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血拚
彪哥鐵青著臉，罵道：“媽的，一幫廢物，連兩個黃毛崽子都收拾不了，快給我上……”他自己則把右手伸到身後，握住了藏在後麵的橡膠刀把上。
那是一把開山刀，長一尺五左右，鋒利無比，別在他的後腰上。
看著兩個小子將一幫手下紛紛打倒在地，彪哥心裏有些忐忑不安，準備必要的時候親自出馬，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否則將無法在這片地盤上混下去。
見老大又下了命令，剩餘的十多個混混強打精神又衝過來，揮舞著手中凶器劈下去。
西門姬和高個小夥子這一對臨時戰友見對方身手了得，俱是欽佩，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他飛起一腳踹倒一個混混，鋼管使勁砸下去，另一個混混的腦袋鮮血直流嗷嗷叫著跑掉。
猶有閑暇的問：“喂，哥們，你叫什麽？”
高個小夥子一個掃堂腿出去，把右麵的混混掃倒，扭頭朝他笑了一下，回答說：“汪誌軍，你呢？”
“西門姬，你人不錯，咱們做個朋友吧？”
“好啊，我同意，先把這些混蛋都收拾了再說。”
如此說話，難免注意力不集中，一個混混倒是狡猾，手中鋼管狠狠的砸向汪誌軍的右臂，他躲避的稍慢，手中匕首被砸落在地上，好在沒有受傷。
就在此時，一直尋找機會的彪哥猛然發動，嗷的吼叫一聲，開山刀飛快的拔出，閃電般的從斜刺裏衝到汪誌軍身旁，閃電般的劈下去。
圍觀的眾人俱是一聲驚呼，“啊……”
汪誌軍大驚失色，眼見閃著寒光的開山刀劈下來，卻已經無法閃避。他身後，就是一長趟的自行車，擋住了去路。
彪哥臉上湧起獰笑，惡狠狠的罵道：“去死吧……”
他看準的就是這個時機和方位，才及時出手，滿以為會一擊奏效，令這高個小夥子倒在自己的刀下，隻剩下另一個小子就好對付了。
哪知道，就在刀鋒距離汪誌軍頭頂不如半尺的時候，一根鋼管飛過來，重重的擊在彪哥手腕上，令開山刀脫手而飛，落在不遠處的自行車堆裏。
彪哥手腕疼痛入骨，不停的顫抖著，他勃然大怒，扭頭看去時，隻見另一個小子手裏已經沒有了鋼管，知道是對方打落了自己手中的開山刀，咬牙切齒的道：“小崽子找死……”
汪誌軍刀下餘生，長籲一口氣，猛然間出拳擊向彪哥胸口，氣惱的罵：“我殺了你。”
彪哥倒是有兩下子，忙伸臂加住，瞪著三角眼凶惡的說：“就憑你小子，差的遠呢。”
兩個人拳來腳往，身形俱是非常迅捷，惡鬥在一起，弄得後麵的自行車東倒西歪，臥倒了一大片。
西門姬這邊的混混又被他打倒了三四個，劈手奪過一把西瓜刀，不顧對方死活的砍過去，嚇得剩下混混媽呀叫著東躲西藏。他三兩步奔到與汪誌軍打鬥的彪哥身後，揚起手中的西瓜刀，狠狠的砍下去。
“噗！”
西瓜刀砍在沒有防備的彪哥肩膀上，鮮血猛的湧出來。
彪哥慘叫一聲轉過身來，臉上滿是驚恐，不料，對方又是第二刀砍過來，斜著砍在他左胳膊上，因為西瓜刀非常輕，沒有開山刀那般沉重，所以，並沒有把他胳膊砍下來，隻是砍出一條大口子。
不過，接下來事情就有些恐怖了，西門姬眼裏冒著凶光，毫不猶豫的砍出第三刀，第四刀，直到彪哥身子撲通一聲倒下去，橫在血泊之中才停止。
一瞬間，所有人都仿佛窒息一樣，四周變得鴉雀無聲，即便是那些受傷躺在地上的混混也停止嚎叫，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穿著舊迷彩服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
細長的手，依舊緊握著西瓜刀。
刀身朝下，鮮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紅色的圓點。
地上，橫著三十多人的軀體，都是這片橫行霸道的混混，場麵讓人震撼。
陳孟瑤從人群中跑過去，焦急的問：“小姬哥，你沒事吧？”
西門姬把手中倒丟在地上，眼中的殺氣消失殆盡，朝她笑了一下，“我沒事。”
汪誌軍看著地上滿身鮮血不知死活的彪哥，搖了下頭，扭頭說：“你下手真狠，不知道這家夥死沒死？”
西門姬麵無表情的說：“大概死不了，西瓜刀通常砍不死人的，不過，即便是這家夥沒死，也丟了半條命，這是他應有的懲罰。”
汪誌軍點頭說：“不錯，像這種人渣就是該砍，對了，多謝你剛才的幫忙，不然我躲不過他那一刀，也許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不用客氣，咱們是朋友。”
“也對，是真正的朋友。”
二人相視一笑，仿佛原本就是交往多年的朋友。
血案發生後，三輛警車呼嘯而來，七八個警察從車上下來，看到眼前的情景都驚呆了。地上倒著三十多人，俱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而凶手竟然是兩個年輕人。
