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一線生機？
個人的強大有時候是跟氣運分不開的，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時勢造英雄。這種情況在隔壁地球那種沒有神秘側能力的世界更加明顯。倒是在這個世界，你就算再強大都有一點能夠讓人理解的意思，畢竟高手太多了，天賦好的年輕人也太多了。
就拿項羽來說，身邊有個能夠以先天境界硬鋼地榜的李元芳，還有個一口氣從後天跨先天、人榜、地榜的黃裳，這風頭都被擠過去了。
然而左舟對於項羽這個人卻有另一份複雜的感情，別忘了，項羽是要反秦的，如果按照隔壁地球的曆史發展，他絕對是風雲匯聚時的踏浪人，哪怕是最後的贏家劉邦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世界中，項羽會放棄反秦嗎？顯然不會，所以胡亥和項羽之間必有一戰，暫時看來項羽似乎沒有什麽資格站到胡亥麵前，可就胡亥如今的行事風格，鬼知道他什麽時候將自己的優勢浪沒了。
“你的叔父若是看到這一幕一定很欣慰。”
左舟慨歎一聲，然後繼續抬頭看天上的黃裳，能量已經積蓄的差不多了，他很快就要踏入地榜，雖然他的戰力和精神境界足夠，但能量的積蓄絕不是一朝一夕的問題，看著身邊人一個個的踏入人榜，左舟難免有點心亂，不止一次的考慮，是否該融合一個什麽絕學，將先天功改變了。
呼轟！龍卷風突然擴散成一圈圈的氣環擴散出很遠，黃裳周圍肉眼可見的扭曲片刻，恍如一滴水匯入大江大河，明明如此的細小，可卻讓整條江河翻卷沸騰。
“恭喜道友！”
“恭喜道友！”
“恭喜道友！”
“……”
第一聲是見癡，祝賀之後重新恢複慵懶的樣子，整個身子靠在樹幹上，舉起手中的酒壺朝天比了比。
第二聲屬於周侗，盤腿坐在椅子上，同樣舉起酒杯遙遙比劃一下。
第三聲來自於路邊的一座酒樓雅座，聲音頗有磁性，氣質竟也如見癡這般慵懶，聽得所有人心中狠狠一震。
什麽意思？在我們身邊竟然還有一個地榜高手？
左舟也有點詫異，眼神往那邊瞟去，那是個普通酒樓，就如同小鎮小鄉村中路邊小旅店一般。。可神奇的是，微微敞開一條縫隙的包房門窗位置卻正朝向左舟這邊。
兩道視線於空中交匯，恍若電光火石！
然而，這並不是兩個擁有敵意之人的針鋒相對，相反，對方的眼中充滿了探究與好奇，還有一種安撫，像是在告訴左舟，‘別慌，我沒有什麽惡意！’
“嗬嗬，活見鬼了，地榜高手竟然滿大街都是。”左舟調侃一聲，心裏卻有點沉重，一個地榜高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帝都，他們卻全都不知道？
見癡卻似乎並不是太在意，“別太對自己有過高的要求，等你到了地榜級別就知道了，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暴露，外人是很難找到我們的，哪怕是同級的存在。當然，露出敵意的時候除外，至少證明這個敵人對你沒有什麽敵意。”
“露出敵意就能夠找到？那你怎麽找不到上官金虹的行蹤？”
見癡懶得說，周侗卻是哈哈笑道：“那是因為人家上官金虹的目標不是我們兩個老東西啊！”
左舟無語，這就是真地榜與偽地榜的區別？普通人被人罵了還會打幾個噴嚏呢，上官金虹那麽惦記老子，老子卻沒有什麽感覺，真特麽離譜。
“唉，以後想要安心的看書怕是有點困難了。”
此時，黃裳從空中漸漸落下，一副凡爾賽的表情說道，即使他不向外麵看也知道無數的大學士正心神激蕩。以後他們可以吹噓了，曾經我們就在地榜高手身邊讀過書。這種感覺就像是小學同桌曾經那個甩著兩管黃鼻涕的小屁孩竟然成了大明星，你敢信？
“你能安心的讀書這麽多年也多虧了大秦的繁榮穩定，就當是回饋一下唄。”左舟笑答。
青萍阿香和展十七已經端了好幾盤菜走出來，項羽也很乖巧的抱著一壇酒，雖然大家都是被左舟邀請過來坑普渡慈航的，但此情此景也確實值得歡聚慶祝一番。
……
同樣，距離大將軍府半條街的酒樓中，李清照一臉乖巧的給麵前中年人倒酒，一舉一動禮數周全，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我以前收你為徒的時候可沒看出來，你竟是這般守規矩的人，好生無趣。”
中年人著一身白色長衫，圓臉、略胖，線條柔和卻又隱隱藏著一縷鋒銳，就像他白色長衫內裏的紅色。
黑色的腰帶便掛著一柄長劍，掛的很隨意卻又跟自己糅為一體，就像是賣油郎的油壇，那不光是他吃飯的家夥，還裝著他的未來。
