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穿越後也悲催的人生
“嗯哼!”魔王突然抬起頭來,他的手終於迅速從空中落了下去。
寒意迫人,但厲清晨的話語讓人更加骨寒:“這都他媽嗎的拜你們所賜!薑央母神生了我,恐怕就是讓世界跟我做對的。”
果然他考慮的隻有他自己,明明他在與世界為敵,這堂爾皇之居然能說成是世界與他做對。
他說著,伸手在自己腿上抓了一把,一片肉皮和著爛肉,立刻被揭了下來,看得在場的人無一不頭皮發麻。
“看見了嗎?這都他嗎的怪誰?我,就活該如此嗎?你,你,還有你,怎麽就該生下來有人疼?!”他旋轉了一圈子輪騎,手裏仍舊舉著那塊血拉呼拉的東西,舉到幾個被娘親藏在身後腿間的幾個孩子。嚇得那些個小孩死死閉上眼睛,哭著喊著直往後躲。
“你還真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媽啊!我也懶得跟你扯,你生成這樣,怨你娘親,還有你那個狗爹賈貴兒,這在場的一個算上一個,誰不知道我程木心從小就沒有了娘。沒有娘疼,要怨你娘,不如牽連到我身上,其他人又與此事何幹!”程木心被擒了受了傷,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但他仍舊氣沉丹田,厲聲問道。
厲清塵瘋狂地笑了起來:“神女,你的乖粥兒,想救她是吧?行啊!”
聽到這兒,程木心忍不住翻個白眼。
四周一陣忽拉拉一陣巨響。
從外圍奔突衝進來,先一排人把刀架在了幾個的脖子上。程木心直接想拚搶出兩個黑衣鐵頭士的包圍,但顯然赤手空拳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兵士又以廣場最前沿的幾個婦女兒童作為要挾,略後排的男人們全都看傻了眼。
“婁十三的殘魂找不見了!”
何東庭有些慌張,悄悄貼近好朋友耳邊偷偷告訴程木心這句話。
厲清塵手再揮出去的時候,人群一片死寂。厲清塵說:“你們不是要審判嗎?不就是張氏世家命案多了個證人嗎?”
隻見厲清塵掌上成了一個平麵,那裏多了一抹灰黑色的光影。裏麵是婁十三的佝僂自影,厲清塵說:“一個死人的證詞何足為憑。我想著,如果條件允許,大家也好做我個人證。”
人群一片混亂中,他揚起手,輕鬆一揚,那抹灰黑色的亡魂便消失不見了。
“什麽?殺人犯在毀滅證據?!”程木心聲音異常清晰地喊出幾個字,在他心裏,他便一直幻想著魔域大陸什麽時候能以法為策,治國安邦,約束人民。
可是,厲清晨又一次冷笑了。
他的臉上泛起一束奇怪的笑容:“這個世界哪裏有那麽虛情假意。不然的話,你可以來試試。”他定定手腳,扭動輪騎的角度,朝向人群道:“如果我說,一個人能換大家的命,那麽,那個人是不是以法為策,治國興邦,約束人民?!”
人群一怔,很快有聰明的人明白,魔王所說的“那個人”是指神女。
神女果然發話了:“什麽?你果然會策動人心,現在既便是我願意一命換大家的命。怎麽送人情蠱惑民心的魔王倒成了大救星了?”
魔王沒有說話,他似乎成竹在胸,他不相信,這群待宰的羔羊還會選擇讓神女活著。
而就在這個短暫的比一眨眼功夫還短的時間內,伍月也通過魔王眼神中傳達的強烈渴望,明白了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激怒自已。厲清晨想要徹底擊潰自己的自尊和自信。毀滅自尊來自於鐵驢花之刑能帶給自己的巨大羞辱;讓魔玨人民全民公決,毀滅神女可能有的對這方水地上的人民的心理依賴。
“粥兒!”程木心被他的粥兒的表現驚呆了,而他與眾多禦役苦鬥的間隙,抓住了伍月的胳膊,將她撼到了一邊的木驢的一側邊上,借著俯身下壓的姿勢,阻擋住了眾人的眼神,同時迅速地從懷裏摸出了一塊什麽東西塞進了她的嘴巴裏。
“唔唔……“
和花粥不同,伍月現在還是有理智的,隻不過在本能的支配下,湧現出了對自己嘴裏東西的瘋狂渴望。現在呑食下了那東西,立刻就平靜了下來,張開著雙臂坐在那裏,一雙泛著血光的眼睛有些木呆呆地看著木心,還有他身後不遠處血泊中的無邪……
“她怎麽樣了!’'何東庭也緊張地圍了過來,卻一眼看見了伍月的那雙眼睛,頓時心裏咯瞪一下,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何東庭緊張地盯著神女,注意著她的反應。如果不是神女對那東西充滿了渴望,何東庭根本不會想到這方麵。以毒攻毒?萬一加快了神女的眼光變化進程怎麽辦?這種事沒有把握,他可不敢嚐試。
但既然神女對此充滿了渴望,而這種深深的渴望又來自於她的本能,這說明這東西對她一定是有好處的。
