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這到底來了哪裏
接下來的十幾個時辰,伍月老師與花粥過得那叫一個愜意。
當伍月老師意外的從一堆衣服中發現了自己遺失很久的手機,心裏如同冒泡一樣冒出來很多關於可以回到故國的幻想。
那些幻想迅速被理智所代替。
這是不得已的選擇。
手機沒響,這手沒電怎麽可能響。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幻聽幻視了?
因為身邊不過是一個碧海藍天白雲之下的魔玨國,自己仿佛覺得自己就是個不歸客,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親人朋友都沒有。
哎。
隻能自我安慰一下了。
自己偶爾間也會發表些自己的意見,聽得花粥一臉茫然。當然,更多的時間是陪花粥一路血戰。
不得不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神出鬼沒,審時度勢的本領,叫一個突飛猛進,十幾天下來,自己對那個花粥和無邪已經有了一定了解,三人彼此間一個巧妙的眼神,伍月就知道這把又涼涼了,哎……
傍晚時分,無邪和小陸子,太監候三個一起回來了。
無邪說:“誰知道辦個合巹禮把我的積蓄全花關了!”
花粥迎上去接過他手中的一堆東西,後麵一群老小太監嚷嚷著累死了,他們或擔著或扛著,又是首飾盒,又是脂粉盒,還有若幹口大紅木箱子。
太監侯回應他:“凱越皇帝打了三年海戰,早已經是坐吃山空了,哪裏有那麽多贏餘?!”
“無邪哥哥,你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呢?”
哦,忘了說我們的小可愛,那個梳著葫蘆頭的小陸子,無邪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叫小吃貨。
這家夥如果不管著他點,他一天能把一桌子婚宴酒席吃光。
小葫蘆本身長得就討喜,加上從不挑食,偶爾在撒撒嬌,很快便成了結婚兵團的開心果,人見人愛。奇怪的是,他卻隻聽無邪的話,無邪卻隻聽花粥的話。
伍月算是整個結婚團隊裏實力最強的人,但是花粥神女卻不讓她執政。
當然執政黨和在野黨意見相左,在野黨卻隻有吃憋的份兒了。
花粥看著無邪,她那團冰藍色幻影就如同一條脫韁野馬奔了出去。
伍月老師啐道:“讓你養血的時候,你要有這勁兒頭,早考上北大了!”花粥嫌她少慢差廢的,扭扭捏捏拖泥帶水地站在無邪麵前,道:“無妨的。不用那般費心思的。我怎麽樣都行的。”
無邪仔細看看花粥,寵溺的眼神,仔細看看她的眼睛,嚇得伍月一凜。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從此以後,自己這隻寄居蟹每每都要在這裏被灑狗糧嗎?
受不鳥這刺激,甜掉牙了。我要不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惜伍月自己的靈魂並不能脫離這俱肉體而出。
幸虧一堆人中間,無邪留連花粥的嘴唇,人卻終究還是采取什麽行動,他說:“我在窮其穀答應給你魔玨國最豪華的婚禮的。”
花粥羞紅了臉,合巹禮這消息把花粥聽得興奮了整整一天,每天睜眼先來個早安之吻,閉眼在來個美夢之吻,日日夜夜,朝夕相處,這個願望讓伍月老師一臉膈應。
她現在可以隨處飄蕩,當然隻是在花粥的身體裏隨處飄蕩,白天就趴在花粥的肩膀,懶洋洋的曬太陽,夜裏就縮在左邊大腦最近的位置。
潛意識中自己是理智的,而花粥卻更加感性一些,就居在大腦裏的右側。
伍月真的想跟花粥說:“這真是好大喜功,累死你老公的節奏。”
但是花粥冷嗯一聲,嗶哩一聲回應她:“你忌恨我。”算算時辰,離合巹禮不到四五個時辰的樣子,隻有不到一天的距離,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著絲絲激動,尤其是花粥,時不時就拿羞射的眼神兒,偷瞄一眼她的郎君,充滿了期待。
無邪,
我們終於算是修成正果了。自己千百遍的擔心,合巹禮的日子終於來了!!
