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是驚嚇
「救命,救命。開開門。求您們了開開門。」
門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一聲比一聲凄慘尖銳。
寶珠於心不忍,抬腳就準備去開門。
顧穗歲遑急攔住寶珠,使勁的搖著頭。
「王姐姐,不能開。」
「可是……」
寶珠拚命的擰著手上的帕子。
「稍安勿躁寶珠。顧大夫是明智之舉。我們現在不能貿然開門。」
王熙疾步走近大門處,豎耳細聽。
蘇澈之也停止了上樓的腳步,轉過身向顧穗歲那邊走去。
家僕們都重新拿好傢夥,準備隨時待命。
剛剛忙碌嘈雜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急促的敲門聲與嘶叫聲變得清晰可見。
「求你們了。我們不是流民。我朋友受傷了。他快要死了。求您們了。救救我們……」
王熙算聽清楚了。
「不是流民,好像是求救求助的。」
「阿爹,開門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寶珠面色堅決,她不想等了。直接越過所有人,快步走到大門出,一把將大門打開。
王熙準備去阻攔,結果動作沒有快過寶珠。
渾身是血的少女懷裡正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癱坐在大門口。
「謝……」
少女看見有人開門,眼睛露出希冀,隨即昏死過去。
「快,將人先抬進來。關好門。」
王熙被眼前的一幕實屬嚇的夠嗆,這妥妥的就是兩血人啊。
人被抬進了客棧大堂的桌子上。
顧穗歲快步上前查看。
少女臉上雖然全是血,但身上沒有傷口,只是疲勞過度,暫時的虛脫昏迷。
倒是那男子身上到處都是刀傷,男子的腹部還插著一隻箭,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完全是靠意志力死撐著的一口氣。
「王先生,麻煩您將店裡最烈的酒拿來,備上最滾燙的熱水。乾淨的毛巾……」
「好…好,老夫這就去。」
「我去準備火盆,保持大堂溫暖。你們都跟我來。」
寶珠叫上幾個僕人麻溜的去準備。
「阿澈,你去客房將我那小箱子拿來。你的那把匕首借我一用。」
「嗯。」
蘇澈之將匕首遞給顧穗歲后,便向樓上跑去。
經過一個時辰簡單的手術,顧穗歲將那箭頭取了出來。還好沒有傷到要害。這男子目前主要原因是失血過多。
古代醫療本就落後,沒有抗生素,又沒有可以輸血的儀器,也無法給他縫合傷口,還好箭傷不算深,可以用的葯她已經用上。
只能看這個男子自己的命了,看他自己能不能扛過來。
「你們先誰都不要碰他,保持環境溫暖就可以。他暫時渡過了危險,下面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顧穗歲有點虛脫,她已經兩日沒有好好休息,剛剛又在沒有任何醫療器械協助的情況下,做了不大不小的手術。
她感覺自己頭暈目眩,整個人不自覺的向後倒去。
蘇澈之眼疾手快將顧穗歲一把接住,隨即一個用力把人抱起。
「王先生,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王姑娘麻煩送點熱水來客房。」
王熙父女連連點頭。
話落,蘇澈之直接抱著顧穗歲上了樓。
「阿爹,顧妹妹的醫術真厲害。她剛剛那拔箭的架勢也太颯了。後面醫治也是一氣呵成。」
寶珠深瞅了一眼蘇澈之懷裡的顧穗歲,眼眸儘是崇拜。
「顧大夫就是我們父女的大恩人。你不知道你當時發病是有多兇險。她為了救你。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把自己手臂直接伸到你嘴裡了。怕你發病時咬自己的舌頭。換成你阿爹也不一定做到。」
王熙聲音有點沙啞,眸子卻在發亮。
「阿爹,我先去準備熱水去了。再備些吃食,顧妹妹肯定餓了。」
「快去。別讓顧大夫等急了。」
客房
「你先躺著別動,我來給你弄乾凈。」
蘇澈之用濕毛巾細心的幫顧穗歲擦拭手上的血漬。
「阿澈,謝謝你。」
顧穗歲說這話是發自內心的,蘇澈之真像她的精神支柱,定海神針。
蘇澈之修長白皙的手指溺寵得捏了捏顧穗歲小巧玲瓏的鼻子。
「穗歲是傻了嗎?與哥哥說什麼謝謝。要謝也是阿澈謝謝穗歲,如果不是穗歲精湛的醫術,阿澈還不知道何時能自己下床走路呢。更不談我剛才不費吹灰之力抱你上樓。」
「那上次阿澈還用匕首懟我,恨不得要殺了我的一副兇狠模樣。」
顧穗歲撅起櫻桃小嘴,表示不滿。
「那次是我太過冒失。阿澈在此真誠的請求穗歲原諒。」
蘇澈之眼眸炙熱,語氣討好。
「那好吧。我原諒你了。」
顧穗歲心中微嘆,其實她早就不氣了,蘇澈之沒有殺她就不錯了。現在還這麼低聲下氣的哄她,她真有那麼一丟丟受寵若驚。
「叩叩……」
「顧妹妹,我送熱水來了。還給你做了一些點心。」
「王姐姐,快請進。」
寶珠帶著幾個丫鬟推門而入。
「我先出去了。我就在大堂。叫一聲就行。」
「嗯。」
蘇澈之越過寶珠向門外走去。
「你看這鐲子好漂亮。」
「我也算有點見識,種質這麼好的鐲子我還當真是第一次見到。」
「我也是。」
…………
「你們這是怎麼了?」
王熙聞聲望去。
其中一個僕人,捧著那個鐲子向王熙走去,討好道。
「老爺,您看。這是小子剛才打掃時撿到的。」
王熙才準備接過那鐲子。
「還我,鐲子是我的。」
昏迷不醒的少女正巧蘇醒,看到僕人手上捧著的鐲子,驚呼,一個箭步向王熙這邊衝去,從僕人手裡快速搶過鐲子。
「是你的就你的唄。幹嘛搶。還這麼用力。」
剛才準備邀功的僕人,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頂著滿臉是血的少女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翼翼的拿好鐲子。
「你說這鐲子是你的?」
蘇澈之陰沉冷漠的聲音在少女身後響起。
少女聞聲轉過身看向蘇澈之,好俊俏的小郎君,總感覺好似在哪裡見過。
她掩飾住心中的膽怯,故作堅定。
「是我的。怎麼了?你也想搶?」
蘇澈之胭脂色薄唇細瞧冷酷無情,墨色眼眸閃過一絲陰狠,語氣刺骨寒冷。
「清風。給我搶回來。」
「是,主子。」
清風一個過肩放倒,少女哪裡是清風的對手,狠狠得摔倒在地,清風一把奪過少女死拽在手中的鐲子。
他此時才看清剛才搶到的是什麼東西。清風瞳孔瞬間放大,雙眸暗沉,面露兇狠,不善的瞅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少女。
這作死的女人!
「主子,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