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難道是她
“秦無期的三公子,秦諾”。竇幻重複一遍。
“昨晚他可參加晚宴?又是何時的事?”風似趕緊問。
“回陛下,昨晚秦公子參加了宮中的晚宴,出宮時還好好的,因為多喝幾杯,是司徒樟司徒公子扶他上的車,秦公子的車夫也證實,他上車時還好好的。”
“下令全城,立刻查找凶手!”風似毫不猶豫的下令。
竇幻沒有立即領命,猶豫了一會說,“陛下,昨晚宴會結束後,有人看到四殿下和秦公子發生了口角,若是秦公子被殺的消息傳出去,我怕…。”
風似眉頭也擰了起來。“你是說秦諾可能是宿兒殺的?”
“就算不是,恐怕殺秦公子的凶手也是如此打算的。秦公子生性張揚,平時樹敵不少,可是偏偏昨晚被殺,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宿兒動的手,恐怕這秦諾的死都和我王宮脫不了幹係了”。風似歎口氣,“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多嗎?”
“回陛下,車夫路上發現秦諾死的時候正好被我的人碰到,現在已經把車夫和馬車都帶到了隱蔽的地方嚴加看管了,暫時沒有人得知這個消息。”
“秦諾宴會後沒有回府?”風似有點意外。
“秦公子生性風流,喜歡酒後帶上侍女在車上雲雨。昨晚秦公子也是隨車帶了一名侍女,車夫依照秦公子的交代,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趕車在城中消磨,直到天色微亮,車夫想回府才發現秦諾已死。”
“好個風流的癖好。”風似哼笑一聲,“那個侍女呢?”
“侍女也死了,脖子上有勒痕,秦諾死於刀傷,胸口有傷。”
“死無對證了。”風似沉默一會,“派人把秦府看住,不得走漏秦諾已死的消息。”
“是,陛下。中山國派來參加太子殿下婚禮的人這兩天應該就到了,到時候一定會前去秦府的,我怕到時候秦公子失蹤的消息就會不脛而走。”
“那就快點給我查,如果我猜的沒錯,一定是那個殺手,殺我不成就趁機挑起事端。我們一定要在秦無期的使者到來前抓到凶手!”
“是,陛下。”
竇幻離開後,風似恨恨的抓緊欄杆。
好個一石二鳥,我真是小看了這個殺手。這個殺手是誰派來的呢?
已經排除了薛十方和司徒勝,那會不會是竇幻呢?
風似搖搖頭,不可能是他。
風佑和薛十方都不喜歡竇幻,如果自己死了,竇幻的靠山就沒了,竇幻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
既然身邊的幾名大臣都不是,那至少大局暫穩。
不過風似想到薛十方會知道自己要利用宴會殺他的消息時,他眼中充滿了殺意。
“一定是她!”
不然薛如玉也不會在昨晚及時的出現。
一個告密者,不過她為何要用生命逼著風佑和薛十方讓步,留下其他的王子?
難道這隻是因為她舍不得宿兒離開聖都?
風似拿不準薛如玉的想法。
風佑和風宿都是薛如玉的親生骨肉,雖然風宿要得寵一些,可是這不足以解釋薛如玉昨晚的激烈行為。她沒有理由用寵愛的理由去冒著兩個兒子奪王位的風險,這不是她的作風。
薛如玉冷靜而且心狠手辣。風似不想追究風馳的母親是怎麽死的,可是他知道風馳母親的死和薛如玉脫不了幹係。
這麽多年,風似對薛如玉睜隻眼閉隻眼。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從身份地位到兒子的尊崇,她也聰明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從來不奢望從風似這裏尋求更多的關心和愛。
如此冷靜的人怎麽會看不到王子們同時留下的風險呢?如果不是看不到也不是意氣用事,那她的目的又是為何?
難道殺手是她派來的?
如果我被殺,那王位便由她的兒子繼承,不管是風佑還是風宿,她都是平朝至高無上的王太後。也許她想到了可能會出意外,所以就殺了秦諾,給我出了個難題。
“好狠的女人吶!”
風似活動了一下身體。“是該去看看王後了。”
風似沒讓下人通報,直接進了鳳棲宮,玉竹看到王上剛要施禮,風似使了個手勢,讓她出去。
薛如玉斜坐在軟塌上,單手撥弄矮桌上的一瓶插花,身上還穿著昨晚的禮服。
“王後好興致,看來昨晚的事情絲毫沒影響到你。”
走到薛如玉麵前,風似看著薛如玉的臉,知道她其實不是好興致也不是絲毫未受影響,而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薛如玉額前一縷亂發遮住半隻眼睛,鼻翼泛著油光,滿臉灰暗,就連眼睛裏都是死灰之色。
很顯然,薛如玉沒有被風似的突然到來而感到驚訝,更沒有風似預想的驚慌失措。
風似從來沒見過薛如玉這般模樣。
薛如玉愛美,就算是生病也勢必要準時洗漱更衣,她嫁給風似的這些年中,風似從沒見過薛如玉有一日不換新衣、一日不精心打扮的。
薛如玉嘴角動了動,露出一絲蒼白無力的笑容。“陛下難得來我鳳棲宮,不知陛下前來何事?”
“好個不知何事。”風似坐到矮桌另一側,“我要在晚宴上殺護國公的消息可是你走漏的?”
薛如玉抬眼,透過花枝淡然的看著風似點點頭,“是我。”
風似本以為自己會很生氣,可是沒想到自己隻是舒了口氣。“你為何這麽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害死我嗎?”
薛如玉冷笑一聲,“我的夫君要殺我的父親,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選擇?”
“好個夫君和父親,如今和你和佑兒合力對付我,你眼中又何來的夫君?佑兒心中可曾把我當成父親?”風似捏了捏手指,忍住突然湧上來的憤怒,“既然你坦誠認罪,那我問你,既然你勾結護國公助佑兒當上太子,何必又留宿兒在聖都,你安的什麽心?”
“也有陛下看不懂的時候?”薛如玉粲然一笑,似乎很高興。
“你若坦誠交代,我可饒你不死。”
“饒我不死?”薛如玉不懈的換個姿勢坐,“自從風不渡死後,我未曾嚐過生的樂趣,死又有何懼?”
“你個賤人,想不到至今你還想著他!”風似站起來,氣憤的看著薛如玉還在擺弄麵前的花瓶,風似伸手,花瓶應聲落地,濺起一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