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去而不返

  管家話里的意思很明了，但他還是低估了自家少爺搞錢的決心。

  在高世忠眼裡那位神秘的有錢人簡直就是座金山啊！

  於是，高世忠第二天就開始四處打聽那位神秘富豪的信息。可是打聽了一溜十三招愣是沒得到絲毫的線索，只感那富豪如同遠山一般迷離難覓。

  他哪裡知道如今蒙放已經奉楚昭兒的命令前去大周國打探消息去了。

  ……

  只是蒙放去了多日不見動靜，讓楚昭兒心中隱隱疑憂起來。

  按他的身手連續騎幾天幾夜的馬也不會覺得累，若是打聽順利的話，蒙放早應該回來了。如何像斷鴻一般失去了聯繫？

  難道出了意外？

  楚昭兒不相信這種可能性。以蒙放那身橫練功夫天下間沒幾個能近得他身，如若不然楚昭兒也不可能放心遣他回國探聽消息。

  要麼就是翠煙遇刺的事情與大周無關，蒙放覺得無事便放慢了歸來的腳步。

  轉念一想也覺得不對。蒙放肯定知道不管事情是大是小，自己終究擔心，若是此番遇刺與大周無關更會加緊回來通報，以緩解自己的擔憂。

  楚昭兒深皺眉頭，事態的發展叫人憂迫的心悸。

  黃梅陰雲雨連天的日子終於過去了，太陽剛剛出來，光柔和的灑下，滿院鳳仙翹然盛開，香遠益清。

  她摘了兩顆捧著插入房間里的瓶中，暗香疏影間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是小林子，懷裡正捧著厚厚的一堆文書。

  「公主，您要的有關東風國工部衙門的文書給您弄來了。」

  「辛苦了。」

  「若說辛苦這次還真有點，花了不少錢。」小林子說：「過去只要讓翠煙說句話，立刻就能把想要的東西弄來，現在人家都懶得搭理咱。還好咱們錢多。」

  楚昭兒道：「以後想調查任何事情都得靠我們自己了。對了，我只叫你弄來有關秦霄賢接手的土木興修，承製器物的簿書，你怎麼弄來這麼多？」

  小林子點頭道：「對啊！這些都是秦霄賢管的事兒，什麼土木、水利、器物還有通渠、陵寢他統統都要插手。」

  「嚯，管這麼多？那他可沒少撈好處吧！」

  小林子譏笑道：「嘿嘿！工部百司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秦一勺』，不管是什麼工程到了工部他都要舀上一勺嘗嘗裡面有沒有油水。」

  東風國工部侍郎有兩位，一位負責工料銀，一位負責督修，而那負責工料銀的便是秦霄賢。

  小林子又跟著說道：「去年東風國有個民修的工程，好像是勘測水患的亭子。秦霄賢卻大興土木，靡費巨資，還將工料銀子都攤派在老百姓頭上，結果生生地造出來了一幢五鳳朝陽樓。可想而知他從裡面貪污了多少銀子！」

  楚昭兒冷哂道：「你說這樣的官員對得起東風國的百姓嗎？咱們是不是應該替錢灃考慮下把秦霄賢罷免了？」

  小林子蹙眉，他聽說公主跟秦家父女好像頗有怨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呃……可翠煙已經死了，我們在宮裡沒有靠山了，公主您想做的事兒恐怕不容易！」

  「那可不一定！」楚昭兒眸光輕閃，裡面如同綴了寒冰：「看來我得加快動手的速度了。」

  小林子莫名，皺眉望著楚昭兒，不過雖然心頭疑惑但因為對公主過於畏懼不敢問及原由，而是說：「啟稟公主，蒙放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楚昭兒正略略出神，聽了這話才分散了思緒，定神道：「十七天了。」

  小林子暗忖：原來公主記得這麼清楚，想必她思索的更加全面，自己也就不必再說擔憂的話了，而是直接勸說道：「蒙放一去不返總不是件好事，不如，咱們回國吧！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有您鎮守總出不了事兒。」

  楚昭兒果決道：「東風國事情沒辦完，不能走。」

  「可是末將擔心皇上……」

  「所以我要加快動手的速度了。」

  小林子仍然不理解公主的話，但對其中邏輯倒也認可。

  他突然又說：「對了，最近有個人總是在打聽蒙放大哥。」

  這可不是小事兒！

  楚昭兒一怔問：「什麼人？」

  「只是東風國都城裡的一個小財主，我想跟翠煙遇刺的事情無關，他叫高世忠。」

  楚昭兒噗嗤一笑。她想起來了，她聽顧歡清說過那天見的騎驢的圓臉就叫高世忠，還說他是個財迷，想必是同一個人。

  「他找蒙放做什麼？」

  「聽說是想借錢。這傢伙借了京城有名貴利黃牙九的錢，利滾利如今欠了人家一萬多兩了。」

  楚昭兒心中冷嗤：自己可不會借給他錢。

  不過轉而她一笑，心生促狹：這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隨便也玩玩兒他，替顧歡清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