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說出真相
邁巴赫車子上的西門姬皺眉，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在老實人頭上作威作福的家夥，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竄過去，急刹車停下，他拉開車門下來，飛起一腳將雞冠頭踢翻在地，罵道：“你他媽的有病怎麽著，欺負一個掃大街的算是什麽本事？”
雞冠頭躺在路上覺得胸口劇痛，好像骨頭都斷了幾根，疼的他呲牙咧嘴，罵道：“關你屁事，用你這孫子出來當好人，你是不是欠收拾啊？”
另外四個混混見同伴挨揍，滿臉怒氣的他們如同猴子似的翻過柵欄過來，將西門姬圍在其中，氣惱的說：“你他媽的誰啊，這是我們的地盤，你算老幾啊？”
“小子，你是不是想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啊？”
西門姬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說道：“沒想到，在和碩還有人敢這麽跟我說話，你們都是好樣的。”他把手伸到休閑裝的裏懷中，再掏出來的時候，手上居然多了一把漆黑的手槍，指向五個混混，嗬斥道：“都給我跪下。”
看到手槍，五個混混都嚇了一跳，雞冠頭慌忙叫了一聲，“不好，是條子，快閃……”他敏捷的轉身，撒腿就跑，另外四個混混也要逃走。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雞冠頭右小腿中彈疼的他嗷的叫了一聲，撲通倒地，引得道旁的行人無不側目。不過，絕大多數人都沒認出來這個英俊少年時和碩隻手遮天的地下皇帝，還以為是便衣警察抓捕罪犯呢。
“啊……我的腿斷了，疼死我了！”雞冠頭痛苦的嚎叫著，小腿上鮮血湧出，路麵上出現一大片紅紅的血跡。
另外四個混混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一下子停下來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心中暗罵，難道那小子是便衣，也太狠了吧，怎麽說開槍就開槍？
西門姬罵道：“媽的，你們五個小癟犢子，欺負人家環衛工人算什麽能耐，趕緊跪下，給人家賠禮道歉。”
四個混混對望一眼，臉上都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忽然間，三十多個穿著迷彩服的男子從西麵人行道上跑過來，翻過鐵柵欄，圍住他們一頓拳打腳踢，將他們放倒在地上。
其中一個青年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彈簧刀，抵在其中一個混混脖頸上，眼裏流露出凶光，罵道：“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姬哥的命令也敢不聽。”
這個混混此時才意識到那個持槍英俊少年不是警察，是來頭很大的人物，猛然間，他想到了什麽，麵如死灰的說：“他是姬哥，難道你們是巨浪幫的人？”
青年名叫李海輝，是巨浪幫狂雲衛隊的隊長，看到幫主獨自駕車出去，便遠遠的跟在後麵，在姬哥跟這些混混發生糾紛的時候快速趕過來。聽了混混的問話，他罵了一聲，“你他媽的白癡啊，真夠蠢的，在和碩這個地方，除了我們巨浪幫的姬哥，還有誰配稱姬哥。”
話語聲猶如驚雷似的響在五個混混耳邊，雷的他們外焦裏嫩，心裏暗罵，真是中大獎了，沒想到，跟個環衛工逞威風居然碰到了西門姬這個煞神，還得罪了他，那不是找死嗎。
“大哥，你把刀挪開一下，我要跪下。”
李海輝冷哼一聲，將刀子挪開，那個混混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嚇得魂不附體的他先磕了三個響頭，求饒說：“西門幫主，我們兄弟有眼無珠不認識您，多有冒犯，還請您多加擔待……”
旁邊三個混混也慌忙跪下磕頭，哀求不止。即便是那個小腿中彈的雞冠頭也掙紮著爬過來，路麵上留下長長的血跡，他勉強跪下說道：“西門大爺，請您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您放了我們吧。”
西門姬擺手說：“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要你們給這個環衛工人道歉，如果他原諒你們，我自然會放你們離去。”
一直沒有轉過身子的環衛工男子說道：“不用他們給我道歉了，放他們走吧。”聲音低沉，卻隱隱有著不容抗拒的氣勢。
西門姬一驚，這聲音很很熟悉啊！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慌忙走過去端詳，隻見一頂舊藍布帽子下麵的冷峻略帶滄桑的臉龐，讓他詫異出聲，“是你……李局……”
原來，這個手持掃帚的環衛工人居然是原和碩公安局長李鐵山，隻見他自嘲的一笑，說道：“別叫我李局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我是個掃大街的臨時工，叫我老李好了。”
西門姬心中感慨，人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若是不認識的人誰又會想到麵前這個中年男人曾經是和碩響當當的人物。
