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 許老:等他上門,盡情蹂躪

  川北,京家客廳內

  除卻傅沉低頭就著水杯邊緣嗬氣的聲音,整個客廳就宛若死寂般,無人敢此時置喙半句,分據兩端對壘的京許兩家,都是各懷心思。


  空氣好似被人抽成真空,呼吸艱澀。


  傅老笑嗬嗬看向雙方:“怎麽都不話了?你們今日聚在一起,不是為兩個孩子商議婚事的?”


  許正風也是要臉的,總不能,自己被女兒忽悠,把戶口本給她登記結婚,自己還不知情,此時特意來興師問罪吧。


  “老爺子,這事兒不著急。”許正風伸手端起茶杯,手指抖得差點把茶水給灑出來。


  許鳶飛咬了咬唇,氣得身子發抖?


  傅老咋舌,“你這父親做得可不稱職,你們家還是閨女,居然一點都不急?”


  “你們若是在商議婚事,有什麽分歧,爭執不下的,都可以和我。”


  “我給你們參考參考。”


  這言外之意就是:

  你們別愣著啦,趕緊商量婚事吧。


  兩家剛才差點打起來,而且許家過來壓根不是談婚事的,這怎麽開始啊。


  還是盛愛頤率先打破了沉悶:“這樣吧,就這兩,我們夫妻帶著寒川去許家拜訪,再商議結婚的事。”


  “這兩個孩子擅自結婚領證,其實我們也很詫異,不過還是寒川考慮得不周到,到時我們再登門道歉。”


  “你們看,這個辦法怎麽樣?”


  她態度極好,嘴角帶笑,柔聲細語,俗話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又是女人,許家一群大老爺們兒,若是再出聲刁難,也顯得肚雞腸。


  許正風兄弟沒開口,許舜欽笑著應了聲,“就按您的,那現在……”


  他看了眼身側的許鳶飛,又瞄了眼傅三爺。


  傅沉與許舜欽是第一次接觸,不過聰明人之間,總是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他重咳一聲,看了眼自己父親。


  “那你們今是不打算商議婚事?沒什麽事了?”


  眾人隻能笑著點頭。


  許正風咬著牙,心想著,先把女兒帶回家,好好訓斥一頓再。


  不曾想,傅老又拋出了一句讓他崩潰的話。


  “這麽著吧,這兩個孩子剛領證,我這個做長輩的也沒給他們準備什麽,今中午就到我們家吃飯好了。”


  直接把人帶走了!

  這操作也太騷了吧。


  “我把兩個孩子帶走,你們沒意見吧?”傅老還假模假樣的征求兩家想法。


  他們能什麽,而且傅老做事,也不會讓你挑出半點毫厘差錯,他們隻能笑著點頭。


  眾人在客廳又坐了會兒,傅老就帶著幾人離開了,許家人也跟著一起辭別,一場危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許堯剛準備爬上自己堂哥的車,身後就傳來父親幽幽的聲音:“許堯,坐我的車!我有話和你。”


  某人後背一涼。


  他看了眼許舜欽,“哥——”

  許舜欽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來混,總要還的。”


  剛才還敢一腳把自己親爹踹出去,許正風不教他做人才怪,而且許鳶飛不在,他心底窩著一團火,這子是撞到槍口上了。


  果不其然,許堯剛上車,後腦勺就挨了一下。


  “嗷——爸!”


  “你子還知道我是你爸啊,你剛才在京家什麽?是我的錯?”許正風剛才就想踹死他了。


  這混蛋。


  許堯沒話,許正風看他裝死,心底憋屈窩火,但是就像是幾拳打在棉花上,沒有反應,隻能雙手抱臂。


  生自己的氣。


  他做夢都想不到,為了個把自己腦袋砸破的混蛋,自己親閨女居然給她挖坑下套?

  這一路回去,他真的憋屈得差點嘔血自閉。


  到家的時候,老爺子正在院子裏曬太陽,這麽大的事,他顯然已經知情了,隻是態度閑適,看不出半點憂色。


  最疼許鳶飛就是老爺子了,可他此刻卻最淡定。


  “爸——”


  許老原本半闔著眼,撐著眼皮看他,“去京家丟完人了?”


  許正風這臉瞬時就有些難堪了,偏生這是父親,他不能多什麽。


  “爸,鳶飛這事兒……”


  “你到底在急什麽?”許老低頭整理蓋在腿上的薄毯,“兩人領證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能怎麽辦?還能讓兩人直接離了不成?”


  “我這心裏……”許正風是憋屈啊。


  “火急火燎去京家做什麽?反正這子想正式娶鳶飛過門,肯定要送上門的,到時候煎炸烹煮,還不是任你蹂躪宰割?”


  “你現在是他嶽父,端著點架子就行。”


  “你還怕這子和你嗆?咱們就等著他上門好了。”


  許堯站在一側,忽然覺著後背寒津津的。


  剛被傅老驚著了,此時才發現,自家爺爺也不得了,平素慈眉善目,許家又一派和樂,老爺子一直在鄉下種花種草,還真瞧不出這些。


  “我知道。”許正風當時真的是血氣上湧,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京家那子……”


  “證都領了,也沒別的辦法,我知道你怕那丫頭迷了心竅,以後吃虧後悔。”


  “你放心好了,今就把話撂在這兒……”


  “那子要是敢負她,咱們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總有法子讓他求死不能。”


  這老爺子得無比輕鬆。


  許正風轉念想著,現在也隻能如此寬慰自己了。


  “對了,還有許堯這混子……”許爺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怎麽都想不到,自己家裏會出現叛徒。


  “爺爺,您可得給我做主啊,這戶口本明明是爸自己給的,而且姐姐還和他了要去領證,他現在卻來怪我,在車上的時候,還打我!”


