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的餘燼
哪怕僅僅隻是屬於時代零星半點的灰燼,壓在一個人的身上,都將會成為一座千鈞之重的大山。起先僅僅隻是突如其來的一塊腳印,一道模糊不堪的身影,並不會有人去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物,在那之後就會演變成席卷世界的災難。有光芒的地方就一定會滋生出陰影,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甚至有人從未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希望,終其一生都將生活在暗無日的地下,沒有任何改變自己命運的方法。或許所謂的生活不過就是生下來,活下去罷了,在經曆過曠日持久的魔獸浩劫之後,這個世界早已千瘡百孔,許許多多的人背負著無法承受的壓力,在某個角落苟延殘喘,苟且偷生,得過且過,最終將會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形單影隻的死去。
“我這是在哪裏?”一名身穿緊身衣的女性,撫摸著頭痛欲裂的前額,搖搖晃晃地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卻赫然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無論自己怎麽掙紮,都沒有任何辦法掙脫。很快她就放棄了這一不切實際的想法,轉而屏息靜氣地環顧著四周,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僅僅能夠憑借著窗戶投下的些許光芒,看清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待稍作休整之後,她意識到所發生的狀況了。自己和荒野旅團做了一筆交易,隨即被突如其來的處理部隊所打斷,自己也被人擊倒從而帶來了這裏。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麵前的門卻被推開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她略微眯起了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隻見一名女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喲,看來你醒了,你這一覺睡得可真夠沉的。”她輕描淡寫地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你能夠給我一個痛快。”身穿緊身服的女性,義正言辭地道,事到如今她可從來沒有討饒的意思。“大家都是女性,那樣做的話是否過於血腥暴力了呢?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那名女性搬了一張椅子,端坐在她的麵前,隨即抿了一口紅茶。
“哦,來聽聽,看下我是否有那個意向。”身穿緊身衣的女性饒有興致地道,她想要憑借著討價還價的餘地,竭盡所能地尋找離開這裏的辦法。“你別費盡心思了,你所坐的那張椅子是釘死的,更何況我已經給你戴上了異能抑製手銬。”那名喝著紅茶的女性不急不慢地道,欣賞他人痛苦不堪的表情,向來是她所剩無幾的興趣愛好。“我期望你能夠成為我的附屬品,如同影子一般匍匐在地上,並且將你所具有的能力為我所用。”“我拒絕,那樣的話,我倒寧願去死。”那名身穿緊身衣的女性斬釘截鐵地道。
“我之前過,這是一場交易,而我早已為此準備了所需要的籌碼。你是一個聰明人,我希望你在看過視頻之後,再做出屬於你的判斷。”話音剛落,那名女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將一台投影儀放置到一旁的桌上。屏幕上所放映的是位於郊區的一處難民營,因為被荒野旅團征召壯丁的緣故,那裏隻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殘。“你想要怎樣?”那名身穿緊身服的女性咬牙切齒地道,她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那些人的生命就是所謂的籌碼。“你若是輕而易舉地死去,那麽我就讓他們去給你陪葬,你意下如何呢?”
那名身穿緊身衣的女性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就連想要痛打麵前之人的力量,都徹徹底底地失去了。見到她頓時安分守己了不少,那名女性將最後一滴如同鮮血一般殷紅的紅茶喝得幹幹淨淨,隨即若無其事地道:“若你能夠安安靜靜地充當我的影子,我自然而然不會為難他們,相反我還會定期給他們提供生活所必要的物資,這就是你一直都在做的事情,難道不是嗎?我隻不過把和你的契約略微延長了一點罷了。”“明白了,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需要親眼確認那些人是否尚且活著。”她無可奈何地道。。
“可以,我並不是那麽冷酷無情的人,最後給予你一點時間去和他們告別吧。忘了做一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克麗絲,現任處理部隊的監視官。畢竟你是我的所有物,你的名字理所當然應該由我來定,見你行動如風的樣子,就和貓咪一樣,從今往後我就叫你卡特了,你現在的立場不過是我的寵物。”“卡特嗎?”她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自己的名字,那意味著將身為人類的尊嚴就此舍棄,從而徹徹底底地淪為一個奴隸。在接過她遞來的具有侮辱意味的銀白色項圈,並親手將它戴在脖頸上之後,她頓覺心灰意冷。
原本奔跑在街頭巷尾的一抹靚影,此時此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拖拽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朝著位於郊區的教堂走去。那是一棟年久失修的建築,經曆過那場浩劫的洗禮之後,愈發顯得荒涼了。一夥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難民,在此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雖然這座城市的執政者,定期都會撥出一筆善款,用於支持他們的生活。但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這裏的人們仍舊過著半饑半飽的生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痛苦。直到出現一個匿名人士,定期丟下一筆錢在這裏,從而緩解了他們饑寒交迫的困境。早已汙穢不堪的自己,連踏入這裏的勇氣都喪失了,在將最後一筆錢丟在這裏之後,她便準備轉身離開這裏,仿佛繼續留下將會帶來莫大的痛苦一般,但她卻被一個衣裳破爛不堪的少女喊住了。那名少女用稚嫩的口吻道:“啊,你就是那個給我們送錢的姐姐,謝謝你。”“抱歉,你似乎是認錯人了,你所的那個家夥早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