“李……”西門姬還想叫他李局，卻覺得這稱呼確實不合適了。“李叔，你怎麽掃上大街了？”
李鐵山並未覺得掃大街是什麽丟人的事，說道：“呆在家裏沒什麽事，就想著出來找工作，幹別的也幹不來，就隻有幹這個了。”
西門姬搖頭，對麵站著的可是原來的公安局長，以前部隊裏麵的特種兵軍官，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他上前一把奪過李鐵山手中的掃帚，隨手扔到馬路中間。
李鐵山一愣，“你這是幹什麽？”
西門姬說：“李叔，這不是你幹的工作，太委屈你了，走吧，我請你喝酒去。”
李鐵山被人陷害入獄之後，是西門姬花錢疏通才弄的保外就醫，重獲自由，因此，西門姬在他心裏的印象有所改變，覺得對方不是一個簡單的黑老大。他麵有難色的說：“可是，我還沒幹完活呢，這段路都得掃了。”
西門姬忙說：“沒關係，有人幫你掃。”他扭頭看著五個嚇得魂不守舍的混混，說道：“你們幾個把這條路都給我掃幹淨了，就當是給環衛工大叔賠罪了，不然的話，你們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五個混混沒想到這位和碩王者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一個個大喜過望，爭相恐後的答應，“沒問題，我們這就去掃大街。”
“多謝西門老大開恩，我們肯定把這條路掃幹淨了……”
西門姬一擺手，說道：“去吧。”
混混們將受傷的同伴攙扶起來，其中一個人飛快的跑到馬路中間，撿了掃帚回來，開始辛勤的工作，盡心盡力的掃大街，不敢偷懶，成為最合格的環衛工人。
西門姬則拽著李鐵山的手臂繞過鐵柵欄，走進路邊一家餐廳，李海輝等人將邁巴赫62開到餐廳前麵，三十多個大漢背手而立，站在門口處，不許再有別的客人進入餐廳。
餐廳內的客人見了這陣勢哪敢再停留，紛紛結賬離開，服務員雖然不認識西門姬，瞧這情況也知道過來的是位大人物，畢恭畢敬的引領他們上到二樓最好的一個雅間。
二人進入包間之後，西門姬吩咐說：“做一桌菜，要你們餐廳最好的招牌菜式，再上兩瓶茅台酒。”
服務員答應一聲離去，不多時，酒菜端上來，西門姬親自倒了兩杯酒，端起來說道：“李叔，我敬你一杯。”
李鐵山聞到茅台酒的清香，還未喝已經微醺，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他以前很喜歡喝酒的，尤其喜歡國酒茅台，隻是為官清廉，不接受他人賄賂，別人請他赴宴也不會去，所以，能喝到這種高級酒的機會並不是很多，畢竟一個工薪階層自己經常花錢買茅台酒是不現實的，也隻有平常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出血買上一瓶享用。
至於那些高官家裏麵成箱的茅台酒，又有哪個是自己花錢購買的。所以，做清官的代價就是沒有好煙抽，一千多元一條的九五之尊是想都不要想了，沒有好酒喝，茅台五糧液什麽的平常是喝不著的，沒有極品女人玩，不送別墅豪車那些電視女主播之類的大美人不會跟你的，這就是當好官所要付出的，一切享受與你無關，你要做的隻是為人民服務。
“西門老總，謝謝你，還請我這個掃大街的喝酒。”李鐵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葷腥了，李鐵山胃口出奇的好，用筷子夾起紅燒獅子頭裏麵的一個大肉丸，一口就咬下半拉來，津津有味的嚼著。
西門姬身強體壯，同樣是個大肚漢，眼見對方如此，毫不示弱的夾起一個肉丸子，張開嘴巴也咬下半拉來，大口的嚼著，心想我也陪你狼狽的吃一回。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個人不再說話，麵前的精美的菜肴仿佛就是他們的敵人，掄起筷子風卷殘雲般掃蕩過去，胡吃海塞起來。
十多分鍾後，滿桌子酒菜所剩無幾，兩瓶茅台酒喝的精光，李鐵山放下筷子，心滿意足的說道：“飽了。”
西門姬有些意猶未盡的說：“咱們再喝點酒吧？”
李鐵山搖頭，“不用了，一瓶剛好，喝多了都變成尿澆出去了，浪費。”
西門姬也不再勉強，目光看向對麵兩鬢斑白的男子，問：“李叔，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李鐵山苦笑著說：“沒想過，像我這樣的人除了幹警察工作什麽都不會，也許隻能一輩子掃大街了。”
西門姬問：“那你甘心嗎，就這麽活著？”
李鐵山有些自暴自棄的說：“有什麽不甘心的，我就這個命了。”
西門姬沉吟一下，說道：“李叔，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說，實際上，你當初被人陷害進了監獄，那個陷害你的人就是我……”他緊張的目光看過去，心中變得忐忑，等著對方勃然大怒的發火。
這件事一直都是西門姬的心病，他心裏明白，李鐵山是個好官，做事光明磊落，自己設計陷害他確實有些不妥，因此覺得不應該再隱瞞下去，應該告訴他事情真相。
出乎西門姬意料之外的是，李鐵山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隻是淡淡的一笑，說道：“我早就猜到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