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我看你也不順眼
西門姬右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摸在冰涼的槍柄上,整個人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處於警戒之中,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看似如尋常主婦的殘疾女人,為什麽會有一手飛刀絕技,而且與自己素不相識,一上來要取他的小命。
殘疾女人目光停留在這張俊俏的臉龐上,輕聲歎道:“像,實在是太像了,不過,與他相比年紀相差太遠,少了幾分陽剛之氣,多了幾分精致,如今的他也是人到中年,不複年少了……”
一時之間,她仿佛陷入到無邊的回憶當中……
溫紫菱見母親臉上神色有異,忙說道:“媽,你怎麽了?”
殘疾女人恍然如夢中醒來,淩厲的目光緊盯在那少年臉上,厲聲問:“你姓什麽,叫什麽?”
西門姬對她毫無好感,冷冷的說:“你先告訴我,為什麽想要殺害我?”
“因為你的臉……我看著不舒服。”殘疾女人輕描淡寫的回答。
西門姬極度詫異,這女人真的好狠,看著不舒服就要用飛刀殘害,真是聞所未聞。猛然間,他掏出五四手槍對準那女人的額頭,滿臉殺氣的說:“我現在看你也不舒服……”
溫紫菱驚叫一聲,慌忙閃身擋在母親麵前,“別……你千萬別這麽做?”
西門姬是真的氣憤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狠辣的女人,對於想要殺害自己的人,他沒有理由放過,但是,當剛才幫自己抵擋危險的女孩擋住凶手,看著他嬌媚的臉孔,他遲疑了!
殘疾女人波瀾不驚的說:“紫菱,你閃開,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麽殺我,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倒是有膽量,敢拿槍對著我。”
溫紫菱氣惱的說:“媽,你少說兩句吧,還不是你一見麵就要傷人。”
雙方正僵持間,怪和尚出現在門口,身後的編織袋已然不見,看到這邊發生狀況便走過來。
溫紫菱目光瞥到他之後,慌忙說道:“你快把槍收起來,我爸爸過來了,他脾氣暴躁,看你拿槍會對你不利的。”
西門姬更是驚詫,原來這女孩子是溫大師的女兒,隻是,溫大師不是和尚嗎,怎麽會有女兒?想到溫大師對自己有恩,對麵的殘疾女人既然是他老婆,怎麽說也得賣個麵子,他手中的槍垂下來,放入口袋,扭頭十分恭敬的說:“大師,別來無恙。”
怪和尚此時目光清明,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好像是認出這男孩是誰了,扭頭對殘疾女人吩咐說:“嬌兒,去弄些酒菜,我要和他喝酒。”
母女倆都是一愣,殘疾女人忙問:“師父,你認識這小子?”
西門姬皺眉,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溫紫菱管溫大師叫爹,按理說那女人是她媽媽,應該是溫大師的老婆才對,但是,她又管溫大師叫師父,真是亂套!
怪和尚點頭,“我認識,你快去吧。”
殘疾女人心裏明白,雖然丈夫當年遭受意外打擊以至落下毛病,神智一時清醒一時糊塗,但是從他眼神可以看出來,絕對屬於清醒時刻。答應說:“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她拄著雙拐轉身離去。
溫紫菱忙說:“既然你跟我爸爸認識,那就陪他閑聊一會,我去幫媽媽準備吃的東西。”
西門姬點頭,“你去吧。”
溫紫菱跟在殘疾女人身後走進屋子,怪和尚看了西門姬一眼,說:“跟我來吧。”他引領著男孩來到桂花樹下,那裏擺放著一張矮桌,還有幾個小板凳。“坐吧。”自己率先坐在板凳上。
西門姬在他對麵坐下,好奇的問:“溫大師,這是你的家嗎?”
怪和尚眼中目光忽然迷茫起來,默然不語,仿佛根本沒聽見他的問話。
這時候,溫紫菱拎著一個二十斤的塑料大酒桶和兩個海碗走過來,把碗放到桌上擺好,酒桶放到桌邊,帶著歉意說:“我爸多少年來就是這樣,一陣糊塗一陣明白的,你別見怪。”
西門姬笑了一下,說:“沒關係。”
溫紫菱說:“你不在意就好,我能問一下,你叫什麽名字嗎?”
“當然可以,我叫西門姬。”
“等一下,我去給你們端下酒菜。”
“不用太麻煩了,有酒喝就可以的。”
溫紫菱嬌媚一笑,“不麻煩的,你是我爸爸的朋友,也就是我們家的貴客,理應熱情招待。”說了這些話,她又回到房屋內。
房子雖然破舊,裏麵的擺設也很簡單,但是收拾的十分幹淨整潔。廚房內,殘疾女人正把四個鹹蛋切成兩半,看到女兒進來,忙問:“打聽了沒有,這小子是不是姓張?”
