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學校的生活仍舊十分枯燥，但是離結束也不遠了，終曲前的休止符是一月一號的元旦假期。但放假之前，班主任例行會開一次假前班會。主要內容逃不過三要素：作業、考試、安全。三天的放假時間，兩天半的作業，剩下來的半天要是能折騰出意外，只能說是精力無限。
「好了，主要的東西講完了，趁著我們這次假期之前搞衛生，我們要開始調位。」班主任突然飛出一個消息。
「啊？」「哦？」「……」台下開始躁動了起來。
「這是座位表。」投影儀被光速啟動，座位表嘩地一下照在教室的中間。
「啊……」這下同學們徹底炸開。
「哎呀，我不想和他坐在一起。」「我搬的地方也太遠了吧……」抱怨者有之。
「哦喲~」起鬨者有之。一聽就知道是班主任將哪對情侶安排得太近了。
「……」沉默微笑者有之。估計是對這次調位很滿意。
凌岳屬於沉默微笑者。他瞅了一眼看到自己位置還是在角落沒變，不多想，趁著班裡亂糟糟從後門出去，偷溜到圖書館里去了。
圖書館的老師宛如門神一般立在大門口，拿著掃帚。一看到凌岳，笑得合不攏嘴：「喲，圖書管理員又來偷懶了啊？」
「瞧你話說的，我這是來幫圖書館搞衛生。」凌岳少見地笑得如此燦爛，但他已經知道這次估計是進不去了。
「是嗎？我可是特意通知了10班同學來幫忙搞衛生，沒叫圖書管理員哦。」老師抱起雙手，臉上掛著的微笑越發肆意。
「多一位幫手不是很好嗎，老師？再說我已經跟班主任講了我要過來了。「凌岳嘗試辯解。
「哦吼？我可是特定跟你班主任說別讓你過來的？要不要我打個電話讓你去問下他？」老師果然早有對策。
「不用不用，啊哈哈，我這就去。」凌岳知道被戳穿之後自己沒有留下的可能，心虛地道別了。
「等等！拿上邊上的掃帚，你去打掃你班裡後山的分區，打掃完后拿回去你教室里。」老師伸手遞給凌岳掃帚，上面的標籤赫然寫著「9班」。
凌岳拿起的掃帚，心想：原來早給我備著呢，真是要命。
凌岳無奈地離開圖書館，走在去往後山的路上。凌岳當初加入圖書館就是為了逃避分區勞動，9班的分區被劃在了食堂后們到科學樓的後山，落葉多，道路長，算是不能提前完成的苦差。最可怕的是，跟他一起一組的，都是三個和他一樣不喜歡幹活的人。在無恥這方面，凌岳比不上他們，畢竟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最終懲罰也是有他份的。到了最後，就只是凌岳和龐秋生平分整條道。
「你來啦！凌岳！」龐秋生遠遠地向凌岳招手。
「來了。」凌岳並不是很高興。
「還好你今天沒有去圖書館勞動呢！多個人我們就可以做快點啦。」龐秋生說完后就指著食堂，「你從下面掃起來，我從上面掃起來。」
「哦。」凌岳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其他倆人呢？」凌岳沒好氣地問。
「他們兩個還在調位搬東西呢，不過有他倆沒他倆不都一樣嘛。」龐秋生說。
「也是。」凌岳猜測那兩個人估計又是等到掃得差不多才會過來。
「一人一半吧。」龐秋生指著中間的線。
「我們掃完上面就走吧，反正都一樣，食堂那一邊乾淨一些，查得不嚴的話我們可以過關。」凌岳說。
「也行。」顯然龐秋生和他一樣，想快速回家。
平城的氣候十分溫暖，這就代表著，後山的樹，落葉落得相當的晚。10月直至到12月都是落葉緩慢掉落的過程，十分地惱人。特別是分區是一星期清理一次，每一次清理的是一個星期的落葉，兩個人要完全清理這個地方，要將近一小時的時間。
「你怎麼今天回來啊？我以為你平時勞動都要去圖書館的。」龐秋生問。
「我被圖書館老師趕出來了。我平時都是去哪裡躲勞動課的，今天不知道她發了什麼瘋，不讓我去了。」凌岳說。
「早知道當初圖書管理員這麼好，我就去了，鬼才想來這裡掃分區，活又多，檢查又煩。」龐秋生抱怨說。
「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幾乎都是你掃完的？」凌岳問。