她的眼神越發激勵了無邪,他趁眾人亂哄哄不注意期間,拉了花粥的手一路向東,從東邊一個側門,出了皇宮一路南下,熱情洋溢的瓊穆城街道上留下一串腳印,路過鬼市街的時候又買了一些花粥喜歡吃的東西。
花粥左右手,十指叉開,全都塞滿了東西。
“這個十個肉串是給太監侯的。”
“這個糍粑飯團是給小陸子的。他最近都不怎麽和我親呢。”
花粥以為無邪就要領著自己返回皇宮去時,無邪低低的聲音卻響起來:“這回是丟臉丟到姥姥家。“
“怎麽?丟什麽人了?”
人群還是比較擁擠的,有幾個認出了無邪,一聲又一聲尖叫著:“蠱太子,蠱太子?”身邊這麽多迷弟迷妹,花粥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了,自從無邪街頭之上救了父皇回來,他又到處揚言要給花粥神女辦一場最豪華的婚禮之後,他的名聲越來越大起來。
他一路向人們揮手致意。
“李大嫂,你家母豬生了沒?”
那個被叫著李大嫂的中年婦人,一臉堆笑,笑得她自己眼淚都快出來了,衝無邪又是作偮又是塞雞蛋表示感謝:“那天,要不是蠱太子您幫忙,我家母豬就難產死了。”
花粥滿臉疑惑問:“無邪哥,你還會接生。”
無邪接過李大嫂的紅雞蛋塞進他自己懷裏,對花粥說:“哪裏,我會的豈自這些?!或許以後天下太平嘍,我能當個好屠夫!”
花粥嘻嘻笑著,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說的是要當個好獸醫吧?”
無邪說:“好吧,粥兒說是獸醫,那便是獸醫吧。即使不是獸醫,粥兒說是獸醫,那便說是獸醫如何。反正我若這當了魔玨國的附馬,以後把所有的屠夫都改叫獸醫。”
花粥氣急,便手忙腳亂錘他,道:“哪裏用這般胡攪蠻纏,獸醫本來就是獸醫,屠夫本來就是屠夫。”
“今天心情不一樣!哈哈……去一個地方溜溜!”無邪跑起來大喝一聲。自己這兩日就隻考慮一件事情,不惜一切代價要把這況世合巹禮辦完。
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是自己神智不清之中就隻掂記了件事,必須把這件事情辦成似乎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反正我是一個從來不會讓多愁善感打敗的人。
“嗯哼……應該……應該。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啦……關鍵子還瘸了一條腿。瘸了腿的猴子,安生點成嗎?端氏都城哪兒那麽好去呀……”花粥邊幫他整理整理衣服,還有整理他那羈傲不羈的頭發。
無邪則一路調侃花粥:“這幾日養血可還精進了些。應該也不耽誤掏鳥蛋,也不耽誤偷門房大爺的雞,害得我忙不疊替你賠不是,賠了人家十個銅錢才了事……”
“咱們得去弄點銀子,否則合巹禮太過寒酸,太丟人,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玩吧?倆都換上小廝衣服,應該沒人知道!反正不耽誤不在,那邊也不在。爺爺和木心哥哥也出去辦貨了……”鬼市街上昏黃的街燈是凱越皇帝的貢獻之一。那些昏黃的路燈都是用氣石做的,燃燒不充分揮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
花粥看向無邪,心裏有些力不從心。
最近的夜晚自己陰血逆行,總感覺支持不了多久的感覺。
花粥蹲下身子來,隻感覺地麵有些震顫,身後街市上的人紛紛避讓,一個人騎了一匹白馬飛奔而至。
“嗬嗬,登徒浪子有什麽不好,登徒子好色……這兩個肥而不膩,瘦而不柴——不錯,不錯哦……瘸子那個尤勝……”一人騎了一匹瘦馬,後麵跟著幾個手舞之足蹈之的小廝……關健是這人,應該算是個男人,細滑吹彈可破的蒼白的臉,眼睛眨巴眨巴懼光,斜拉穿著一件紫色的絲光綢衣,歪斜坐於個馬上,懶癌晚期患者。
蜷縮在神女心髒附近的伍月又一次被驚醒,道:怎麽,又出了什麽岔子,這花粥的心也跳得太厲害了。
