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浦東新區陸家嘴。
東方明珠。
蘇小茜開心的踩在玻璃觀光層上,她朝前走去,站在觀光層的最前端,張開自己的手臂,好像一下子就要擁抱住這座大上海城一般。
“好美。”蘇小茜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全正錫從身後走上來,看著眼前的一切,是啊,這城市真的很美。
人們之所以建造這樣的高塔,大概也是寄托著一種能夠翱翔藍天的快感吧。
他想帶著蘇小茜在天空飛翔,可是還是忍住了心中的那種衝動。
這樣展示出來,必然會有想不到的災難。
全正錫的思緒,漂浮在回憶的空波中。
“父皇,父皇,這是韓將軍的能力啊,這一切,都是他可以做到的啊。”朱溦怡跪在金鑾殿上。
她身後的全正錫也跪在那裏,隻是被十幾個將士用長矛壓住身體。
“父皇,韓將軍為守護邊境立功無數,也是靠的他自己的能力啊。”朱溦怡的身體發著抖,淚水也不由得流了出來。
台階上的崇禎沒有坐在龍椅上,而是不停的踱著步子,來回的走動著。
掌印太監立刻跪倒在地,說道:“皇上,當前,應該以大局為重啊。邊關垂危,韓將軍和袁將軍本該恪守其職,而不應受到懲罰。”
“皇上,韓月和袁誌以妖法亂我軍心,理當問斬,皇上切莫動亂了朝綱。”下頭跪著的幾個大臣紛紛附和著三邊總守。
“對對,理當問斬,理當問斬。”
“不殺不足以平軍心!”
“皇上,韓月擅長妖術,卻不以妖術殺那清兵,反而使我們軍心渙散,皇上,這是欺君大罪,必須斬首!”
三邊總守磕了一個頭道:“況且韓將軍身為前線軍將,竟敢霍亂公主,皇上,這必是死罪!”
崇禎站住腳步,滿臉的愁雲,他看著下麵跪著的大臣,又看看早就哭的花容失色的女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崇禎邁開龍步,從龍乘之上走了下來,徑直走向大殿之中。
他先來到女兒身邊,伸出手道:“九兒,起來吧。”
朱溦怡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皇帝,搖了搖頭道:“父皇要是堅決斬殺韓將軍,女兒就再不起來了。”
崇禎看看其他的大臣,他們臉上都露出堅定的神情。
崇禎又看向全正錫,顯然,他似乎帶著一些忌憚,崇禎沒有再往前走,就站在朱溦怡後麵道:“韓月,朕允你為自己辯解。”
全正錫身體微微一動,那些押著他的長矛全部彈開,那些士兵一個個麵露驚懼之色,連那三邊總守也不由得想往前再跪一點。
全正錫搖頭道:“皇上,臣韓月沒有什麽可說的。”
崇禎不僅有些動容,他開口道:“韓月,朕隻問你,那些衝關的清軍,可是你和袁將軍的責任?”
全正錫想了想,他朝著朱溦怡看了過去,繼而點頭道:“是的皇上,是臣的責任,本與袁將軍無關。”
“為什麽?”崇禎皺著眉頭。
“臣本就不該殺戮眾生,如果……如果不是跟溦怡真心相愛,臣不會出任將軍,更不會殺戮。”全正錫說道。
此話一出,下麵盡皆嘩然。
三邊總守怒道:“皇上,韓月這是大逆不道啊,皇上。”
崇禎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韓月,朕問你,你是為了公主才委身於我大明的嗎?”崇禎說道。
全正錫點頭:“皇上,那些衝關的清軍中,有很多也是我大明百姓,他們無罪,因此,臣跟袁將軍實在不能下令射殺。”
“韓月!你簡直是一派胡言,如你自己所說,要是你真的能夠洞悉那麽多的事情,為什麽連區區幾個百姓的生死,還看的那麽重要?難道放任清軍衝關,就是對天下百姓負責?”三邊總守說道。
全正錫冷眼看去,他從地上站起來,那些士兵也都是握著長矛,緊張兮兮的看著全正錫,卻沒有一個敢走上前。
三邊總守顫抖道:“你你你,你放肆,皇上麵前,你你你敢……你想做什麽?”
全正錫沒有說話,他輕輕將身子一提,雙腳立刻離開地麵,全正錫朝著半空中緩緩上升,大殿上的人全部都驚得目瞪口呆。
“皇上,臣隨時可以離開這裏,而天下軍隊也絕對不能傷臣毫發。”全正錫在空中說道,“臣不願傷害百姓的心,願皇上明鑒。”
崇禎看著半空中的全正錫,眼神中似乎露出了寬恕的意圖。全正錫說的沒錯,依他的身手,若真的不是跟朱溦怡相戀,又怎麽會留在這裏。
“那麽,依你看,我大明是,必亡了?”崇禎此話一出,所有大臣立刻瞠目結舌。
是啊,全正錫這樣的身手,竟然不會阻止清軍,那不是隻有這一種後果了嗎?
