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68.你又想幹啥?
大家坐著還沒待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人來叫秉衝爸回去,說是大隊的人把秋季蠶種紙給送來了,讓他回去接收一下。
於是秉衝爸和他屋頭就回去了。
大概二十多分鍾過後,向瑾他們就聽到秉衝爸又拿著個喇叭在灣頭喊,叫大家趕緊到他那兒去領蠶種紙。
廖嬸子把她家的那個蠶種紙領回來,向瑾就看到隻在一張白紙的中央堆著那麽小小的一撮,黑黑的,塊頭可能隻有三分之一芝麻大小的蠶種紙。
“嬸子,這就是三分紙的蠶種呀?”向瑾驚訝道。
廖嬸子就點了點頭,“啊,這就是三分紙呢。”
向瑾就道,“好少!”
廖嬸子就道,“這會兒是看得少,但是這個卻是有幾千條蠶呢,養好了,還是能摘十幾公斤的繭子呢。”
向瑾就問,“你這裏麵的蠶種有多重?”這麽一點,怎麽稱喲?
廖嬸子就狀似認真地想了一下,“有多重?嗨喲,我也不知道呢,是你秉衝爸們給我稱的。”
過了一會兒她就又道,“好像一張紙的蠶種是十三克還是十六克來的?
哎喲,這記性不大好,我也忘記了,反正沒多重。”
顏宸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心裏就是隨機一動,然後就朝她求證性地問道,“嬸子,你說這蠶種紙它是按克數來計算的?”
廖嬸子就道,“可不就是按克數來計算的麽?你想啊,那麽小的東西,它不按照克數來計算,難道還用斤來計算呀?”
從廖嬸子那兒得到準確的答複之後,向瑾的嘴角隨即就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然後她就對著家裏的人道,“我出去一下!”
“唉,現在太陽正大著呢,你幹嘛去?”看著她轉身就朝外走去,楊菊雲就朝她喊道。
向瑾道,“我突然想起家裏沒有霍香了,我去掐把霍香回來。”
“你等會兒太陽稍軟點再去唄?”
向瑾頭也沒回地朝她擺了擺手,“沒事,我一會兒就回來。”
楊菊雲就在後麵抱怨道,“這孩子,說風就是雨的。”
然後向瑾她二舅媽就勸慰她道,“哎呀,孩子們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去幹涉了,要我說啊,向瑾那丫頭勤快著呢。”
在場的眾人都說是,楊菊雲也在一旁滿眼含笑著地附和著道,“那倒是,就我們家修房子的這段時間,家裏的大小活計都全依賴於她,就是有時候累了,她也不得說。”
莫奶奶就點了點頭,“那丫頭忍得!”
向瑾她外婆也就點頭道,“是,那丫頭吃得苦!”
再說向瑾,她出了院門以後,並沒有去菜園子地裏掐霍香,而是直接朝秉衝爸們家而去。
去了他們那兒之後,她便發現灣頭和梁那邊的艾家灣有幾戶人家還等在那裏領蠶種。
秉衝爸跟他屋頭的就問她是不是有什麽事?
向瑾就道,“有點,但是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急,等大家把蠶種紙領完了再說。”
秉衝爸和他屋頭就都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給人家分蠶種紙。
向瑾就看到他麵前的桌麵上果然放著一把十分精巧的小秤,那秤不僅秤杆短小纖細,約莫隻有二十來厘米長,而且秤砣也是出奇的小巧。
嗯,有點像那些中藥鋪子裏用來稱藥材的小秤。
在向他們了解過一張蠶種紙的大約重量是十三克之後,向瑾就站在一旁認真地看著他們怎麽分,然後便了解到了那秤杆上的那些點分別代表了什麽意思。
當最後一個人拿了蠶種紙回去之後,秉衝爸就問她,“瑾丫頭,你過來是有啥子事哇?”
向瑾就道,“我想借用一下你手裏的那杆秤用一下。”
秉衝爸就愣了一下,隨即就點了點頭,跟著就把那秤遞給她。
“你們這兒不用了麽?”