一幫警察紛紛拔出配槍，麵部神情緊張如臨大敵的嗬斥：“不許動，都把手舉起來。”
兩個行凶者同時把雙手舉過頭頂，槍口之下，誰又敢輕易造次。
西門姬知道，自己闖的禍不輕，這次被帶走說不上什麽時候能放出來，扭頭低聲說：“孟瑤，你趕緊回去吧，我走不了啦。”
“不，我等你回去。”孟瑤緊張的看著那些警察手中烏黑的槍口，實在是想不懂，這些人為什麽如此對待逞凶除惡的小姬哥。
西門姬苦笑了一下，還想再說些什麽，一個警察上前厲聲說，“閉嘴。”把手銬扣在他手腕上，嗬斥道：“趕緊上車。”
汪誌軍遭受了同樣的待遇，不過，在給他戴手銬的時候，他不是很配合，皺眉說：“我犯了什麽法，你們逮捕我？”
那是個方臉警察，強製性的給他戴上手銬，不耐煩的說：“砍人你還有理了，趕緊給我上車。”
汪誌軍爭辯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些都是些地痞惡霸？”
方臉警察顯得很惱怒，用拳頭打了他胸口一下，喝道：“是不是找打啊，廢什麽話？”
汪誌軍一挑眉毛，怒道：“你怎麽隨便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方臉警察見他很刺頭，一個勁的挑釁自己的耐心，冷哼道：“誰看到我打你了，快點上車。”說話的同時，又使勁推了他一下。同時壓低聲音威脅道：“小子，你等著回到局裏去的，看我怎麽收拾你？”
汪誌軍惱怒的說：“好啊，我就看看你怎麽收拾我，你警號我記住了，到時候看我怎麽收拾你，警界中的敗類。”
方臉警察被他一番話弄得麵色鐵青，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作，隻有恨恨的將這家夥推進警車裏，尋思著到公安局再胖揍他一頓。
陳孟瑤見西門姬被帶走，焦急的攆過去，叫道：“你們別把他抓走，他是見義勇為才動手的……”
一個警察將她攔住，板著麵孔說：“事情真相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請你不要妨礙公務……”毫不留情的訓斥一頓之後，他上了警車。
三輛警車鳴笛而去，陳孟瑤愣愣的站在原地，兩行晶瑩的淚水滴落下來，然後發瘋似的追在警車後麵，距離卻越來越遠……
陽澄縣公安局內，西門姬和汪誌軍分別被帶到不同的審訊室。審訊西門姬的那個警察讓他蹲在牆角，問道：“姓名？”
西門姬抬頭說：“警官，我可以坐下嗎？我現在隻是犯罪嫌疑人，應該有坐下的權利吧？”
那警察一愣，怎麽這兩個小子的事都這麽多呢，一般人進到這裏都嚇得不行，他們倒好，還講上條件了。他冷冷的譏諷道：“我在給你弄張床來，幹脆你趴著接受審訊好了？”
西門姬仿佛領導似的派頭說：“可以，我覺得這提議不錯，當然，如果再找個漂亮女警陪我就更好了。”提到女警，這浪子不由想起M國辛迪爾警察局裏美女警官海蒂，與自己度過的銷魂時光。
那警察氣得不行，他從警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囂張的家夥，滿臉黑線的拍了下桌子，怒道：“嚴肅點，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給我放老實點，不然有你好受的？”
西門姬淡淡的說：“警官，難道我還不老實嗎，你坐著，我蹲著，你抽煙喝水，我看著，你還想怎麽樣？”
那警察眉頭越鎖越緊，心裏已經盤算著要不要馬上就收拾他，但是，他畢竟在局裏混了多年，心裏也清楚，如果進到這裏還很囂張的基本上都不是尋常人物，加之這小子居然把齊彪那家夥都給廢了，目前還在醫院搶救中，心裏也有些震撼。他強忍著怒氣，說：“少廢話，趕緊接受審訊，如實回答問題。姓名？”
“西門姬。”
“性別？”
西門姬頗有些玩世不恭的說：“跟你一樣。”一雙眼睛骨碌著四下瞧去，想著如何脫身逃離此地，畢竟總不能讓他們把自己關在這裏吧。
那警察一翻眼睛，心中暗罵，媽的，老子審了這麽些年的犯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的，我靠。
沉吟了一下，他還是執筆在性別一欄裏填上個“男”字，又問：“年齡？”
“十六歲。”
警察心裏暗自驚訝，這麽小的年紀，還真是夠狠的。“居住地？”
“雲尚村。”
“戶籍所在地？”
“沒有。”
警察又是皺眉，怎麽，這家夥還是個黑戶？他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又問：“身份證？”
西門姬據實回答：“沒有。”
警察愈加納悶，怎麽回事，連身份證都沒有，這小子倒地什麽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