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們以為的而已
前麵六個射箭的人似乎放棄了射箭，收弓之後拔出腰刀，和後麵的人一起跟著馬車狂奔起來。
“我的娘啊，給王子駕車風險這麽大啊！”亞末開始冷靜了不少，知道這哪裏是考試啊，明擺著是殺人。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他堅定的對石頭喊，“司徒侍衛，你可要好好打啊，要是今天我不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輩子給你燒香祈福。”
第一個黑衣人雙臂一展，踏空飛來，石頭眼角一道寒光射出，彎刀出鞘，一聲金屬碰撞的鏗鏘聲之後，黑衣人手中的刀已經身首異處了，隻見石頭一個推掌，還在空中的黑衣人舍掉刀柄捂住胸口，如熟透的柿子般落到了地上。
“再生父母那就不必了，我還沒做好當爹的準備呢”。石頭笑著飛到馬前，雙腳各落在一匹馬背上。
黑衣人見第一個人就那麽突然倒地，一個口哨聲響起，十幾個黑衣人齊齊從屋脊上飛下，刀子反射著突然明亮起來的月光，閃的亞末一身雞皮疙瘩。
“司徒侍衛，我能活過今天，你就是我爺爺！”亞末甩起鞭子，鞭子在半空發出撕裂時空的劈啪聲，馬兒聞聲再次加快了腳步。
石頭左手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抓住一個人的手腕，用力一甩就把這人甩了出去，和另一個幾乎同時從正麵進攻的人撞倒了一起，撞向右側的牆壁。
“殿下，趴下”。石頭喊道。
石頭舉起彎刀像馬車擲去，黑色的彎刀和夜色混為一體，擦過亞末的鬢角、穿過鑲著祥雲圖案的馬車門飛進了馬車。
一聲慘叫，一個黑衣人從馬車後麵滾落到地，一截刀刃插在風轍剛才靠頭的車廂上。
彎刀飛出馬車的時候石頭已經到了車廂後側，石頭手臂一彎，彎刀如同石頭手臂上的一部分，緊緊的貼合著石頭的小臂。
剩下幾個黑衣人踏在馬車尾部的裝飾木上，看著不動聲色的石頭，中間的黑衣人吹了一聲口哨，其他幾個相視一眼同時舉刀砍向石頭。
石頭上身向後一彎，幾把刀子撞到了一起，就在石頭的臉上方。
石頭上身不動，腰部一旋，幾個黑衣人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如麻球一樣的滾落了。
若是細看，這幾個黑衣人腹部都被劃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直到他們落地後才流出。
唯一的黑衣人向後挪了挪，石頭問他，“打不打？”
那個黑衣人嘴唇哆嗦了幾下，然後揮刀。
石頭抬起一腳然後一掌，沒有用到刀就把這個黑衣人揍到了地上。
石頭飛身下車，站在痛苦、掙紮要起身的黑衣人麵前說，“你們是四殿下的人？”
那人疑惑的看了石頭一眼，“你怎麽知道的？”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一開口就相當於承認了”。
“……”。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三殿下的侍衛不是吃素的，這次留你們一條命回去報信，下次我可就不會這麽簡單的放過你們了，明白嗎？”
“殿下說你不會任何門派的功夫，沒想到你功夫如此高深，敢問司徒侍衛你的功夫是何門何派？”
石頭蹲下來，拍拍黑衣人的肩，“大哥啊，我說我不會任何門派的功夫但不等於說我不會功夫啊。”
黑衣人一臉的迷茫，石頭站起來看到已經勒馬等候他的馬車，他一邊走一邊說，“我與百鳥奏凱歌，爾等卻問我是否會彈琴；我在海邊繪星辰，千裏之地隻為我展，爾等卻問我是否會丹青；我在百丈懸崖以刀刻字，爾等隻問我是否會在紙上寫幾筆；我踏遍天下獵百獸、入的深海捕蛟龍、飛的青天馭白雲，爾等卻隻問我會不會哪一門功夫。”
石頭轉頭輕笑，“我懂得，你們不會懂。”
石頭上車時，亞末雙手握著韁繩，腿卻抖得跟篩子似得，麵如白蠟，跟前麵兩匹喘著粗氣的馬一起大口的喘著氣。
“駕車水平確實不錯，我替殿下恭喜你通過考核了”，石頭說。
“剛才是真的殺手吧”，亞末抬頭問，“敢在聖都對三殿下動手，對方恐怕身份不簡單吧。”
“你知道是真的啊？聰明聰明。”石頭嗬嗬笑了起來。
“那架勢，他們哪一招不是往死裏打的，你還跟我說是考核？一開始我還真信了，可是後來我見那些人的目標不是我，而是殿下，我就知道不是假的了。”
“有點眼力勁，還不錯。”
“誰見過拿殿下的命當考核的啊？就為了考驗一個馬車夫，你當我傻啊。”亞末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臉色慢慢好了些。
石頭彎腰走進車廂，風轍雙手依然平放在膝蓋上，跟石頭出去時的樣子一樣，不過風轍頭後麵的車廂上透進來一絲月光，是剛才那把刀穿透車廂留下的縫隙，把風轍的頭發染上了一層光暈。
“趕車的小太監如果回宮恐怕活不過今晚了”。石頭雙手枕在腦後，靠在車廂上漫不經心的說。
“留下他吧，以後趕車用得著”。風轍說。
“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四弟吧”。風轍說。
“四殿下這也太小氣了。你與世無爭，就算陛下賞賜你點東西他也用不著嫉妒成這樣吧，這些年你過的這麽苦，別說這點筆墨紙硯了，就是再賞你幾車也比不上他們嘛。”
“血玉硯台是身份的象征，自古不輕易賞賜，有記載以來，第一個收到血玉硯台賞賜的是前任太子”，風轍瞟了一眼身邊的錦盒，“陛下賞我硯台，等於把我放到了風口浪尖。這不是親情，這是謀殺。”
石頭倒吸一口涼氣，放下手，眨巴幾下不太懂的眼睛問，“陛下.……這做法太狠了點吧。”
“陛下眼中隻有權力吧，我隻不過是他用來考量他們的一顆棋子罷了。”
石頭歡喜的一抬眉腳，“說不定陛下真的把你當未來的王儲呢，殿下你看陛下至今未立太子，這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我覺得陛下是對其他三位殿下不滿，所以一直在等你呢，這是天大的好事嘛。”
風轍嘴角動了動，說不上是笑還是嘲諷。
“好事壞事都無所謂了，我都被這個硯台拉到了漩渦之中，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平靜了。”
石頭搓搓手，暗喜。“那咱們以後多出來逛逛，保持點知名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