓突然不香了，放下筷子，朝著嫂子的院子走去。


  伊人來到嫂子的院子裏，發現嫂子正在看著侄子明讀書呢。嫂子雖然來了華國已經6年了，但華國的語言還不是特別流利。自從1年前明開始識字，嫂子惠子就跟著明一起學習，語言進步很大。


  “嫂嫂，我又來打擾你的清淨了，哥哥回來了嗎，我找她點事。”


  “回來了呢，他在書房，你去找他吧。等你們兄妹聊完了，來找我，我的父親托人給我帶來幾套洋裝，顏色款式在渝城還沒有上新呢，我瞧著你穿著合適，你過來試一試。”


  “好嘞，我先謝謝親愛的嫂子啦！”伊人俏皮的笑笑，完就跑到哥哥的書房找他。


  來到書房門口，伊人敲敲門，“哥哥，你方便嗎，我來找你啦！”


  “進來吧。”


  “哥，我想找你聊聊今早上的事情。”


  “妹妹，你別擔心，你若不想嫁，我定不讓你受委屈。哎，也怪我，不該告訴你的，白白讓你憂心。”


  “哥哥，你別自責，遲早會知道的，我想知道範家為什麽要與孟家聯姻？”


  “妹妹你不用如此擔心，這親事並不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還有餘地，不需要這麽緊張。陳家與丁家屬於一黨，而我們一直是中立的，如今範家此舉，隻不過是要拉攏我們罷了。再範啟軒那人真的不是什麽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我們孟家絕對不會讓這種人成為女婿。隻不過範啟明當家，還是有一定手段的，是提親，不過是拿城南的錢莊做要挾，若非如此，父親怎麽會猶豫不決，此人實在是奸詐。”


  伊人心裏一驚。


  伊人向哥哥問道：“那丁家呢，就比如，嗯，比如丁程鑫，他怎麽樣啊？外界都傳言他凶殘無比，如果，我是如果範孟兩家聯姻，他會不會覺得威脅他的地位而打擊報複啊？”


  “程程啊，在我的印象中他還是那個笑眯了眼的甜豆，是他哥哥離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飛總把所有的擔子都放在程程身上，程程這些年也不好過，我相信雖然這些年他變了很多，但他絕對還是善良的孩子。”


  “真的呀？”然後伊人將自己今去茶樓遇到丁程鑫的事情給哥哥聽，“實在是想不通長相如此俊美之人竟然是殺人無數的少帥。”


  “外麵的事情交給哥哥去處理好了，我們的伊人隻需要好好長大，每開開心心的。”


  伊人被哥哥暖到了，笑嘻嘻的跟哥哥：“我已經18歲了，哥哥還把我當孩子看，你再這樣我就生氣啦。”


  孟子陽滿臉寵溺的用食指點了一下伊人的額頭：“不管你多大，你都是我心疼的妹妹啊！”


  伊人眼圈紅了，“哥哥這劇情不對啊，明明是我來找你訴苦，怎麽到你這裏你就開始煽情了呢？”。


  “咦，我們的伊人18歲了，是不是到了找夫婿的時候呀，不知妹妹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出來，哥哥幫你把把關。”


  “哥哥你又笑了不是，算了，不跟你了，我找嫂子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