「掃一大半吧，那兩個人真的是……」龐秋生說。
「我也不喜歡和他們分到分區那兒。」凌岳說。
「欸，話說，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龐秋生突然問了一句，臉上戴著的又是凌岳熟悉的笑容。
「不可以。」凌岳大概猜到這不是什麼好玩的問題。
「別嘛，凌岳哥哥~」龐秋生嗲著聲，著實讓凌岳反胃。
「別來這一套，我受不住，好噁心。」凌岳說。
「凌岳哥哥~」龐秋生又來了。
「你問吧。好噁心啊，你下次不要這麼做。」凌岳無奈地說。
「哦。」龐秋生恢復了正常的語調，「聖誕節有誰給你賀卡？」
「就李正元啊。」凌岳回答。
「啊，李正元送你那麼漂亮的賀卡？」龐秋生驚訝道。
「不是不是，那個是我同學送的，我以為你說的是班裡。班裡就他送我了。」凌岳慌忙補救。
「哇，那麼漂亮的賀卡，你連人家名字都忘了。」龐秋生說。
「說了你也不知道。」凌岳搪塞道。
「保護得這麼嚴實？」龐秋生還在糾纏。
「哪有什麼女生，你就是想多了吧。」凌岳死不承認。
「行吧行吧。切，不想說算了。」龐秋生看起來並不是很信服。
剩下的時間龐秋生一直都在旁敲側擊，想從凌岳身上套點什麼信息，每次凌岳都避過了。掃地掃到快完成的時候，那兩個人終於背著書包出現了。
「趙熙清、李昇，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龐秋生問了一句廢話。
「我們調位的地方調的好遠，不好意思啊！」趙熙清腆著臉說這話。
「行了行了，你們把下面掃完可以吧？我們掃完上面了。」凌岳說。
「啊，你們這麼快啊？」李晟說。
「是啊，你們把剩下的掃了吧。我們上面都掃完了。」凌岳說。
「行行行，我們掃。」趙熙清應了下來。
凌岳和龐秋生看到他應了下來，也就拿著掃帚往回走。走了一段距離后，龐秋生問：「你覺得他們會掃下面嗎？」
「你問來就是廢話。」凌岳連回答都懶得給。
「哦。」龐秋生也知道這是一句廢話。
「你要和班長同桌了，開心嗎？」龐秋生蹦出來這麼一句，著實把凌岳震了一下。
「哈？」凌岳出來的時候只是看了一眼座位表的右下角，確認了自己原地踏步后就不再多想了，真的沒有仔細看。
「班主任不是把座位表放出來了嗎？你怎麼沒有看？」龐秋生的反問讓凌岳略微有些尷尬。
「我只是看了我自己那個右下角的部分……」凌岳說。
「班長欸，多開心啊，你以後上課再也沒有人陪你說話了。嘿嘿嘿……」龐秋生說的沒錯，凌岳上課特別喜歡騷擾他人，這算是他的一個怪癖。
「額……我也沒那麼嚴重吧。」凌岳還想著給自己個台階下。
「不是，你換過多少同桌了，連單行、角落都坐過了，六個任課老師都點過你的名字……」
這個話題要是真的繼續的話，龐秋生可以說上個七天七夜。凌岳趕緊打斷她，「哎呀，李正元不是挺好的嘛，有什麼我不懂的我可以問一下他，畢竟他的成績比我好啊么多。」
「是啊，我也想要這麼個同桌。」龐秋生的眼睛明顯在冒星星。
「李正元的確人還不錯。」凌岳在心裡翻了翻白眼，「你要是跟了他同桌的話你就可以天天看帥哥了是吧。」
「是……啊，不是，這樣我可以認真學習了啊，有個大神在你旁邊，可以天天問他題目，你還不知足？」龐秋生說。
「哦。我看你比我還想要他，要不然我把他讓給你當同桌？」凌岳壞笑著。
「切，誰稀罕。」龐秋生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紅色出賣了她。
兩個人一邊打鬧著，一邊走著，很快回到了教室里。
「凌岳？」當凌岳從角落裡出現時，李正元的聲音出現了。
教室里的人走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幾個人，不少人是住宿生，因為沒到公交車的時間，沒法回家，還在教室一圈打鬧。李正元是個例外，他還在奮力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