溫紫菱走到她身邊,說:“我剛才問過了,他根本不姓張,名字叫做西門姬。”
殘疾女人蹙眉,自語道:“怎麽他不姓張,可是,為什麽和那個人如此相像呢?”
“他像誰?”溫紫菱好奇的問。
殘疾女人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張……耀……陽……”
溫紫菱吃驚的“啊”了一聲,對於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從她記事起,媽媽就曾經告訴過她,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與媽媽有著血海深仇,絕對不能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是“張耀陽!”不過,她卻從來沒有見過他。
“難道……張耀陽就是這副模樣嗎?”她吃驚的問。
“他們之間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尤其是臉盤和眼睛,以至於我見到他第一眼就以為是那個混蛋,所以才會射出飛刀,想取了他性命。”
溫紫菱歎道:“媽媽的飛刀還是那麽準,要是我反應稍慢,那男孩就得被飛刀紮個透心涼了。”
殘疾女人讚道:“紫菱,你的功夫在這一段時間確實是突飛猛進了,不然的話,絕對沒有可能接住我的飛刀。”
溫紫菱心想,多虧我這些日子武功有所長進,要不然那小子早成了你刀下之鬼了!眼瞅著媽媽講鹹蛋切完放入盤中,將鹽炒黃豆裝了一盤,她說了聲,“我給他們送過去了。”端著兩盤下酒菜走出去。
桂花樹下,西門姬倒了兩大碗酒,還沒等他招呼,對麵的怪和尚已經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放下碗的時候,他又恢複清醒,露出難看的笑容,說道:“快喝吧,上次你請我喝酒,這次我請你。”
“那我就不客氣了。”西門姬端起酒碗大口咕咚咕咚喝著,覺得這樣喝酒很過癮。
恰好,溫紫菱在這個時候出來,看到他如此豪爽的喝酒,不禁有些發呆,心中暗道:這少年真是夠男人啊,除了自己老爸之外,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哪個男人如此喝酒呢!
微風吹過,桂花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樹下一片清涼。
矮桌上擺放著四樣極為普通的小菜,鹹蛋,鹽豆,蒜茄子,醬小土豆,溫紫菱站在旁邊給老爸和男孩倒酒,仿佛古時候的侍女。
西門姬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扭頭看著她說道:“不用這麽客氣,你也坐下來喝酒吧。”
溫紫菱輕輕搖頭,柔聲說:“不用了。”
見她如此,西門姬也就不再勉強,與怪和尚喝將起來,兩個人左一碗右一碗的喝著,酒到必幹。
怪和尚對他的酒量頗為滿意,醜陋的臉上露出幾絲笑容,讚道:“好小夥子,有出息。”
西門姬笑著回應,“比大師差遠了。”
天空中,數隻烏鴉飛過來落在桂花樹上,不停的叫著,“呱……呱……”聲音極為難聽。
溫紫菱蹙眉說:“怎麽來了這麽多烏鴉,吵的人心煩意燥。”
西門姬抬頭看了下,說:“可能是覺得這裏涼快吧,停下來歇歇腳。”
殘疾女人拄拐從屋內出來,走到樹下,臉上的陰冷依然不見,衝西門姬親切的說道:“小兄弟,我不知道你是當家的朋友,剛才失禮了。”
知道她是溫大師的妻子,西門姬已經決定盡量不跟她發生衝突,此時見她如此說,便大度的一笑,“沒關係,常言說,不打不相識嗎。”
殘疾女人說:“難得小兄弟胸襟如此廣闊,也隻有你這樣的人才能成為當家的朋友,佩服。”
“過獎了。”
就在西門姬客套的時候,樹上的烏鴉一撅腚拉下一泡稀屎掉落在矮桌上,還好沒落進酒碗和盤子裏,不過,也傳來淡淡的腥臭。
溫紫菱氣惱的說:“這該死的烏鴉,怎麽隨地大小便。”她急忙跑回到室內取了抹布將桌上的鳥屎擦幹淨,將抹布掛在樹枝上,在地下撿起一顆石子向樹上丟去,意圖轟跑這些討厭的家夥。
樹上的烏鴉受到驚嚇哄的飛起來,足有七八隻之多,分別逃往各個方向。
殘疾女人一聲冷笑,雙手不斷晃動,五把飛刀閃電般的射出去,刀刀不落空,五隻烏鴉中刀掉落下來,還有三隻烏鴉覺察到危險驚恐的叫著飛向高處。
忽然,三聲清脆的槍響傳出,這三隻烏鴉同樣沒能逃脫厄運被子彈擊中,掉落在地上。
一共八隻烏鴉全都喪命,院子裏沒有了噪聲,又恢複寧靜。
溫紫菱和殘疾女人目光中都充滿驚訝,看著持槍站立在地上的西門姬,一縷青煙從槍口飄散開來。
“你槍打得好準……”溫紫菱興奮的說。
西門姬謙虛的說:“沒什麽,隻是隨便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