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媽的 這句國罵是為了懷念祖國
大殿盡頭……
正大光明洞開的門口。
站立著一個身著厚重神女袍子女人!!
依舊是沷墨似的長發被巨大的帽子攏在頭後邊,她低垂著臉,默默地似乎有些留連地看向自己。
“你是凶手!”
“十二個活生生的人,你也下得去手?!”
三個老中青女人分別尖叫著,她們前所未有的憤怒已經超越恐懼,猛地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再次撲將過來,伍月相信此刻如果她們手裏有一把刀的話,不再顧忌是自己是三個大戶人家的女眷,本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今此刻卻變身成了三個魔鬼撲過來。
披頭散發的,麵目猙獰。
“你還我的兒子來!”
“你還我的爹爹來。”
“你還我的夫君來,你殺了他,讓我們三個可怎麽活?!”
不得不說,這三個人的架勢一開始又揪頭發,又撕拉臉腮,著實把伍月老師嚇了一跳。平素自己很少與人爭執,無非也隻是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把式。現在自己也跟個提不起檔速的老舊汽車一樣,心裏咚咚直跳。
就在伍月拚命想躲避這些撕鬥迫害的時候,猛然驚醒見門口的灰衣影子不見了!
伍月老師看向自己身體的腳邊,那裏果然氤氳著一灘血。
花粥神女放棄了,她想尋死。
可惜自己靈魂跑不了,她的身體也跑不出。
求助地四望。
木心站在附近也被達達聖主控製了,好像自顧不及。又環顧四周了一圈,看見了何東庭,四目相對,伍月老師求恕地望著他,從表情看出,他也正盯著門口看。
伍月老師被毆打忍雞蛋西紅柿之間,衝何東庭道:“追呀!”
何東庭轉身飛快地從門廊追了下去,整整若幹街道穹隆洞,沒有停息一直奔跑著!
跑到一樓的時候,卻發現樓層空空蕩蕩…
她去哪了?
怎麽跑得那麽快?
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那三個女人和十二條亡魂真的嚇壞了那個花粥,何東庭激動萬分,他毫不猶豫衝了過去!
自告奮勇,坦誠自己。
何東庭第一次感覺老天給予自己的一切都是注定的,我還是有用的,也許我才是唯一可以拯救花粥的人。
奇怪的是,
門被鎖了?
出乎何東庭的意料,他記得自己分明看見神女花粥是從一扇掩著門跑出去的啊?
透過牆壁,自己看見神女已經向北邊方向走去。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和後麵追出來的所有幾個人都麵麵相覷:
稀疏的頭發,清瘦的麵容,冰藍色的一個幻影,一隻手臂向外揚著!
凱越皇帝的靈魂深處已經稀薄無幾,師傅卜算子的靈魂已經被扭曲得沒有了形狀;而花粥的冷藍色卻飽滿圓潤,渾身散發著一個青春小女孩的羞澀和美好。
她的靈魂是有香味的。
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占據花粥身體的應該是自己多日前靈魂擺渡過來的那個伍月老師,這個宿主花粥在上一次被襲擊之後已經死了。
可是,我不是剛剛才學會禦魂嗎?
“啊!?這!這是怎麽回事
啊?”
何東庭整個人被雷劈了一般,渾身顫抖著,怔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是此刻他已經顧不上管那麽多了。自己朦朧愛過青澀的初戀馬上要離自己而去了。自己必須想辦法留住她。
“喂,你死的好輕鬆呀,甩手一走,諸事不論。”
花粥扭頭,淒然一笑,輕嗤了一聲,“你也許覺得罵了人自己心裏才舒服吧。”誰讓她非要逃避,這下子吃了豹子膽居然敢說出來了呢。
鞋子被跑丟了一隻,拎著鞋子回頭的時候,何東庭還在一堵牆下罵罵咧咧,花粥隻做不覺,隻顧自地要走,把何東庭在牆下氣了個倒仰。道:“你還說要披麻戴孝,要替我向師傅守靈呢。”
“切,又不是我答應你的。”
“切,你這才叫翻臉不認人呢!”
昨晚上自己吃完達達聖主那頓齋飯之後就開始壞肚子,肯定是哪個不要臉的使了什麽壞,所以腹肚疼痛,所以幹脆坐在自己那隻布鞋上哈哈大笑,自我嘲笑道:“若論死,在下倒更比你更該死。”
“什麽該死,不該死。你覺的我不夠慘嗎?”
“你沒有我慘,你父皇還在,我父皇早已作古;你的國家還在,我的國家早已化成僵屍國度;你有人愛,我沒一個朋友。”
於無人處,何東庭捶胸口碎大石一般把自己單薄的小胸口捶得山響。
那個花粥終於有些不忍。
返回身來,走到牆下,俯身想要安慰東庭。
屋影和碧璽見花粥叫何東庭走了出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屋影和碧璽也彎放下腰來扶住何東庭雙臂,見他悲傷,忍不住問她道,“節哀順變,人已經走了,你不要哭壞了身子。”
“我剛才聽碧璽說,你這兩天在壞肚子?”
