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奪寶(四)
她翻了翻白眼兒,甩給顧歡清,冷道:「楚昭兒逃跑給我家帶來的損失十兩銀子我可不與你計較,不過你說兩清也太異想天開了吧?楚昭兒可是朝廷罰沒了賞賜給我家的奴婢,豈能十兩銀子就買走?」
顧歡清道:「按照東風國的市價,一個老奴無非二到三兩銀子,即便是聰明伶俐的少女也多不過五兩,我已經給你十兩銀子了,便是買兩個奴婢也足夠。秦大小姐莫要太貪心。」
秦鳳儀哂了聲說道:「貪心?你可知道何為生意,何為買賣?有買有賣才能稱得上是買賣,如今你願意買我卻不願意賣,自然價格就得高了。對不對啊!孫老闆?」
她眄了一眼孫越,意有所指地說道。
孫越哪兒能不明白?他正想找機會「投靠」秦鳳儀呢!以免擔心待會兒就是花高價也買不來東珠耳墜,所以面對低價讓給他名額的顧歡清也變得毫不體恤。
他幫著秦鳳儀說道:「秦大小姐說的沒錯,這就跟那對東珠耳環一樣,秦大小姐願意賣給我那是發慈悲,既是高價也不能算是店大欺客。」
秦鳳儀滿意一笑,說道:「孫老闆您給評評理,他給我十兩銀子就想把楚昭兒,我不願意賣,他卻不高興了,這能賴到我嗎?」
孫越馬上開口說:「自然不賴您了?我就是做買賣了,深知做買賣最講究的就是公平合理,雙方自願,您願意就是出一萬兩銀子也是您對。」
他說完,又埋怨地瞅了顧歡清一眼,尤聲說:「顧公子,你想強買強賣這就太不對了。」
顧歡清愕然。楚昭兒冷眼看他,譏哂道:「看看,這是你做好事的下場。人家有求於人,怎會感謝你?這不馬上翻臉不認人了!」
孫越自知理虧,強辯道:「我哪裡翻臉不認人了?我只是在說公道話而已。」
秦鳳儀冷笑一聲,酸言酸語說道:「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誰厲害誰有本事誰才能得到尊敬。你們倆一個賤奴,一個窮酸,還想讓別人幫忙對付我?也真是想瞎了心。想讓別人替你說話首先得有這個實力,你倆想跟我斗就得先混到我這種身份跟地位,不過你倆肯定永遠都不可能做到了。窮鬼就是窮鬼,一生卑賤的命!」
孫越見她罵的似乎出夠了氣,趕緊滿臉堆笑說道:「秦小姐,待會兒您得到了我家的東珠耳墜,可否賣給我啊?」
秦鳳儀現在十分順心,猖狂自得地一笑,說:「行,那你就準備好六千兩銀子吧!」
還要六千兩啊!
孫越心裡無奈又憤懣,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含笑著應了。
楚昭兒眄著他冷道:「孫老闆就這麼有信心肯定是秦小姐能拔得頭籌?」
秦鳳儀道:「哼,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是你了。你倆連參賽名額都沒有了,還賴在這裡幹什麼?」
楚昭兒笑道:「自然看你是如何輸的了。」
秦鳳儀瞥她一眼,道:「死鴨子就剩下嘴硬了。」
高台上,夾袍男子說道:「下面進行第二關,鑒賞畫作。快將那幅《狗馬圖》請出來。」
他話音剛落,滿室嘩然之聲鵲起。
《狗馬圖》名字聽起來很粗俗,但它在歷代的名畫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可謂是畫中的極品。倘若流入市面,恐怕價值不可估量。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臻香閣的新老闆真是太富有了,居然連《狗馬圖》都買來了。這幅畫我看起碼得有萬金之多吧!」
夾袍男子輕笑著搖頭道:「客官,這關的內容就是比試誰對書畫鑒賞的眼裡高,所以這幅畫到底是真跡還是贗品我還不能說。」
哦!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原來這幅《狗馬圖》未必是真品。
畫作被徐徐打開,原來上面描繪的是皇家狩獵的場景。白白的畫卷上狗馬角逐,鷹鸇競鷙,驍騎旁佐,輕車橫行,畫風粗獷之中帶著瀟洒,看起來讓人油然萌生出暢快和愉悅。
「你看這畫畫的這樣身臨其境,應該是真的吧?」
「鳴以和鸞,筆調鏗鏘,怕即便是贗品也得是出自大師之作。」
「嗯,今天算是開眼了。」
就連秦鳳儀都驚訝得瞠目結舌,說道:「我的天,聽說這幅《狗馬圖》是出自北燕宮廷畫師之手。而北國的鷹犬又與我華夏不同,那裡的狗細長細長的,名曰『食虎犬』,據說三隻『食虎犬』合圍就能吃掉一隻老虎。」
「這裡的狗不就是細長細長的嗎?秦小姐的意思是說,這幅畫是真跡了。」
秦鳳儀又道:「聽說這幅《狗馬圖》因為是外邦的畫師所畫,在華夏很少見,所以臨摹的人也很少,贗品也不多……」
她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已經是很明白了,看好這幅畫就是真跡。
「我猜這幅畫是真品。」
「我認為也是真跡。」
「我也賭是真的。」
眾人躍躍欲試,篤定喊道。
夾袍男子微微一笑,說道:「這麼說大家都斷定是真跡嘍?」
「對,對……」
一連串果決的應答。
秦鳳儀突然笑笑,說道:「嗯……既然大家都猜測這幅畫是真跡,那我就賭它是贗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