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慘無人道
次日清晨，斜靠在牆壁上的西門姬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呈現逐漸痊愈的狀態，扭頭一瞥間，他看到地上鋪滿了一層幹癟的蚊子屍體，成千上萬，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再看，急忙抬頭，卻看到了手持繡花針，在一塊白布上繡花的歸末。
纖細的手指捏著繡花針，不時的抬起又落下，一針針的紮在繡布上，歸末神情專注的繡著這幅並蒂蓮圖案，淡淡的陽光自窗外映照進來，落在她白皙的臉龐上，顯得聖潔無比，仿佛處於寂靜閨中的小姐。
一時間，西門姬覺得他分明就是個女孩，而且是個絕美的女孩，又哪裏是個少年。
一白天的時間，歸末都幾乎在繡花中度過，塔內有他所預備的幹糧和水，二人隨便吃喝了一些。
沒有什麽交流，隻不過，歸末在繡花期間有時候會輕輕抬頭，不經意間在西門姬臉上掠過，隨即繼續專心繡花。
夜晚再次來臨！
塔內又是漆黑一片，歸末說道：“一會咱們出去。”
西門姬一愣，忙問：“去哪裏？”
“東華門總舵。”
“去那幹什麽？”西門姬好奇的問。
歸末此時倒是很有耐心，說道：“我要去找一件東西，那是我師兄的兵器，如今在東華門出現了，有門中成員說親眼看到了。”
西門姬若有所思的說道：“哦。”他心裏暗自尋思，媽的，肯定是我上次獨創東華門遺留在那的毒龍刺，有東華門的成員將這消息泄露出去了，才把鬼魅這廝引過來。糟糕，老子我的身上還攜帶有魚骨劍呢，若是被這家夥發現，我就危險了！
“龜少爺，我也得去嗎？”
“當然，你是我奴隸，也是我唯一的隨從。”
“這個……我殺了雲耀，酒吧裏的人已經見到過我了，沒準其中有東華門的人，那我隨你過去豈不是很危險，我的找個東西把臉蒙上，對了，你有絲襪沒有，我套在腦袋上。”西門姬心想，媽的，老子是東華門的大仇人，那些狗雜碎見到我，還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啊，不行，我千萬別暴露。
歸末淡淡的說：“絲襪我有，不過，我還得留著穿呢，不能給你，想要不以真麵目示人，很容易。”他站起身，摘下牆壁上斜掛著的一個豹皮包，在裏麵掏出一疊東西來，放在桌上，說道：“你選一張吧，我送給你了。”
西門姬上前，好奇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最上麵的的東西居然是一張人臉，栩栩如生，甚至臉上的麻子都曆曆在目，讓他驚詫的說道：“人皮麵具……”
歸末斜睨了西門姬一眼，漠然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識貨的，認識這是人皮麵具。”
西門姬以前蠻喜歡看武俠的，對於裏麵所提及的人皮麵具很是好奇，沒想到，今天終於親眼目睹，心裏有些興奮。他抓起那張人皮麵具，隻見麵具顫巍巍的抖動，很有彈性，而且輕薄如紙。更讓他驚奇的是，下麵那些摞在一起的全部都是人皮麵具，讓他驚歎一聲，“這麽多的人皮麵具……”
好奇之下，西門姬手中這張人皮麵具放下，將另外那些人皮麵具一一攤開，隻見總共有十餘張之多，其中有歲數不大的男青年，威猛的中年大漢、滿臉皺紋的老者、如花似玉的女孩、麵目端莊的婦女等等，不一而同，容貌逼真，仿佛十多個人在你麵前。
“仿製的真好，是來自RB的產品吧，大概是矽膠的……”西門姬讚歎說。喜歡流連於成人網站的他知道RB的矽膠實體娃娃很逼真，手感很好，便以為這些人皮麵具也是相同材質的。
歸末冷哼一聲，“RB人算是什麽東西，他們能做出這些麵具來嗎，矽膠不過是化工原料，細看之下跟真正的人類皮膚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而這些麵具戴上以後，無論你下麵真正的臉孔有什麽表情，喜怒哀樂都會在麵具上顯示，與真臉無異。”
“是嗎，那太棒了！”西門姬興奮之餘疑惑的問：“看來這些麵具都是高科技產品，那究竟是什麽材質的？”
“人皮！”歸末冷冰冰的說出這兩個字。
西門姬先是一怔，隨即臉上變了顏色，顫著聲音問：“你的意思……這些是真正的人皮製成的？”
歸末點頭，“確切的說，應該是人臉的皮膚。”
西門姬一臉驚詫，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近在咫尺的美少年，“啊……你殺了他們，又剝了他們的臉皮，然後做成了人皮麵具？”
“沒錯。不過，做人皮麵具並不是你所說的那麽簡單，首先，要找適合做麵具的人，對於他們的臉型會有一定的要求，然後一下子殺掉，趁新鮮用特殊工具把他們臉上的皮剝下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壞，泡在藥水中，腐蝕掉上麵的血肉，再拿出來烘幹，熟製，需要很多繁瑣的步驟，中間某個環節稍有差錯即前功盡棄，成功率不足十分之一……”
