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洗髓劃脈
因為全身傳來的劇痛,西門姬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刀割之痛很快由外麵的皮肉傳到體內的骨骼上,如同用利刃刮著他全身骨頭上的肉。
真的要堅持不住了,這種疼痛簡直讓人顫抖,窒息,估計遠勝於當年關雲長的刮骨療毒,讓西門姬有一種要馬上逃出去的衝動。他慌忙叫道:“師姐……快把水缸蓋壓上……你坐在上麵……我堅持不住了……”
溫紫菱驚叫,“那怎麽行,你快出來吧?”
西門姬卻是一副要爛在裏麵寧死不出來的表情,痛苦的咆哮道:“快點……別耽誤時間……找我說的做,不到時間千萬不能放我出來……”
“好吧……”
溫紫菱見他心意已決,忙彎腰拿起厚重的楠木水缸蓋上前,蓋在水缸上,緊接著往上一竄,盤膝坐在上麵。心裏忐忑不安的說:“師弟,是你要求這麽做的,我雖然心痛,但是為了你早日練成功夫,隻能按你說的去做了,別怪我……”
水缸裏麵傳來野獸一樣的叫聲,西門姬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用頭撞擊著水缸蓋,發出咚咚的響聲,如同鼓點,配合他的咆哮聲在空曠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好在,水缸蓋上坐著溫紫菱,才沒有讓他衝出去。
感受到身軀下麵傳來的一股股力量,處於顛簸之中的溫紫菱,大聲說道:“師弟,你千萬別慌,要穩住,默念金鍾罩法訣以氣護身……”
聲音傳到水缸內,提醒了被劇烈疼痛刺激的幾乎要發瘋的西門姬,他努力使自己鎮定,口中低聲念著師父傳給自己的金鍾罩法訣,運功抵禦著藥湯的虐待,終於平靜下來。雖然覺得那種疼痛依舊存在,卻勉強可以忍耐了。
時間悄然而逝,不知不覺中,煉骨湯的顏色逐漸由藍轉青,剛才的刀割一樣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奇寒無比,西門姬覺得自己仿佛被凍在巨型冰塊裏麵,透骨的寒意直投入骨髓,牙齒不由自主的開始打戰。這一番滋味,比之剛才的刀割更加難受。
說這煉骨湯是地獄湯一點都不錯,片刻之後,藥湯的顏色變為紅色,原來的冰冷已經不見,西門姬剛剛長籲一口氣,隨即感覺到灼熱傳來,那股灼熱的溫度越來越高,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焰將西門姬包圍其中,要把他燃為灰燼。
當煉骨湯轉為白色仿佛牛奶的時候,這場大火消失的無影無蹤,帶給西門姬的感覺就是無數的螞蟻啃咬在他的骨骼之上,奇癢難耐……
就在西門姬雖然運功抵抗,卻依舊被各種入侵到身體中的肆虐折磨的要暈倒的時候,頭頂的水缸蓋被掀開,橘黃色的燈光突然出現,讓他感覺非常刺眼,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溫紫菱驚訝的看著水缸裏麵的師弟,隻見他頭發完全掉光如同俊俏的和尚緊皺著眉頭,連眉毛都消失不見,心中暗歎,這煉骨湯的毒性還真霸道啊,隻是進入這裏麵一次頭發就完全燒掉了!
“小姬,你出來吧,一個小時到了……”
西門姬睜開雙目,苦笑著說:“這裏麵真是人間地獄,如果不是你壓在水缸蓋上麵,隻怕我早就忍耐不住衝出去了。”此時,他依舊感受到那種萬蟻吞噬的奇癢,卻覺得咬牙可以忍耐了。
站起身,西門姬從水缸裏麵邁出來,驚奇的發現,自己下麵的茅草都不見了,光禿禿的,看起來十分的別扭。他心裏一驚,忙用手摸了下頭頂,頭發都不見,同樣是光的。
在他出來的時候,溫紫菱已經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卻擔心他有什麽不測,又回頭偷偷瞥著他,看他怔在原地,便低聲說道:“別摸了,頭發都掉光了。”
西門姬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略有傷感,活了這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弄成光頭呢。如今倒好,又像是恢複成小孩子了!
不過,既然都沒有了,傷心也是無用。西門姬隻有在心裏自我安慰說:“沒有了更好,看那些大片裏麵的猛男還不是都沒有,可以更好的……”
溫紫菱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打水給你衝一下身子。”
“不用了,院子裏有蛇,別在把你咬到,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西門姬光著身子走出去,來到深井旁邊,打出一桶清水拎到旁邊,嘩的一下由頭頂倒下來,感覺特別的舒暢。一直衝了五六桶水,方才作罷。
回到房內的時候,西門姬用毛巾將身子擦幹,先穿上短褲,坐在椅子上休息。
溫紫菱走出去,打了半盆水進來,說:“小姬,把腳洗一下吧。”她彎下腰,把那盆水放在地上。
西門姬把兩隻腳放到水盆中,笑著說:“謝謝師姐,你可真好,如果你能給我洗腳就更好了。”
溫紫菱白了他一眼,嗔道:“瞧你,都趕上地主家的大少爺了,把我當什麽,你的小丫鬟?”