秉衝爸屋頭就朝她搖了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大家都把那個蠶種紙拿回去了。”
向瑾點了點頭,隨即便將那杆秤接了過去。
她沒忘記她之前出來的時候是跟她媽說的她到地裏去掐霍香葉,於是她從秉衝爸們那裏出來之後就直接拐去了她們家的菜園子地。
當她帶著霍香葉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張老婆子提著兩隻雞就怒氣衝衝地朝廖嬸子家而去,同時她的後麵還跟了個向豔,向豔邊追著她還邊一個勁地喚道,“媽,媽,我們回去吧?”
但是張老婆子卻是沒有理會她,依舊一個勁朝她們那個方向走去。
向瑾的眉頭跟著就皺了起來,這老婆子又去她們那兒幹嘛?
帶著此種疑惑,向瑾就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在她剛進到院門口時候就見那老婆子尖著嗓子朝裏喊,“楊菊雲,向瑾,你們兩個賤人給我滾出來?”
隨著她那一聲尖銳的吼罵聲之後,屋裏的人都就出來了。
楊菊雲就甚是不悅地瞪著她道,“你又是想幹啥?”
張老婆子隨即就一把重重地將她手裏的那兩隻雞扔到了她的麵前,“幹啥?你說我幹啥?好你個賤皮子,你家立房子我閨女好心來給你道賀,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把那糧食給我們退回來居然還在裏麵下藥。
要不是我回去隨手給我家那幾個雞抓了兩把糧食,我都還不知道你們的心腸居然這麽惡毒和歹毒?你說你們咋個就那麽壞呀?啊?
你們這些爛心肺腸子的,你說我們跟你們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你們要這樣的害我們?你們這是要我們一家的命啊?”
跟著她就大聲地朝灣頭的人叫嚷了起來,“大家都來看呀,這楊菊雲母女倆要殺人呀,要殺死我們一家呀?沒天理呀,大家都來評評理呀?沒法活了,前兒媳婦要殺公婆呀?”
楊菊雲他們一家人當即就黑臉了起來。
向瑾她外婆就道,“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家閨女害你,要殺你,證據呢?”
此時已經有鄰居朝他們這邊走來了,張老婆子扯起一聲就道,“證據?這不就是證據?你們都把我的雞給藥死了還不是證據?”
向瑾她外婆就道,“那曉得是不是你故意把那雞給藥死了來訛詐我們的?”
“我訛詐你們?簡直就是笑話?”張老婆子隨即嘴角就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痕,跟著就炫耀道,“我家又不是沒得錢?我會來訛詐你們?我八幾年的時候就是萬元戶了,我兩個兒子現在一個在城裏開了店,一個又在外麵包工,我是會沒錢用的人麽?”
向瑾她外婆就撇嘴道,“就知道諞騷嘴,你有錢,你又有多少錢?你兒子死了的那個撫慰金用了這麽多年,你還剩的到多少?
你那兩個兒子那麽有本事,那麽能賺錢,那麽孝順,咋個就不把你老兩口給接到城裏去住啊?咋還把你們留在老家,就連你家那老頭子那天腿摔斷了都沒舍得回來看你二位一眼?”
張老婆子就道,“你懂個啥?他們沒回來那是我們不讓他們回來,他們又不是醫生,他們回來了又有啥用,還沒得白耽過了工作的時間!”
向瑾她外婆的最就癟的更癟了,“切,也就隻有到墳地裏去麻鬼!
再說,這有錢人,難道就都是人品好的,就不會去訛詐人?何況就你家那些人的德行,還真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放你媽的狗臭屁,我家人的德行?我家人的德行咋了?比你家人的德行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張老婆子頓時就叉起了腰的罵著。
“這話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灣頭的人更不好意思信!”向瑾走進去就道。
眾人都就朝她看了過來,張老婆子和向豔也不例外,隻不過她們一個帶著怒色,一個帶著擔憂之色。
向瑾就繼續道,“不信,你們問下灣頭的人,看你們在他們心目中是個啥子印象的?看他們對你們的評價如何?
你這種掩耳盜鈴的說法也隻能鴕鳥般地騙騙自己,騙別人……嗬嗬……大家心裏都有一杆秤呢,呐,就是這樣的,”說著向瑾揚了揚手中的那根小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