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放高利貸了
“還給他,為何?”向瑾娘倆就吃驚。
廖嬸子就道,“聽我給你擺嘛,大家就估計這是向濤屋頭在裏麵起了作用,總是昨天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然後那女的就嘟嘟嘟地給向濤吹了枕邊風嘛。
向濤說他後來仔細尋思了一下,就向海跟你離婚這個事兒吧,完全是與他沒關係,這錢怎麽著也不該給他出那一半,得向海自己出。
但是向海卻說,要不是當初他‘死’在外頭了,他也不可能跟你楊菊雲結婚啊。
既然沒死,那為何不回來?也不給家裏遞個信?不然,也不會害得他跟你成婚?
這說來說去還是怨他向濤,所以,這個錢他該出。
向濤就說,就算是他‘死’在了外頭,可也沒有要他跟你結婚啊?所以,這個錢憑啥子該給他出?
向海就說,咋就沒要他跟你結婚了,他爹媽不就是逼著他跟你結婚麽?還害得他跟孫水雲耽擱了十幾年,他都沒找他要青春補償費了,叫他出一千多塊錢咋的了?
向濤就說:你也說了,那是咱爹咱媽逼迫的你,又不是我逼迫的你?
我‘死’了麽,她楊菊雲當時還那麽年輕,又沒得孩子,可以回去改嫁的嘛?
是你們硬留下人家不放,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個人最後都睡一塊兒了,閨女都生了倆了,那錢咋就不能他向海出了?憑啥讓他向濤出?
再說,那向瑾是你向海的親閨女,你們為了生第二胎免於罰款,硬是對外硬說成是我麵前的孩子,都這麽多年了,我都沒有找你們要一坨記名費,你還叫我出那一千多塊錢,你覺得你那個理說的過去麽?
然後兄弟兩個就在那各執一詞的吵了起來,公說公有理麽,婆說婆有理,兩個誰也不服氣誰,一個伸手要錢,一個就偏不願意給,最後就扯了起來。
然後向海就又說,那三千塊錢不是他離婚出的補償費,而是這麽十多年來,你替他們照顧他們父母還有妹子的賠償金。
他向濤打從出去至今,從來就沒有落個屋,爹媽也是不聞不問,出於子女對父母的孝道,難道那一千多塊錢他不該出?
動靜鬧的有點大,就把灣裏的人都引了過去,然後大家就又圍在那裏看笑話。”
突然,楊菊雲就問道,“唉,他們昨天都沒有走麽?”
廖嬸子就道,“估計是由於後來時間太晚了,就算是想走,到鎮上去也已經沒得車了,所以就留在了家裏。
再說你們娘仨都被他們給趕出來了,家裏的房子也寬敞了,他們人也自在了,他們還走啥喲走?那城裏的房子是他們租的,又不是他們買的,哪有那麽強烈的歸屬感?
再說,在家裏還能吃幾頓的白食不是?雖說糧食都被你們賣了,但是那老兩口的屋裏可還有一大櫃的穀子的。”
向瑾就點了點頭,甚是讚同地道,“嬸子說的在理,”隨即便又轉了話題,“那他們都吵成了那樣,那那兩個老的呢?他們是啥反應?”
廖嬸子就道,“是啥反應?開始的時候是沒啥反應,而且兩個老的都躲在自己的屋子裏不出來,任由他們兩個小的在那裏吵。
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兩個人吵著吵著就扯到了向濤當初‘死’了的時候那一萬塊錢的撫育金賠償款的事。
向濤就說他現在人回來了,那一萬塊錢的賠償金是不是就應該歸還他了,或者有他一份?
而向海呢則說是他爹媽當初逼迫著他娶你楊菊雲的,而他昨天還出了一千多塊錢,那麽那一萬塊錢是不是也應該歸他一部分作為補償?
然後那老婆子就跳出來說:哪的有錢?沒得錢!
當初是有一萬塊錢的補償金的,但是由於他們拿去鎮上給人放高利貸了,後來人家搞垮了,就躲了起來了,他們連本帶息的折了進去。
這麽多年,那人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音信全無。
向海向濤兄弟倆自然就不信,就追問他們那錢他們是放給哪個的?那老兩口就說是放給了鎮上的一個打衣裳的。
問他們姓什名誰?倆老口就吱吱嗚嗚的,一會兒說叫這個名字,一會兒說叫那個名字,總之,就一句話,沒得錢!
