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水底下的臉
茶白的話還沒說完，小胖忍不住打斷了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得出來，它真的有點急了。
茶白拿不準，望了闞施澤一眼，對方沒吱聲。
“真的不是你？”茶白轉過頭，躊躇道。
小胖快哭了，它也能感覺到教室裏這兩人不是好惹的主，所以前一秒還蠻橫得要死，被茶白懟了後就秒慫了。
“真的不是我，真的，我沒推鄭麗麗。你們饒了我吧，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媽要是看見二狗子回家了我還沒回家，會揍我的。”說完小胖把書包整整齊齊地背好，就趕緊出了教室的門。
它離開後，茶白走到闞施澤跟前，“你怎麽看？”
闞施澤：“紙條上的事的確是它幹的，但是人應該不是它殺的。”
茶白讚成他這話，一開始提鄭麗麗母親的時候，她看得出來，小胖很心虛。而且那事它躲不掉，字跡一對比就能對出來。但是提到後麵殺人的事情時，從小胖的反應來看，不像撒謊，可能真的不是它。
“既然不是它，那到底會是誰呢？難不成鄭麗麗真的是自己失足掉入湖裏的？”
聽到茶白這麽說，闞施澤搖搖頭，“我總感覺沒有那麽簡單，你說會不會跟那個許珊珊有關？”
“許珊珊？”
茶白回想了一下，她記得當時事發時，許珊珊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鄭麗麗的死她很傷心，眼淚總不能騙人吧。
闞施澤視線穿過窗戶，看向西邊的晚霞，“鄭麗麗的日記本裏寫了，吳老師是它母親這件事它隻告訴過她最好的朋友許珊珊，那小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這話倒是提醒了茶白，她琢磨了一下，“會不會是鄭麗麗和吳老師出去的時候被小胖看到了？”
“老師和學生一起出去，哪怕坐在一桌吃個飯，去個公園哪裏玩，應該不稀奇吧。吳老師又是女性，我想就算被同班同學看到，也隻會私底下吐槽老師偏心，倒不至於會想到這種事上來。”
“如果僅僅看見一次是不稀奇，但要是天天看見……”
“鄭麗麗是孤兒，家裏隻有一個臥病在床的奶奶，作為這個班的老師，甚至可能是班主任，對這樣的學生額外照顧，不算什麽吧？”
茶白：“……”
她徹底被對方說服了，這麽看來，倒真的可能是許珊珊說出去的。
可是它為什麽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呢？它不是鄭麗麗最好的朋友麽？
闞施澤走去教室外，湖邊已經沒人了，也不見了鄭麗麗的屍體。
“警察來過了，帶走了體育老師和許珊珊，哦，還有鄭麗麗的屍體。”小石開口將情況說了一遍。
闞施澤摸了摸下巴，“有看到它們下去打撈吳老師的屍體麽？”
“這倒沒有。”小石回了一句，緊接著忍不住“咦”了一聲，“它們是不打算繼續找吳老師的屍體了麽？”
“它們不找，我們找。”說著闞施澤朝著樓梯走去。
小石跟在後麵“誒誒”了兩聲，不解道：“大佬他該不會是想去撈屍體吧？”
“走，去看看。”茶白拉了拉小石和萌姐的胳膊，四個人很快再去來到了湖邊。
闞施澤先將外套脫了下來，然後脫掉了鞋子，T恤拉到半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三雙熾熱的目光。
隨即放了下來，小石、萌姐和茶白立馬裝作看風景的樣子看向了別處。
“咳咳，今天這晚霞不錯啊。”萌姐禁不住稱讚了一句。
茶白附和道：“是，是啊，美得不像話。”
闞施澤：“……”
剩下的衣服他不打算脫了，一個猛子紮進了湖裏。
他下去後，茶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耳朵，臉微微發紅。
“我們三剛剛……”小石都要說不下去了。
是啊，這都什麽時候了，這三人居然還有閑工夫想看帥哥的身材！
簡直“罪惡”！
闞施澤像是一條魚一樣潛在水裏，因為天要黑了，所以水下的能見度一般。
也得虧他的視線好，湖底沒什麽雜草，所以遊起來很快。
闞施澤找了一圈，都不見吳老師的屍體。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許珊珊和小胖說謊了，也許吳老師根本沒有下來救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事情就複雜了。
最後他遊到了假山那裏，想著屍體會不會卡在石頭縫裏了。但結果令人大失所望，這裏也沒有。
闞施澤將頭探出了水麵，岸邊的茶白看到後連忙問道：“怎麽樣，找到吳老師的屍體了麽？”
“沒有，我全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闞施澤回了一句。
聽到這話，岸邊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隨後茶白喊了一聲，“那你快上來吧。”
“嗯。”
闞施澤應了一聲後就往岸邊遊去，結果剛遊兩下，他忽然感覺到有東西扯住了他的腳踝。
剛剛在湖底的時候，闞施澤有專門觀察過，底下並沒有什麽水草，那拽住他腳踝的是……
他心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僵硬地轉過脖子後視線下移，結果就看到水底下有張臉。
還是張他萬分熟悉的臉！
雖然受光的折射，且被湖水泡得有些變形，甚至五官都不再清晰。但闞施澤不會認錯，那是吳老師的臉。
此時他不免慶幸是自己下的湖，要是擱岸上那三人，隨便一個，恐怕都會被眼前的情景嚇到魂飛魄散。
吳老師眼睛睜得特別大，嘴巴微微張開，像是要和闞施澤說點什麽，但是無奈，對方一點都聽不到它的聲音。
闞施澤也是幹著急，他既聽不見對方說話，又被抓住腳踝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幹什麽？”
岸邊的三人看到後，一臉擔心，從她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水裏的情況。
“闞施澤，發生什麽了？你怎麽還不上來？”
聽到這話，闞施澤轉頭回了一句，“沒事，我一會就上去。”
他沒敢將吳老師的事說出來，怕茶白擔心。
吳老師死死地抓住闞施澤，好像並沒有要鬆開的打算。
闞施澤內心深處也是一萬隻羊駝奔過，剛剛在水下他明明都找過了，對方到底是從哪裏忽然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