“所以，您是師傅，人家隻是弟子啊！”
一直端莊得體的李清照卻是輕輕的吐了吐舌頭，看起來俏皮可愛讓人忍不住憐惜。
中年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當初這是被你這小丫頭騙了，竟然還有兩幅麵孔呢，哼！”
李清照麵露得意之色，正要說話卻微微一頓望向樓梯處，一個人影噔噔噔的上樓，看著中年人咧嘴就笑開了，“師傅！人家想死你啦！”
中年人一口酒差點嗆著，眼看對方張開雙臂就要來個熱情的擁抱，趕忙抬起一隻腳，“你給我放尊重一點！”
李清照伸手拎住對方的衣領，“別沒大沒小的。”
來人一身紅裙束腰，腰間寶劍低調深沉有內涵，而在寶劍旁還有個小巧的令牌，上麵明顯的‘巡’字，正是展十七的大姐展紅綾！
“師姐也來啦哈，呃，剛剛太激動了，沒看到，沒看到……”
李清照微笑眯眼，“是沒看到還是不想看，姐姐我最近在帝都的名聲可也挺大的，怎麽你不知道？”
展紅綾訕笑，“姐姐大才，妹妹我一向隻會舞刀弄槍，哪裏關心這帝都的八卦緋聞。”
“是嗎？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往文會畫舫之類的地方鑽，怎麽改了性子？”
“以前不懂事，隻顧沉溺於那些文弱書生的意氣風發，卻完全沒有看到百姓們的兢兢業業，所以啊我就……”
“行啦，別扯那些沒用的，真有那感觸你也不至於境界沒啥增長。”中年人揮手打斷展紅綾瞪大眼睛的胡話。
“你師姐參加科舉，以後同朝為官，你們相互多幫襯著點。”
展紅綾看看李清照小聲嘀咕，“那麽多學子考生，也未必就能高中吧！”
李清照微笑，“你是不相信師姐嗎？”
“不敢！”
中年人搖搖頭，拎著一壺酒起身，“為師去會老友，你們自己解決門派內部矛盾吧。”說完閃身不見，再出現已經是一條街外的巷子角。
明明是突然出現的人，卻並沒有引起任何一個路人的注意。他端著酒壺緩緩走著，步伐很是悠閑，悠悠逛逛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瞄了一眼大門外的數個護衛，他灌了一口酒卻是半點不遲疑的跨步而入，那些護衛竟都好似恍惚了一下任由他如入無人之境。
“咦？閣下這造型頗為灑脫啊，以前卻是沒見過，貴姓啊？”
左老漢一眼就盯住了大搖大擺進入大理寺卻沒有被任何阻攔的中年人。
中年人愣了一下，回頭瞧瞧又看看周圍，“你怎麽發現我的？”
“大白天的，你這酒氣太重了，大理寺衙門明文規定不準上班飲酒。”左老漢哈哈笑道。
中年人有點尷尬，想要放下酒壺又有點不舍得，想了想答道：“我不算是大理寺的衙役，沒得班上。”
“哦，那你隨意。”左老漢轉身離開，不遠處的張良正在招手，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事要跟他說。
中年人砸吧砸吧嘴，端著酒壺直入後殿，狄仁傑正低頭辦公就聞到一股子熟悉的酒味，歎道：“大意了，我應該下令在大理寺任何人不準飲酒，而不是簡單的局限在衙役中間。”
“老狄，好朋友來了，你應該拿出珍藏的好酒招待，禁令什麽的也等酒喝完了再說吧。”
狄仁傑抬頭看著中年人，有些煩躁的放下筆，“人們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酒鬼算在哪一檔？”
中年人微笑攤手，“那要看喝的是什麽酒，若非絕世好酒，那活著也是煎熬！”
狄仁傑不說話了，大概是覺得言語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吧。中年人卻是麵色漸漸蕭索起來，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沉吟半晌道：“李淳風死了。”
狄仁傑本想再次拿起筆處理公務，卻聞言陡然一頓，一滴墨落在紙上，汙了一片。
“怎麽死的？”
“強行推斷唐國氣運，反噬而死。”
狄仁傑臉色猛的陰沉下來，“李酒鬼！我記得袁天罡和李淳風他們早就已經預測過唐國氣運，那是個無力回天之局。為什麽他還會再次推算？何況是在兩個天道意誌融合的時候？是不是你……你強迫他的！”
“沒人能夠強迫他，你應該比我了解這一點。”
“……”
大殿中陷入死寂，兩人之間恍若隔著深淵，明明很近卻不能有任何聯係，直到中年人說了一句話。
“李淳風說，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