若是有錢,他們當初也不會不拿出來用了,還被你們娘仨說成是他們當初一毛不拔,白吃白喝地跟著你們這麽多年,受了些閑氣。”
向瑾就撇了撇嘴,很是有些無語,他們受閑氣?究竟是哪個受閑氣喲?這老婆子也太會倒打一釘耙了!
然後她就問,“那那兩個就相信了?然後就這麽算了?”
廖嬸子就道,“相不相信那就不曉得了,但是不這麽算了還能怎的?畢竟那都是他們的父母,他們總不能拿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逼著他們將錢拿出來吧?”
向瑾嘴角就勾起一抹諷刺來,“一家子還真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
廖嬸子就道,“不是啥嘛,大家私底下都在說老向家這往後可不得安生咯,這有了隔閡,兄弟間,父母和子女間,到時候想好,恐怕都難咯!”
向楠把兌好的糖水端來,楊菊雲先叫她給廖嬸子一碗。
廖嬸子也不客氣,端起碗就喝了起來,當嚐到裏麵是甜的就一臉詫異,“咦,放糖了?”
楊菊雲就點了點頭,“那會兒在鎮上我們稱了一點回來,我也給你帶了幾斤,”說完她就轉身從不遠處的飯桌上將那個糖口袋提了過來。
廖冬梅看到之後騰的一下就從小矮凳上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唬著臉道,“哎呀,你看你們這都叫什麽事?哪用的著那些嘛?”
楊菊雲就將口袋塞給她,“廖姐,我也不曉得該給你買個啥,最後思前想後,還是覺得給你稱幾斤糖比較合適,這樣平時也能潤個口呢。”
廖冬梅就不接,“嗯咯,還要啷個咯,我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吃糖呢?
那糖你別給我,給孩子們吃!”
楊菊雲就生要往她手裏塞,“拿到,拿到,我們有呢!我那會兒也給我們自己買了幾斤,再說,這個糖又不是糖果呢,你個大人咋就不能吃了?”
“你有我也不收,哪個說這樣喲,讓你們在我家住幾天,還叫你們送禮?這叫個啥子話?不是個事嘛,見外了不是?”
廖嬸子還是不肯收,兩個人像打架一樣的你推我攘。
楊菊雲就道,“沒見外,沒見外,哪能跟你見外呀?要是跟你見外,我當初就不會領著孩子在你們家住下了。
或者我要是跟你見外我就直接付你租金了,你看我不是都沒有麽?我就是啊隨便的買了點兒。”
廖冬梅就瞪著她嗔怪道,“你這還是隨便的買了點兒?你這都思前想後了。”
楊菊雲頓時就不知該怎麽接言了,她本就是個嘴笨的。
向瑾見罷,就上前勸道,“嬸子,不管怎麽說,我媽她買都買回來了,你就收著吧,這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你看你都不嫌麻煩的收留我們了,我們給你買幾斤白糖又算的了什麽?
我們住在你們家,可不是一天兩天,可能得大半年的時間,你不收,我們心裏麵會過意不去的。
你就行行好,讓我們心裏麵好過一點兒,就收下吧,啊?”
說完,她還向她做了一個“拜托了”的手勢和表情。
廖嬸子噗的一口就笑了起來,同時眼帶寵溺地道,“鬼丫頭!”
向瑾嘴角就勾了起來,然後廖冬梅就道,“舀些出去,我哪要的到那麽多?那麽大一口袋,你那少說也有五六斤。”
楊菊雲自然是不會同意的,廖冬梅就欲要跟她講道理,然後向瑾就一把按住她的手跟她解釋。
“嬸子,真的不用,你就都收著吧,啊?
像我們家,我不喜歡吃甜的,向楠現在又在換牙齒,所以,她也不宜吃過多的甜食,不然到時候長一口的齙牙,難看死了!
然後就隻有我媽一個人吃,我們那也有呢。”
正捧著一口大陶瓷碗喝著甜水的向楠就懂事的呲開她的缺牙巴讓廖嬸子看。
廖嬸子看了就歎息道,“好吧,那這次我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啊?你們還要建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