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階

  水雲海進來便開口，「見過秋月真尊。」

  「見過岳母。」水雲坤緊隨其後。

  「秋月真尊真是風采依舊，茜兒這幾日在這能得您的喜歡真是榮幸之至。」水雲海笑著說著客套話。

  「茜兒乖巧，自是旁人都喜歡，想到差點失去了如此女娃，真是痛心疾首。」季秋月涼颼颼的說道。

  「自是萬萬不會，家族對茜兒極為重視，定再不會發現如此事件。」水雲海急忙道，堂堂金丹大圓滿修士，神情極為恭敬。

  「那是說以前不重視咯？」季秋月厲聲道，若不是估計季明珠在旁，只怕威壓都要放出來。

  「自……自然不是，請真尊息怒。」水雲坤被化神修士的氣勢震懾到。

  「請岳母息怒，我們都極為疼愛茜兒，從她出生起恨不得給她最好的資源，怎會對她不重視呢。」水雲坤也是解釋道。

  季明珠看見水雲坤被季秋月嚇到，連忙對季秋月嬌嗔道：「娘親～」，又跑向水雲坤挽著他的衣袖，說道：「夫君，娘親是擔心茜兒再發生此事，所以著急了一些。」

  水亦茜習慣了季明珠如此，明顯季秋月一直不能適應，厲聲道：「明珠！」

  「怎麼了娘？」季明珠回過頭一臉迷惑，為什麼要季秋月要如此大聲喊自己。

  季秋月看她如此更是一臉無奈，說道：「罷了，明珠你們先下去吧，我和他們有點事要談。」

  季明珠一臉莫名又緊張水雲坤留著這裡被為難，不得不和燁十和侍女一起退下了。

  本來水亦茜準備一起退下，但是被季秋月眼神止住了步伐，留在一旁。

  水雲海和水雲坤見狀更是對水亦茜在季秋月眼中的重視程度感到喜悅，也為接下來的「賠禮」給得更心甘情願。

  「真尊，這是我水氏的誠意。」水雲海待人走完只剩他們四人後，背脊微彎，手托一本似靈獸皮製的冊子，和兩枚玉簡，以及一個木製匣子。

  水雲坤在旁說道，「岳母，這一本由上古靈獸破甲獸皮囊製作而成的書籍，乃是外界傳聞的水氏傳承功法《御水乾坤訣》……令人驚喜的確實是天階功法，但是至今2000年我水氏已經無人能夠得到書卷中金丹以後的傳承了，原因有二，

  一是金丹之前的傳承只有歷代族長能夠參閱，本是不能複製出來，但曾有族長以自身精血為引破出了金丹以下的修鍊功法，最後這位族長也身死道消，這枚藍色的玉簡就是《御水乾坤訣》的鍊氣部分和築基部分了。

  想要獲得真正的傳承，金丹后必須是水靈體，也就是靈根為100的單水滿靈根才能得到傳承進行修鍊，書中說道如不滿足資質，強行修鍊就會爆體而亡，所以設下禁制；

  二是必須是我水氏血脈，這就是我們也不怕被人拿走的原因。

  另一枚白色的玉簡乃是後來水氏中天資過人之輩因無法修鍊《御水乾坤訣》而根據鍊氣部分和築基部分創建出來的《御水行雲決》，可以修鍊至化神修為，儘管如此也是一部地階傳承功法。

  可見就算是推演改造的《御水乾坤訣》也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就連那族中幾乎有水靈根者人手一份的《御水訣》都是可修至飛升的玄階功法，不過據載也沒人真的修至飛升罷了，畢竟後期都換成了《御水行雲決》。

  所以經過族中商議，考慮到茜兒的資質和您這麼多年對我水氏的關照，決定給茜兒兩個選擇，二選一其中一個功法，如果選前者，此書原稿可借閱你100年，無論能否得到真正的傳承都需要歸還水氏。

  若選擇後者，玉簡現在自然就可以拿走，但是前者也不能參閱、修鍊。

  要知道在水氏只有重大貢獻之人才能獲得這兩個功法，儘管只能參閱也能體悟道法，畢竟這可是天階、地階傳承，放出去都會被搶破了頭。

  就是為父現在都是換取不了的。」水雲坤一臉正色的向水亦茜說道。

  水雲海看了季秋月和水亦茜都是一臉斟酌之色，確實對於天階誰不渴望，沒看見提到天階季秋月眼神都兩了起來嗎，幸好她沒有水靈根，不然族內還怕她強行掠奪呢。

  可是水亦茜想要成為水靈體，這甚至比獲得天階還要困難，畢竟以後可以通過貢獻進行參閱，是放在水氏誰也拿不走的。

  可水靈體就不一樣了，飛升的大能都不一定是靈體呢。

  水雲海閃了閃眸，但是他更希望水亦茜一時輕浮，選擇前者，不然他還怎麼提出接下來的條件：「《御水乾坤訣》乃是我水氏立族之本，這次的傳令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族長手中，也就是我的父親，茜兒的祖父，因此茜兒若選擇前者，就必須立心魔誓言，100年後講原籍歸還於水氏，並且不能外傳給任何人，至於季真尊我們也誠心的希望您能再駐守海天群島100年！」

