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人都被換了
“回陛下,護國公一如既往,隻是…。”竇幻故意停頓,麵露難色。
風似抬眼,竇幻接著說,“隻是護國公最近和布防官將力走的有點近,這幾日,將力多次進入護國公府,每次去都呆了好半天才出來。”
“將力?”風似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是護國公推舉的那個吧?”
“正是。原布防官因醉酒而丟失馬車,陛下已將其發配寶洲,這將力就是護國公推舉的。將力原來是布防營的一個參將,不知為何收到了護國公的青睞,奴才已經派人調查這個將力了。”
“護國公的人任布防官,護國公打得一手好算盤呢。”風似放下鎮紙,“不管將力和護國公過往如何,他是萬萬不能再留了。”
“是陛下,我這就差人去辦。”
“去吧。”
竇幻出去不久,宮人來報,“陛下,護國公和二殿下求見。”
“讓他們進來。”
終於來了,等今晚之後,中州將不再有護國公了,薛城也將重新回歸王室管控。
債務?那就和護國公一起消失吧。
風似收起笑,取過一本書放在麵前。
薛十方和風佑進門,“臣見過陛下。”
“孩兒給父王請安。”
“你們來了啊”。風似起身,“自家人就不必行此大禮了,歲歲呢,怎麽沒有同來?”
“哦,歲歲公主今晚身體不適,所以不能前來,還請父王恕罪”。風佑說。
“怎麽,病了嗎?有沒有請太醫過去看看?”風似問。
薛十方趕緊回答,“已經看了,就是受了點風寒,休息幾日便可。”
“那就好。”
門外一聲哎叫,風似一驚,嗬到,“怎麽回事?”
薛十方給風佑使了個眼色,風佑趕緊對風似說,“孩兒過去看看。”
風佑出門,大聲嗬斥,“怎麽回事,驚擾了陛下該當何罪?”
“屬下一時頭暈摔了一跤,還請殿下饒命。”
“這次暫且饒了你,若有下次定當重罰。”
說完風佑進門,薛十方和風似相視而笑,薛十方說,“這些守衛毛手毛腳的,實屬不該,看來李統領還應該嚴格要求屬下才是啊。”
“護國公所言極是。”風似說。
風似隱隱感覺一絲不安。
李長林治軍很嚴,而且門外的幾個守衛都不是新人,摔跤這種事不應該發生才對。
薛十方未請便坐了下來,雙手搭在扶手上,大有俯瞰終生的睥睨之色。
風似斜睨薛十方,心中滿是疑惑,對門外喊道,“來人!”
沒人進來。
風似覺察事態不妙,起身要出去。
薛十方說,“陛下,不必擔心,門外的幾個守衛疏於職守,臣隻是代為懲戒了替換了而已。”
風似看向風佑,風佑點頭。
風似心中一萬個算計卻沒想到護國公會先發製人。
“你要幹什麽?”風似指著薛十方問。
“陛下還是坐下比較好。”薛十方伸手讓風似坐下,然後說,“今晚陛下為臣辦慶功宴,臣萬分感動,陛下賞賜給臣的玉如意也實在精美,不過和退十方諸侯相比,玉如意可不夠啊。若是臣在宴會前向陛下提一點小小的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你想要什麽?”
“也沒什麽,其實臣此舉也是為了中州的穩定,平朝王室的未來著想罷了。”薛十方撣了撣袖口,漫不經心的說,“陛下遲遲不立太子,朝臣對此都心存疑慮,若是陛下再執意讓東宮空置的話,恐怕朝堂不穩呐。”
風似怒目看向風佑,冷笑。“你今天是和他一起來逼我的?”
“孩兒不敢”。風佑拱手施禮,“孩兒一向對父王敬畏有加,不過為了我朝的將來,孩兒還是願承擔冒犯之罪名,還請父王明鑒。”
“混賬!”風似拎起鎮紙砸向風佑。
風佑沒有躲閃,鎮紙從風佑額頭劃過,一道血痕滲出鮮血。
風佑隻是咬了咬牙。
“陛下息怒。”薛十方說,“二殿下和四殿下是陛下的嫡子,說到底,陛下立儲也隻是二選一罷了,既然陛下遲遲下不了決定,那今日就定了吧。”
“若是我不同意呢?”
“今晚的王宮,禁軍全部被城防的人取而代之了,若是陛下還想不通的話,二殿下直接登基也未嚐不可。”
“你!”風似氣的臉色烏青,胸口如萬斤大石壓住,一個氣息不穩,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麵前的書頓時被染成了紅色。
風佑欲上前,薛十方揮揮手。
“薛十方,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薛十方冷笑,“該當何罪?陛下你是忘記當年你是如何坐上王上之位的了嗎?難道還要臣提醒你不成?若是論起來,我這勸君立儲的事恐怕算不上罪大惡極吧。和陛下當年的所作所為比起來,都不及萬一吧?”
……
李長林親自在宮門值守,以確保今晚不會多一個不相幹的人進宮。
“距離晚宴還有一個時辰,護國公來的早了些”。李長林說。
宮門長在‘護國公’的名字下打了個鉤。“護國公今晚第一個到,雖然早了些,不過既然是他的慶功宴,那他早來謝恩也在情理之中”。
“同行的人都核對了嗎?”
“都核對了,護國公府上除了護國公就是兩個隨從和一個馬夫;二殿下與護國公同乘一輛馬車,隻帶了司徒楓一人。人一個不多,不過歲歲公主沒來,所以比預先上報的人數少了一名。”
李長林揮揮手,“少總比多好。等會人該陸續來了,一定要盯緊點。”
“是,大人。”
鳳棲殿中,薛如玉換好衣服,看看水滴計時器。“還有時間。”
玉竹給薛如玉披上一件鳳紋披風,“晚上天寒,娘娘再多加一件吧。”
薛如玉漫無目的的走出棲鳳殿,駐足一會後轉向右側,“你們在這裏等我,玉竹陪我走走。”
“娘娘,我們是要去東宮嗎?”
“嗯。”
玉竹沒有再說什麽了。
往常玉竹守在東宮正殿的門前,薛如玉一個人推門進去,而今日,薛如玉說,“陪我一起進去吧”。
殿裏空曠的隻剩下寒冷,玉竹打了個寒顫。
“你喜歡過一個人嗎?”薛如玉問。
“玉竹未曾。”
“喜歡一個人到了一定程度,就算他不喜歡你你也不在乎,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一笑一動,幾十年過去了還宛如就在昨天”。薛如玉自顧的說,然後穿過正殿來到臥室,“聽宮裏的人說,自從他死後這裏就夜夜鬧鬼,所以別人都不敢夜晚來這裏。”
玉竹打了各哆嗦,一扇未關的窗戶突然被風吹動,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