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興師問罪
老爺子一怔,隨後臉色一沉:“都開始找離婚律師了,難道隻是說著玩玩的!”
墨傾寒卻皮笑肉不笑地解釋道,“夫妻之間,吵吵鬧鬧很正常,總不能一吵架就要離婚吧。那這世界還不得亂了套?”
老爺子氣憤地吼了句:“你就故意跟我作對呢是吧!”
“您想多了,我可沒那閑工夫!”墨傾寒冷哼一聲,回道。
“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舒服地靠在沙發墊上,直接發問。
墨傾寒緊抿了下嘴唇,然後在側麵坐下。
試探的同時,眼睛不忘緊盯著老爺子的微表情。
“我今天去見二嫂了。”
老爺子眉毛一挑,麵色卻不改:“哦?”
墨傾寒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
“二嫂當年被欺辱,是您指使人做的?”
老爺子眸光一凜,聲音也變得低沉了幾分。
“她跟你說的?她跟你說什麽你都信?
那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這些年來裝瘋賣傻是為了什麽啊?”
墨傾寒蹙眉,繼續道“不要試圖轉開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老爺子動怒了,就差將手裏的拐杖也扔過去了。
“臭小子!你有證據嗎?你就跑來這裏朝老子興師問罪!別忘了你姓墨,你身上流著的可是我的血!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瞧把你騙的五迷三道的。”
墨傾寒微微眯眸,嗤笑了聲。
“這麽說來,是二嫂在撒謊了?”
“是!就是她一直在那裏挑撥離間,她想要離間我們父子倆的關係!”
老爺子不假思索地回道,聲音裏滿是憤慨。
墨傾寒卻直接反問道:“她為什麽要離間我們父子之間的關係?”
老爺子被問得一愣,隨即結巴道。
“她……她不是在懷疑她爸的死跟我有關係嗎?她這是在盲目的複仇!”
墨傾寒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喊道。
“那駱駱身上戴的那塊玉墜,當真是墨家的傳家之寶嗎?”
老爺子一聽,半白的眉毛輕輕蹙起。
“她又跟你說什麽了?她給你灌輸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墨傾寒緊抿著唇,冷聲追問:“我就問你是還是不是!”
“是!”老爺子抬起下巴,鏗鏘地回了一個字。
墨傾寒盯著老爺子看了許久,然後接著說道。
“你敢對天發毒誓嗎?”
老爺子卻臉色驟變,直接將拐杖朝墨傾寒扔去,怒喝一聲,“混賬東西!有你這麽跟老子說話的嗎?”
墨傾寒已經從老爺子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
長歎一口氣,貓著腰,將手肘撐在腿上,雙手按著太陽穴的位置,心裏煩躁更勝。
老爺子見狀立刻開始趕人了。
“若沒別的事兒,就趕緊給我滾!省得讓我看著鬧心!”
墨傾寒閉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沙發上起身。
臨離開前,不忘朝老爺子問了句。
“除了李家,你還得罪過誰?都一並說了吧。別整天搞那些神啊鬼啊的,這些東西可都是由心生的!”
“正所謂白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或者,你其實壓根就不信這一套,你隻不過是在做給我們看罷了!”
老爺子氣得怒火中燒,朝墨傾寒炮轟道,“我看你才是鬼迷心竅了!要不然,你怎麽會胳膊肘總往外拐?我當年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不省心的,早知道你一出生,我就應該把你扔河裏淹死!”
見老爺子這麽氣急敗壞的,墨傾寒接著說道。
“之前是二哥的小兒子,緊接著是展楓,那麽接下來呢?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們的命根本就不值錢!害怕自己沒有後代,是不是隻是你用來掩人耳目的一個幌子?”
“隻是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沒有了我們,那麽即使你真的挖到了寶藏,又能如何?就算你能富可敵國又能如何?”
“你都快九十歲了,你死後,讓這些寶藏也跟著你一起去地底下嗎?我還是那句話,不要讓我抓到任何證據,否則,我不介意親自送您進去!”
墨傾寒話音一落便徑自朝門口而去,絲毫不作停留。
“混賬!混賬!”
老爺子可能是因為太生氣了,從沙發上猛地起身,結果身子一個晃悠,便直接倒下了。
墨傾寒開門的時候,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才回頭看去。
“老爺子!”
雖然心裏有怨念,可是他們畢竟還是父子。
墨傾寒疾跑上前,將歪倒在沙發上的老爺子扶了起來。
“老爺子?老爺子?”
叫了幾聲,不見應聲。
墨傾寒當下就著急了。
將他背了起來,匆匆離開了書房。
院裏,小家夥跑著跑著突然跌倒了,爬起來,回頭找駱葉,一臉委屈的模樣。
駱葉故意轉開視線,不去看他。
結果,卻正好看見墨傾寒背著老爺子從裏麵小跑出來。
周圍還跟著一群傭人,開門的開門,幫忙的幫忙。
見墨傾寒將老爺子放到了車上,駱葉忙上前問道,“怎麽回事兒?”
墨傾寒也沒空跟她解釋,直接彎腰鑽進了駕駛座。
直到車子揚塵而去,她才想起問身旁的傭人。
“怎麽回事兒啊?發生了什麽?”
傭人搖搖頭,回道,“我們也不清楚。書房裏就隻有少爺和老爺,估計是吵架了吧。爺早已年邁,沒有病痛已算奇跡了,哪還能受得了刺激!”
駱葉想起墨傾寒回來時的臉色,想必是真的跟老爺子吵架了。
她突然有些擔心了。
老爺子平安無事還好,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兒,墨傾寒的心裏恐怕又要多一道傷疤了。
這或許會成為一道陰影,一直籠罩著他,讓他再也看不到日光。
駱葉想了想,還是將小家夥丟給了小莊,自己換了件衣服,便趕去了醫院。
墨傾寒就那樣站在急診室的門前,一動不動地,如同一座雕塑。
駱葉走過去,沒有詢問,沒有安慰,隻是用自己的小手包裹住了他的大手。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味道,讓墨傾寒僵硬的身子慢慢地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