  季秋月聽后不由感嘆一聲這些水氏的老狐狸，水亦茜本就是水氏族人，能離開海天島有多遠？季明珠一介凡人壽命不過百，如今只剩幾十年可活，水氏為了拴住自己竟連家底都掏了。

  如若是其他人可能還真就選擇後者地階，可是季秋月是什麼人，不說神夢海域，就是安玄界修為都是頂級，若遇困難就退縮還叫什麼化神大能。

  如果是季秋月自己肯定就選前者了，可是作出選擇的是她不滿6歲的外孫女，怕她一時輕浮選擇天階功法，又怕她畏難選擇地階功法。

  畢竟自己還真有提升靈根純度的方法，儘管只能提升少許，但水亦茜資質本就不低，難道不值得一搏嗎？仙途本就是搏出來的。

  「茜兒，仙途只能靠自己才能走出來，儘管你還年幼，但踏入修身之門，也到了可以作出決策的時候了，無論你選什麼外祖母都支持你。」季秋月對水亦茜正色道。

  「外祖母……」水亦茜一臉感動的看向季秋月，此刻季秋月話中的重量讓她不由得升出一股豪氣，也壓住了聽見天階便小鹿亂跳的心思。

  「茜兒，為父覺得你應該選擇《御水行雲決》，畢竟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傳承功法，還能修至化神，明顯更為保險。」水雲坤一臉焦慮之色向水亦茜說道，似擔心她好高騖遠選了《御水乾坤訣》，那水靈體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機緣。

  水雲海內心裡暗罵一聲「自己這個弟弟真是一個獃子。」

  季秋月則讚賞的看了一眼水雲坤，雖然這水雲坤耳根子軟又風流，但是對茜兒的疼愛還是真心的。

  「我……我想修鍊天階功法《御水乾坤訣》！」水亦茜越說越肯定大聲，小小的臉透出一股堅定。「欲站高處本就要行非常事，有難阻我，我便跨難。」

  「好！好！好！不愧是我季秋月的血緣後輩。」季秋月一臉欣慰道，本還擔心水亦茜骨子裡有著柔弱，沒想到還有韌勁在心。

  水雲海更是欣喜若狂，如此水氏還能安穩100年了，這100年焉知水是不能多幾個元嬰圓滿，穩住家族嗎？而季秋月本是弟弟的岳母，自己這一系的地位更為穩固了。

  水雲坤儘管一臉不贊同，但季秋月都這樣說了，他也無從反駁。

  水雲海收起《御水行雲決》，把原籍《御水乾坤訣》和玉簡鍊氣篇和築基篇遞給了水亦茜，示意她立心魔誓。

  「我水亦茜今借閱水氏天階傳承功法《御水乾坤訣》原籍100年，決不外傳給任何人，100年後無論成功得到傳承無否，都將原籍歸還族中，若違背誓言，終身不得進階！」話畢，水亦茜感覺一種隱形的印記悄然留在身上，這也是她修真途中的第一條心魔誓言，修士從不隨意立誓，天地法則束縛著他們不得違背，不然仙途斷絕，這是常識。

  水亦茜一臉寶貴的收過書籍和玉簡，放入鳳銀戒中。

  「本尊自然也會遵守諾言，但是誓言就不必了，如果我有緊急之事必須離開也是我的自由，你覺得呢？」季秋月見水亦茜收下后，一臉倨傲的說道，頗有過河拆橋之味，畢竟化神修士的心魔誓可不是能夠輕易出口的。

  水雲海儘管知道是這個結果，也不由得一臉僵硬，又惶恐說道：「自然自然，您能夠答應已經是我水氏之幸了。」

  「大伯，感謝你們對茜兒的栽培，茜兒不會讓族人失望的。」水亦茜說道。

  「呵呵，茜兒資質之優，本就值得我們如此，這次還不小心差點讓你受了傷，你不要怨怪族內才是。」水雲海笑臉說道。

  「自是不會。」水亦茜道。

  「這最後一個木匣乃是千年陶木所制的封存匣，裡面是我水氏為岳母準備的一顆中品木靈精！」水雲坤又拿出被人忽略的禮物說道。

  季秋月閃過一絲驚喜，這水氏在這方面還真是上道，要知道木靈精的效用極廣，能夠弄來中品木靈精普通家族都做不到，就算做得到都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