西門姬無比震驚，對方手段之殘忍是他聞所未聞的，冠之以魔鬼稱呼最為適合，想想都覺得恐怖，還趁新鮮剝皮，說的還真是輕鬆，仿佛剝的是雞鴨鵝狗的皮，太血腥了！
“成功率不足十分之一，那豈不是誰，你做了這些人皮麵具要殺一百多個人？”西門姬顫著聲音問。
歸末冷漠的說道：“那是指成手而言，我師父那個級別的才可以達到，至於我還沒有那麽高超的技藝，成功率隻有三十分之一……”
“什麽？”西門姬臉上的驚駭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成功率隻有三十分之一，那你……殺了好幾百個人才做成這些人皮麵具？”
“嗯。”歸末輕描淡寫的說：“這是十七張人皮麵具，我記得總共殺掉五百零九個人才製成的，所以很珍貴的，如今少爺我開恩，送你一張，隨便選吧。”
媽的，變態，大變態，超級殺人狂！西門姬暗罵不止，一陣膽戰心驚，他也殺過許多人，不過那是黑道上幫會之間的紛爭，你不殺掉對方，對方就會殺掉你，容不得半點心慈麵軟，但是，無論如何他都難以理解對麵那個家夥為了製成十多張人皮麵具，很隨意的將幾百人呢都殺掉，然後剝了他們臉上的皮。
一瞬間，西門姬腦海中出現數百個臉上沒有皮膚血淋淋的人，伸著雙手直挺挺的走過來，淒慘的喊叫“還我臉皮，還我臉皮……”
西門姬身軀一顫，登時出了好多冷汗，慌忙說道：“龜少爺，這人皮麵具我不要了，你趕緊收起來吧。”
歸末眸中閃過怒色，氣惱的說：“你什麽意思，嫌我的麵具做得不好？”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西門姬慌忙解釋，“你的麵具做得非常好，隻是太過珍貴了，我實在是受之有愧，所以，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歸末冷哼一聲，淩厲的目光盯在他眼睛上，“你會有那麽好心，說……到底是什麽原因你不要這麵具？”
西門姬被他看的一陣心慌，隻得無奈的說：“我害怕，那是人皮的，沒準裏麵有屈死的冤魂存在，萬一這冤魂誤會我是害他的凶手，讓我償命怎麽辦？”
歸末嗤之以鼻的說：“膽小鬼，挺大的人還怕什麽冤魂，作為我的奴隸，簡直丟我的臉。不行，你必須把麵具戴上，否則就是不聽話，七天之後別想拿到解藥。”
我幹你娘的！西門姬氣惱無比的在心中怒罵，你以為老子怕死呢，非得吃你的解藥不可？
西門姬剛想跟這個不講理的殺人狂魔翻臉，忽然想到自己所肩負的振興華門的重要使命，立刻恢複了理智。是的，他不怕死，從他被父母遺棄一絲不掛的踏上Z國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不停的在道上打拚，一副視死如歸的心情。
但是，目前的情況不一樣了，自從答應大哥吳永華接替其成為華門二十八代總門主，他就暗暗發誓，有生之年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將華門恢複到以往的強大，乃至發揚光大，不辜負大哥的殷切期望。因此，他被迫服下七日斷腸丹之後才選擇暫時的苟且偷生，就是為了未完的華門事業，乃至門中的數萬弟兄。
無疑，眼下的西門姬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率性而為的家夥，無論任何時候都不屈服，此時他真正的長大了，明白什麽是責任感，不會為了一時的年輕氣盛放棄自己身上的重擔置華門和眾多兄弟於不顧，他學會了深思熟慮忍辱負重，仿佛一條隱蔽在暗處的毒蛇等待時機！
如今的西門姬身負重任，少了許多的衝動，變得更加成熟，心裏暗暗的給自己鼓勁，我不能死，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跟對麵那小子鬥智鬥勇，爭取擺脫目前困境。
眼見對方逼迫他戴人皮麵具，西門姬隻有暗地裏一咬牙，怕什麽，戴就戴唄。他抓起那張臉上帶有麻子的麵具往臉上貼去，感覺涼涼的，有種奇怪的感覺，心中暗歎，這麵具之前就是一條生命啊，可惜，遭了那小子的毒手，變成如今的樣子。
西門姬心中默念道：麵具大叔，請恕罪，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動用您的，千萬別怪我，還有，殺掉你的人是那小子，是他把你弄成這樣子，怨有仇，債有主，您要是想報仇的話去找他好了！
歸末將一麵帶支架的圓鏡子放在桌上，調了下角度，正對著西門姬臉龐，說道：“照鏡子貼……”眼見對方笨手笨腳的弄不好，他嗔道：“笨死了，簡直就是一頭蠢豬，應該這麽貼……”他伸出手指捏住麵具的一腳向下抻去，麵具如同膜狀變得薄如蟬翼，覆蓋在西門姬臉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