“把你當成我媳婦成不成啊?”西門姬厚著臉皮調笑,從那差點把他折磨死的煉骨湯裏麵出來,讓他心情大好。
溫紫菱麵紅過耳,嗔道:“討厭,誰要給你當媳婦。”卻伸出兩隻玉手到水盆中,輕撫在他的腳上……
如此嬌媚人人見人愛的美女居然真的給他洗腳,讓西門姬驚喜萬分,同時感覺到那兩隻柔若無骨的玉手在自己腳上揉捏,真是特別的舒服。
“姐,你真好!”此時此刻,西門姬心裏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忽然覺得麵前的女孩就像自己的親姐姐似的關愛著他,一瞬間,心裏的不良想法居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紫菱抬頭溫柔的一笑,明眸中充斥著憐愛的目光,低聲說道:“等你將來結了婚娶了媳婦,有時候會想起姐姐,不要把我忘了就好。”話語中,卻有著淡淡的惆悵。
西門姬急忙說道:“姐,那我把你娶了做媳婦好不好。”
溫紫菱一怔,清澈如水的目光緊盯著他,隨即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為什麽不可能?”西門姬有些焦急的問。“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溫紫菱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容,有些失魂落魄的說:“我的命運早就被人安排好了,沒有資格喜歡任何人。”自從當日母親以死威脅她答應以美色接近張耀陽,並且手刃這個大仇人,這個善良的女孩就知道,自己沒有與心上人談戀愛的權力,隻有聽天由命。
西門姬有些吃驚的問:“為什麽,你說的是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究竟是誰安排了你的命運,你跟我說啊?”
“跟你說了也沒用,人是不能與命運相抗爭的。”溫紫菱強作歡顏的笑了下,說:“行了,你也別問了,有些事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把腳抬起來吧,我給你擦幹。”
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西門姬對於這個麵貌嬌媚的師姐也有所了解,知道了她是一個內柔外剛的女孩,她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既然眼下她不說,也隻有以後旁敲側擊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他把兩隻腳抬起來,說:“姐,我要你記住,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你。如果你將來真的遇到什麽難心的事,一定不要自己扛,要告訴我,咱們兩個一起解決好嗎。”
短短的一句話讓溫紫菱十分感動,眼角有晶瑩的淚花閃現,強忍著沒有掉落下來。從小到大,與她關係親近的隻有父母兩個人,父親雖然很慈愛,卻一陣清醒一陣糊塗,對她關心的並不多。
至於母親,因為殘疾的關係,內心中充滿仇恨,性格一直很暴躁,對待她也是喜怒無常。除了父母,她沒有一個兄弟姐妹,沒有一個知心朋友,如今,一個堪比兄弟或是知己的人出現了,他近在咫尺。
溫紫菱心中暗歎,如果他成為自己的戀人該多好啊!可是,自己負有血海深仇在身,這具身軀早就被母親內定為工具,去勾引一個有婦之夫的中年男人,有什麽資格與麵前的男孩交往。
默默的低下頭,溫紫菱用毛巾擦著男孩的腳,當眼眶中那滴珍珠似的淚水落下,滴在男孩的腳麵上,她慌忙用毛巾抹幹淨。
再抬起頭的時候,溫紫菱臉上的哀愁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春風一樣的和煦表情,自己已經是如此的命運,為什麽還讓喜歡的男孩擔心呢!
一種很特別很膽大的想法湧現在溫紫菱心中,她忽然很想靠近這個光頭男孩,想要抱住他……
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促使溫紫菱把毛巾丟在水盆中,站起身來,沒有一點羞澀很自然的張開雙臂說:“小姬,我抱你到床鋪上去吧。”
這種反常的舉動讓西門姬感覺很詫異,他愣了一下,疑惑的問:“師姐,你怎麽了,沒事吧?”
“我哪裏有事了,隻是看你沒穿鞋,才要抱你過去的,怎麽,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我怎麽了,是不是被煉骨湯燒壞腦殼了,有這種好事還不幹,大傻子!
“師姐,我願意,你快點抱我吧。”西門姬迫不及待的說。
溫紫菱撲哧一笑,說:“瞧你,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來吧……”她一彎腰,見西門姬碩大的身軀抱在懷中。
不知為什麽,被師姐抱起來的時候,身子貼在她挺拔富有彈性的上,作為花叢老手的西門姬居然有些緊張,心砰砰亂跳起來。
初次與男人親密擁抱的溫紫菱更是無比緊張,芳心亂跳,兩個人的心跳聲倒是合拍,仿佛密集的鼓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