全正錫從空中落下來,站在地上說道:“不,皇上,臣以為,天下沒有亡不亡。隻是大明近年來使得民心,多有喪失。”
“放屁!大膽韓月,竟敢口出狂言,來人,快將他擒下!”
三邊總守抽出了士兵的寶劍,裝著膽子說道。
崇禎擺手道:“不用。”他看了看地上的女兒,說道:“你是真心跟溦怡公主相愛,朕且不論你這件事情了。”
“皇上……”那些大臣都看著崇禎。
崇禎擺擺手道:“不過,韓月,你欺君罔上,口出狂言,又身懷異術,且對我大明有著天大的危害,朕,絕對不能容你!”
說完這句,崇禎臉上的神情跟著一冷。
朱溦怡頓時愣住,她從地上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不敢相信。
“父皇,您不是答應女兒今天……?”
崇禎不再去看朱溦怡的眼睛,他冷道:“韓月,如果你此刻離去,永生不與公主相見,朕或許可以饒你一死。但若你執意留下,朕必殺你!”
全正錫沒有感到意外,他當然知道,當自己在邊關迫不得已露出了自己的能力時,就會麵對這樣一天。他不怕死亡,也不可能有人會傷害到他,隻是他放不下的,是朱溦怡。
“父皇!”朱溦怡朝前跪叩而去,拉住崇禎的腿。
崇禎皺了皺眉頭,甩開了自己的女兒。
“韓月,朕給你一時考慮!眾位將士,嚴陣以待!朕下令之後,立刻生擒韓將軍!”崇禎厲聲道。
那些士兵本來懼怕不已,但是聽到崇禎下令,加上自己這邊人數的確不少,於是一個個壯起膽子來,試圖朝著權證新靠過來。
“皇上,我是可以帶著公主離開的。”全正錫知道,最終的時刻就是自己說出這句話來。
他也是萬分心痛,可是此刻,也隻能這樣了,不然,難道還要放倒這大殿上的人馬嗎?
崇禎沒有說話,朱溦怡抬起頭,她看著父親說道:“父皇,女兒跟韓月是真心相愛,父皇要是下令殺掉韓將軍,女兒,女兒寧願跟韓將軍一同離去。”
崇禎鼻孔裏冷哼了一聲道:“溦怡,你的妹妹端公主和母親呢?你的哥哥呢?難道,你要拋下他們一同離開?還是,隻願拋棄父皇?”
“王將軍!”崇禎道。
三邊總守立刻回道:“臣在!”
“說與公主知道吧。”崇禎開口。
三邊總守立刻說道:“遵命,公主殿下,臣昨日已經接旨,並派重兵將賢良皇妃和端公主,裕親王接至秘密之地,如果公主殿下今日做出什麽不孝之事來,恐怕臣隻能奉旨為公主行天殯!”
朱溦怡頓時傻眼,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劇烈的喘著氣,胸口一陣劇痛。
“父皇,這……這是你的命令?您忍心這樣?”朱溦怡感到自己胸悶到連話都無法說出來。
“不錯,是朕的旨意。”崇禎冷道。
“皇上!”全正錫開口,他也微微感到有些憤怒,“如何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親人?”
崇禎冷道:“韓月,朕已經給了你退路!你可以走,也可以死!”
三邊總守道:“韓月,我早就知道你的妖術,哼,所以你絕對不可能找到公主的家人!”
全正錫握緊拳頭。
朱溦怡淚如雨下,她轉頭看著全正錫,全正錫心中一痛,他說道:“溦怡你放心,我會救出所有人。”
崇禎說道:“你恐怕做不到了!”
三邊總守立刻一揮手,十幾個士兵抬出一個蓋著金黃色棉絨的大架子來。
三邊總守跪在地上道:“皇上,賢良皇妃得知公主之事,昨晚就服毒自盡了。”
崇禎早知此事,可是此刻看到了那金黃色鳳殯架,身子還是忍不住晃動了一下。
朱溦怡先是一愣,繼而發瘋般的衝向了那鳳殯架,她哭喊道:“母後!”
“媽媽!”朱溦怡的生意刺痛了全正錫的心,他怒吼一聲,感到身體裏好像忽然竄出了一股不能控製的欲望。
他突襲向三邊總守,三邊總守哪裏擋得住,被全正錫一拳捶了出去。那些士兵看到總將受襲,都齊齊發聲喊,朝著全正錫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