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可怕的變數
屋外寒風凜冽,顧穗歲莫名有點煩躁,凌風透過窗戶縫隙發出嗚嗚的響聲,好似在哭泣。聲音敲擊在顧穗歲的耳畔,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冬荷雙膝跪地,恭敬的望向蘇澈之,面帶驚恐,惴惴不安道。
「少爺。丹城在今日丑時三刻,被破城了。」
「什麼!丹城被破城?」
顧穗歲疾步越過湘繡雙鳳掛帘,她大腦瞬間空白,身體如雷擊一般,全身發抖,小臉煞白,雙眸惶恐,失魂落魄的望向冬荷。
「姑娘,真的。樓下早已人仰馬翻。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忙著逃命呢。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冬荷帶著哭腔回道。
冬荷的肯定,擊破了她最後的倔強,恐慌籠罩著顧穗歲,她直接嚇得癱軟倒地,嘴角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這個不可能,明明歷史記載破城不是今日……」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冬荷驚呼,跪著爬向顧穗歲。
顧穗歲的突然倒地,驚得蘇澈之焦灼地打翻了一套青花瓷茶具。他遑急走到顧穗歲跟前,溫柔地抱起顧穗歲,輕聲安慰。
「穗歲。不要害怕,還有哥哥。膽小鬼,這麼不禁嚇。不就破城。大昌國早就氣數已盡。別說破城,這破國的事都是早晚的。」
「阿澈,我怕。」
顧穗歲雙手死死環抱住蘇澈之,頭深深地埋入蘇澈之懷中,因為驚慌,聲音帶著顫抖。
「穗歲,不怕。」
蘇澈之抱著顧穗歲的雙手,輕柔地撫拍著顧穗歲後背。
隨即轉過臉頰,面向清風,平靜道。
「你出去再打探一下。我們見機行事。」
「是,主子。」
清風接到蘇澈之命令,便向客房外走去。
蘇澈之又轉過頭,看向正跪在地上哭泣的冬荷。
「冬荷,你去和李仁看牢馬車。保護好馬車裡的物資。穗歲有我。這把匕首給你防身,如果有人敢搶馬車,直接給我砍。出事,我善後。」
「是,少爺。奴婢這去辦。」
冬荷快速擦去眼淚,眼神堅定,賣力的點了點頭,她恭敬的接過蘇澈之給她的匕首,隨即起身快步向門外走去。
蘇澈之聽著四周的嘈雜聲,眉頭緊鎖,鳳眼望向離他不遠處的湘繡雙鳳掛帘。
顧穗歲此時內心極度恐慌,這產生的蝴蝶效應代價也太大,是整整一座城池提前十年被滅,這個變數使得顧穗歲心臟久久無法平靜。
就因她顧穗歲私自改變個人命運軌跡,所以歷史不允許?丹城被提前滅城,這是警示嗎?
也許她根本就改變不了自己命運,也許怎麼改都不會變,最後都會回到原點。
顧穗歲越想越煩,越想越怕。
抱著蘇澈之腰部的雙臂,不經意緊了緊,頭埋得更深了些。
蘇澈之衣服上特質的松木香漸漸包裹住顧穗歲,味道淡雅舒逸,安神醒腦,顧穗歲腦袋瞬間清醒。
她怎麼就差點忘記,這未來開元皇帝不就在她旁邊。顧穗歲那顆惶惶不安的心臟霎時得以安撫。
她不慌,有天道親兒子在身旁,如此大氣運之子,她定能逢凶化吉。
只要她拚命抓住蘇澈之這顆參天大樹,天道再怎麼想謀殺她,看到親兒子面上,最起碼能給幾分薄面不是嗎?
她要攻略蘇澈之。
有他,她才能在這古代好好活下去,以後蘇澈之做什麼,她忍著就是,不能因小失大。
…………
過了片刻。
清風推門而入,面向蘇澈之淡定的彙報道。
「主子,屬下打聽到。穹蒼國大軍沒有向丹城四周擴散,攻破丹城后直接向南,看這架勢,屬下猜測,他們應該想直搗黃龍。」
「知道了。你去換冬荷。讓冬荷過來簡單收拾一下。還有半個時辰就是未時,未時一到我們就走。」
「是。屬下這就去喚冬荷。」
蘇澈之吩咐完清風,意味不明的看向顧穗歲,思量片刻后,溫聲細語道。
「穗歲,我帶你去穹蒼國。你覺得如何。」
「我們不去穹蒼國。阿澈,我們去姜國吧。」
顧穗歲聞聲而起,雙手使勁的抓住蘇澈之雙肩,眼神篤定,斬釘截鐵道。
「穗歲為何選擇姜國。穹蒼國雖滅了西涼國,但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蘇澈之眼眸深邃,直逼顧穗歲的心臟,故意不明所以問道。
「因為~,沒有為何。真是的,阿澈既然不信穗歲,幹嘛還問穗歲。」
顧穗歲鬆開抓住蘇澈之肩膀的雙手,側身低頭,語氣故作撒嬌。
顧穗歲被蘇澈之那高深莫測的眼神看的心裡直發涼,這蘇澈之小小年紀就這麼老謀深算,長大了還得了。
「我如何不信穗歲。既然穗歲選擇去姜國,那麼我們就去姜國。我們的國已經破,去哪都行。」
蘇澈之看著顧穗歲的側臉,嘴角微翹,神色莫測不可捉摸。
「我就知道,阿澈最好,最疼我,穗歲最喜歡阿澈。」
顧穗歲穩了穩神情,緩緩轉過身,面向蘇澈之,笑魘如花,賣萌發嗲。
冬荷才推開門,就聽到自家姑娘那發嗲膩歪的聲音,內心不自覺偷笑,姑娘和少爺這是和好了。
「少爺,奴婢來收拾了。」
蘇澈之擺了擺手,示意冬荷不用下跪,動作快點。隨即撇開臉不去看顧穗歲,起身假意去收拾。
蘇澈之是被顧穗歲那撒嬌膩歪的神情給雷到了,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回味一下,長相絕美的顧穗歲,雖還沒長開,但這麼一發嗲,他還真有那麼點把持不住。他心軟了。
「別怵在那了。額頭起了那麼大塊包,起身去擦點葯。如果破相了,以後有你哭的。」
蘇澈之眼帶微笑,瞥了一眼顧穗歲,假作嚴厲。
「知道了。沒心疼人家就算了。還吼人家。阿澈討厭。」
「穗歲變得真快,這麼快又不喜歡阿澈了。就你嘴貧,快去擦藥。」
顧穗歲撇過臉,欲哭無淚,她好不甘心。
一個幾十歲老阿姨,被一個毛頭小子教導訓斥,她真臊的慌。
得,天道的親兒子不能得罪,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