  許堯又發揮了戲精的本質,就差撲倒在許老腳邊,抱著他的大腿哭訴了。

  許正風嘴角一抽!

  難怪這子在車裏裝死,一言不發,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啊。


  他剛才就該一腳踹死他的!

  許老眯著眼:“還有這種事?”


  “不然我姐怎麽拿到的戶口本,我爸現在就是自己有錯,不想承認,就把我推出來擋槍,我就是個孩子,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許爺無語望……


  好藍,雲好白,風清氣爽。


  適合整頓家風。


  *

  許家這邊雞飛狗跳,京家這裏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賀禮,準備去許家拜訪,這次傅老過來,也是給他們爭取了時間。


  此時傅家卻是一派和樂。


  傅老上車後,一直抱著胳膊,明顯是被氣著了。


  自己在家好好剪花,莫名其妙被兒子“綁”來當和事佬。


  “還生氣?”傅沉看著自家老爺子,忍不住笑出聲。


  “你還有臉笑,我跟你,這輩子,都沒人敢對我做這種事!就你子膽子最大,我是不是把你寵壞了!”


  “不過事實證明,您真的很厲害,這種事,除了您誰都解決不了,您還是寶刀未老啊。”


  “滾一邊去,少給我戴高帽。”


  那模樣分明在:他很生氣,少惹我。


  從京家去傅家老宅,可以稍微繞一點路去京大接了宋風晚。


  宋風晚自然坐在傅沉那輛車裏,瞧見傅老也在,有些詫異,這位老爺子平素極少出門的,而且車裏氣氛怪怪的。


  “出什麽事?”


  “我爸他……”傅沉剛要開口,老爺子直接打斷,“沒事,我就是無聊,出來轉一圈。”


  宋風晚笑著,也沒多想。


  傅老卻暗暗剜了傅沉一眼,這子怎麽會這麽壞,居然現在未來兒媳婦兒麵前敗壞自己形象!


  難怪他非要過來接上宋風晚回家吃飯,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被親兒子坑,還能怎麽辦?

  打斷牙往肚子裏麵咽唄。


  幾人到了傅家老宅後,這邊得了消息,已經準備了豐富的飯菜,老太太還送了許鳶飛一對玉鐲,拉著她了半話。


  京寒川則和傅沉正在院子裏剪花枝。


  家裏老爺子生氣了,傅沉總要表現一下,就把修枝兒這活給攬下了。


  “今的事,謝了。”京寒川道,若不是傅老過來,估計這會兒已經打起來了。


  “客氣。”


  今若是換成他有困難,京寒川也不會猶豫的,就好似之前他與宋風晚遭遇雪崩,段林白為此還患了雪盲症,好兄弟之間,平素計較,關鍵時候肯定要互相幫忙的。


  “還有許堯的事,他昨晚你和他談心了?”


  傅沉點頭,談心?

  準確的是洗腦。


  “許堯是怎麽知道的?”京寒川終於問到了核心重點。

  傅沉拿著剪刀,不斷剪著花枝,笑而不語。


  京寒川略微細想,大約就猜到了,知道他結婚的就幾個人,與許堯有交集就兩個,傅斯年此時在外麵過結婚周年,他也沒那麽大嘴巴,那就隻剩下……


  段林白!

  你很能耐啊。


  *

  某高速休息區

  段林白剛撕開一個泡麵,接了熱水,坐在角落等著麵泡開。


  一場大雨,前麵似乎有山體滑坡,正在清障,目前無法走,隻能躲在這裏吃泡麵。


  走得太急,連外套都沒帶,他冷不丁咳嗽兩聲。


  p哦,居然感冒了。


  等他到寧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日暮,許佳木沒想到他會過來,接了電話,就跑去區偏門,看到他的車,就飛快地鑽了進去。


  “你……”許佳木眯著眼,盯著他,“你這是從哪兒逃難過來的?”


  “嗯?你怎麽知道我是逃難的。”


  “你胡子都長出來了。”許佳木摸了摸自己下巴,朝她示意。


  段林白此時才掰過後視鏡,打量著自己的臉。


  臥槽?


  這邋遢的糙男人是誰!

  許佳木看他一臉欲哭無淚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酒店訂了嗎?先去洗個澡吧。”


  “嗯。”


  “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一言難盡啊,我慢慢和你。”


  段林白將前因後果和她了一番,“……反正就是我這張嘴巴惹的禍,這也不能怪我啊,許家的事我又不清楚對吧!

  “就和上回一樣,我特麽都和你約好了,他給我綁了。”


  “我又不知道他大舅子要離京了……”


  他這人嘴巴本就閑不住,直接就把自己出賣了。


  許佳木認真聽著,“所以上次打印論文之前,你有過億的合同要談,是被綁架沉塘了?”


  段林白怔了下。


  我在哪兒?我在幹嘛?

  許佳木看他發懵,笑出聲,“段林白……”


  “幹嘛?”


  “你過來看看我。”許佳木憋著笑。


  段林白此時臉都要丟光了,別扭得轉過頭,“我這胡子拉渣的,有什麽……唔——”


  他話都沒完,許佳木已經湊過來在他嘴角啄了口。


  稍縱即逝。


  這裏的負責人已經幫段林白開好房間,一直在酒店外等著,看到自己老板下車,笑著準備過去打招呼。


  卻瞧見他漲紅了臉,耳朵充血,一副被調戲良家婦男的純情模樣。


  這是出什麽事了?

  ------題外話------


  許老還是很淡定的,反正六爺肯定要送上門找虐的,急什麽……


  六爺:……


  *

  已經0號了,大家票票投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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