一群悍不畏死的大家夥衝在最前麵,一蹦一跳,來勢洶洶。
烏泱泱,並非跳躍而行,而是緩步而來。
七八十個衙役和石宓天帶來的人,全都嗑頭如搗蒜,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石宓天心裏還是忍不住望向一溜眼看出去,進到廣場內側的十幾個黑衣太監身中間還夾雜十幾匹狼,他們個個嗞牙裂嘴完全沒有要棄惡從善的意思。那些狗項圈爬動起來,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聽起來尤為刺人耳目。
對方聲勢浩大,將他們幾個人給堵在了這石室之中,真正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唯有死戰。
“好了!”魔王曆清塵把火把的光輝照耀了整個廣場。除此之外,還幾乎把每一個魔玨國人身邊備好了幾名瘟疫鬼或者鐵頭士。
程木心在夾雜在那些人群中,見到了幾名身著黑衣鐵頭衣服的宮人模樣的人,自己做禁軍統領時,自己與他們甚是相熟,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是受命時太後,好久沒有見過月樹太後了,她又是什麽旨意,還是她已經投靠厲清塵了,還是另有打算。
總之,在這麽重要的場合,這麽個重要的人物不出現,這事情本身就很奇怪。
“你們幾個人死到臨頭了,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怎麽著都是死路一條,我勸你們還是自己抹了脖子,省的一會兒被這些大卸八塊,吞入喝血,那時候死的太痛苦了,一想想,我都不太忍心看啊……哈哈……”
“罷了,罷了。蒼天不公,我又奈何?”程木心被黑衣鐵頭士襲擊在地,透過人群,他撲倒過去,摟住了神女的腿,泣不成聲,伍月有些發懵,頭皮更加發麻,突然的反反複複複,已經完全讓自己感到力不從心。
“你說,人心是善,還是惡?魔玨國對不起你!”木心如哽在喉,他不知道怎麽說,他也不知道怎麽辦,當物之急就不如先毀了這架駭人聽聞的殺人機器,所以他左突右撞,中途還力圖想跳入那架鐵木驢中間,想自己先淌出一條血路來。
但是顯然他太無助了,因此這反抗就顯得幼稚愚蠢了許多。
“看夠沒有?是不是覺得他這幅樣子很嚇人?”
厲清塵終於有些憤怒,見一群紅眼發怒的魔玨人盯著自己,恨不能生啖了自己的肉的感覺太爽了。他有些癲狂地怒吼道,“嗯哼,我從來都沒有忘了要以一個端莊高貴的麵貌示人,所幸薑央母神給了我一張上好的臉。不過,今天我有些崩不住了……”
火把的光輝迅速照亮了血洗之後,陰風陣陣的廣場。
“樣子嚇人?”被魔王這麽一說,程木心頓時醒悟了幾分,但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能有什麽辦法.……”
“根據木驢的狀況。它分別駛過百花泉廣場,皇城南牆,以及搗衣巷那條街的時間,粗略能夠推算所受酷刑的時間,大概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總之盡可能在這半個小時內想點辦法出來吧,努力過總比坐著等死要好。”相比幾乎快精神崩潰的程木心,伍月要冷靜得多,這裏麵最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在兩個愛自己的男人中間,真情流露出來的感覺忽然提醒了自己。
唯有自救,即便穿越過來的人生仍舊如此悲催。
自己比他們多什麽?
多二千多年的人類科技成果,還有自己比花粥進化多了的不怕邪的精神。既便自己在故國的時候也不是個正經人體科學的學者;自己隻是大致經曆過03年非典,還有當時的諸多防疫隔離和疫苗投體等等的一些普通的現代流行病防疫知識。
疫苗自己肯定沒有水平能研製出來。
伍月眼中突然泛出一絲狠色來。
魔域大陸尚養血修行,那花粥的血可能真的孕藏著某種玄機,碧血的基因,也許是因為自己體內真的就生有瘟疫鬼的天然抗體。
還有……
伍月突然不敢想了。
她似乎又比上次更加深刻地意識到,如果有某種玄機,自己穿越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為了這個玄機而來。
“壋,壋,壋……”鼓聲震天響。
“天幹物躁,子時已到全民表決。”
“物華天寶,薑央博愛普渡人間。”
魔王放肆的大笑道:“好吧,我們可是不能再等了。凡是投票想讓神女活著的人,可以自行舉了火把走到前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