誰?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擂鼓。
“去年磁器口,遠遠你看一人,雙手叉撒著,十個手指頭之間放了糖葫蘆,臭豆腐,麵人兒,糖……吼吼……那個人就是你吧。”
“隻是我好像卻是不認識你?”花粥抬起頭來,無邪卻早已經攔在了自己前麵。
伍月卻有些著急,這馬上的呼延寧浩當初是自己惹來的,這花粥當然不認識。
不過還好,呼延寧浩一幅看透一切的表情道:“無妨的。神女不認識在下,在下認得神女便好。”
街麵上臭豆腐,麵人兒一概沒有,街頭之路基上兩個懶洋洋打盹的乞丐。風卷著樹葉從左邊吹到右邊,再從右邊吹到左邊……
“怎的!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一瘸一拐,無邪攜了花粥往前走,因為不想讓呼延寧浩搶在自己前麵到達目的地,所以走得就速度快了些。雖然無邪總要幫忙,但實際上掌握住節奏,花粥手裏還叉撒著一堆吃食,無邪的手裏又增添了許多街民為了感謝他做的好人好事層出不窮給他的小禮物,所以走起來還是蠻費勁兒的。
“不是,應該是宮牆上兩個趕屍人的事……鬧得大家不敢出門!聽說最近宮裏半夜醒來,鬧鬼鬧得火就燒了起來……”呼延寧浩不倚不饒故意在無邪麵前,表現出來對花粥很親熱的樣子。
兩個人避之不及,花粥的鞋子卡住了地麵,撲通的一聲,四腳八叉,屁股直接暴露在了敵人勢力範圍內……
“哈哈……哈哈……”那呼延寧浩,一手拎了個馬鞭子左右?蕩了兩圈,蹲於地上另一手順勢上去打了花粥屁股,不多不少,兩下……
花粥掏出自己腰間的鞭子,倒頭劈過去,那匹瘦馬蹄下受挫,奮鼻楊鬃,一陣瀟瀟然風煙四起……塵土飛揚跋扈張揚中迷了眼……
“胡馬大宛名,鋒棱瘦骨成。竹批雙耳俊,風入四蹄輕——嗬嗬,你們這對兒有點兒意思,領你們去個隻有男人能去的地方——”呼延寧浩上馬,居然忽然間厲聲潤色,氣質高雅一下轉了畫風……
“歡脫,這情景!我一來,人群四處散去。!”路上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躲之不及,兩個女孩子跑得太緊丟了鞋也不顧,拎著裙子忙不疊跑了……
“那日見你,你還算謙謙君子?這是哪兒跟哪兒,誰跟誰呀?天子腳下也敢胡言亂語,小心火燭唷……”無邪這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聽說要去好玩的地方,心裏馬上明白了。
自己的目的地應該和這位呼延公子是一致的。
一個地方,一個不同於鬼市街鬧市區的,熱鬧非凡的地方……
一個地方,紅漆漆的大門上沒有匾額,甚至蟠龍附鳳,雕梁畫棟,卻硬是一個字沒有。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是風風火火的一個熱鬧所在吧……
“主子歡脫,是吾輩唯一生存目標。加強訓練,萬般統籌,誓將歡脫,進行到底……噢?!”四二得八,八個小廝一字排開,門裏出來的八個黑衣男子,點頭哈腰,他們應該是聽到了呼延公子的馬蹄聲,應聲從燈火通明的院子裏踴出來的。
花粥猶豫不決間,無邪環顧四周,
呼延寧浩把馬交給了其中一個黑衣小廝兒。
右手向前跨出一步,把半開半閉的大門,推開足夠大,院內就露出來一溜黑白條紋的照壁。拐過照壁,三個人都默契。
說不吭聲,就都不吭聲。
又無語走出了一射地,來到了一個紅色木廊上,呼延寧浩停住了腳步,伸手打開了門。
無花粥目瞪口呆,轉身求索的眼神,看向無邪,又看向屋內。
打開門的瞬間,奇怪的是除了他兩個目瞪口呆,其餘諸色人等,人山人海的,一摸色的男人們,居然處之淡然。
“他們就當我們不存在……難道我們是鬼……”可是事情並非如此,又有若幹個個男子俊朗清秀,舉了茶水點心籌碼,一轉眼清場完畢……旁邊周圍人尤自玩得不亦樂乎,少數人轉換場地仍是看客而已。
熱浪滾滾迎麵襲人。
就像一鍋熱油裏放進了一條水淋淋的魚,辟辟啪啪,轟隆隆作響……
這無邪領自己到底是來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