何東庭一味的哭訴,他潛意識認為自己哭得更慘些,花粥也許就不走了。道:“我也想過死,有一次下定決心要跳河輕生,走到河邊,河邊的石頭腳正疼,又刺破了腳,在下抱著腳號陶大哭,死不了,第一次很疼的。”
碧璽說:“何東庭你是個死人呀。”
何東庭不理她倆,定眼死死盯住花粥,唯恐自己不小心她轉身又走了。
自己豈不是功潰於一潰。
“死不了,第一次很疼的。”
他又說了一遍,氣得左右兩個女子滿臉通紅,跳腳道:“你一個男子,盡說些渾話!”
何東庭眼見花粥有些緩和,才不管自己說的是不是渾話,又道:“在下是個懦夫,知道,死不了,第一次很疼的。”
花粥本來在牆上,越發比這地上的兩位女子生氣,道:“我看你是第三條腿疼。”她飛身一腳踢了出去,這才發現自己這俱靈魂果然沒有什麽威力,想踢人也隻是虛幌一腳而已。
何東庭這才又說:“你的靈魂別人是看不見的。所以那十二個機器上的吊死鬼也許是張氏世家的那十二個,但是他們一定是受禦魂師指使,才來此地尋仇的……”
說著說著何東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咦,在下也是禦魂師呢。在下也可以嚐試把花粥的魂給禦回去。
說幹就幹。
機不可失,時不我待。
塵歸塵,土歸土。花粥大限未至,純屬自殺行為。塵歸塵,土歸土,哪裏來哪裏去便罷,如若不然,在下……
其實他也還沒想好要怎麽辦。
但是那個冰藍色的花粥已經開始慢慢起步,混沌之中返回了正大光明大殿。
碧璽見何東庭禦魂,就阿尼媽媽轟地跟著他馬步蹲襠地寫他……
“你這個鬼精靈,你又幹嘛了?”蹭了過來刮了刮她的鼻子,整個動作熟稔又輕鬆,屋影說,“還用你給他填亂,他一個人發神經就夠了。”
碧璽把一臉茫然笑成了眉眼彎彎,這種事情她貌似也就是跟著起起哄,哪裏就真的能學會。她不敢爭辯,屋影一定要被說自己得理不饒人,跟何東庭她定會說何公子教壞了自己。
也許會有一個人,潑出去任自己胡鬧,不怪自己,反而還有興趣聽。
三個人一到,正大光明殿內氣氛馬上就不同了。
三個準備打架的張氏世家的女人已經停住手,拉架的也鬆一口氣,躲在牆角的幾十個老臣唯唯諾諾也向殿中間靠攏,場麵逐漸穩定下來。
那扇耳光的吳鴛鴦和女兒還以為又來了什麽更高級別的人物,可何東庭年紀又不像,他們正考慮要不要放幾句狠話嚇唬一下這張吳氏。以免她們再一次嚇得神女逃跑自殺。
伍月老師已經快被打殘廢了,她在考慮要不要再繼續裝逼。
沒想到何東庭根本不多說,他指著站在中間拉架的那些人說:“你們都讓開,神女都被打了,還當你媽的和稀泥好人啊。”
程木心看到何東庭支持神女,心裏一下子沒有了顧忌,嘴裏叫著髒話再次衝上去了。
原來三個女人都有些發懵,一個愣神就沒攔住,吳鴛鴦母兒才一共才二個人,沒做什麽抵抗就被放倒了。
“辟裏啪啦”,臉上身上混亂中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腳。
當然他們還是有分寸的,沒有人敢動那個老態畢露無疑的張氏世家的老婦人。
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伍月在旁邊冷冷看著,她,一點沒有動手的意思。
背後的無邪仍在昏迷,自己必須想盡辦法先穩住局麵。
石宓天的黑衣鐵頭士衝過來,先形成人牆,分散隔離開人們。石宓天璫璫璫用鎮紙敲了桌子,程木心假裝沒聽到,直到他覺得那兩個人被揍得差不多了,才起身住了手。
“其實這事我也挺無辜的,這裏雖是魔玨國,但是也不能胡亂定罪,隨便冤枉好人。張氏世家十二人案有諸多疑點。”說出這話的當然還是伍月老師。
這魔玨國也太搞笑了,自己上大學學的就是法學,得到的也是法學學士學位,雖然具體的法律條文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是就單從案件審理上就存在著太多露洞。
自己必須大庭廣眾之下為神女維權,所以她先製止了毆打兩位原告的行為,以暴製暴並不是最好的鬥爭方式。
“先不要打了。他們隻不過是有人告訴他們,我是凶手!”伍月首次發聲,聲音宏亮,自己長期在一個差班當班主任,最善長的就是亂中取勝。
無論多亂,亂成一團,再怎麽亂成一鍋粥的教室,自己都能在進入教室的第一時間段,控製住局麵。
而且自己的嗓音已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聲音不高,但穿透力極強,殺傷力更甚。
果然,大殿之內瞬間靜了下來。
大家沒想到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被告居然首先發聲製止了為自己複仇。
就連大殿正上坐山觀虎鬥的達達聖主
和稍下方的石統領也把目光投向了,
那個神女花粥。
石宓天一臉無辜的樣子,達達聖主沒憋住笑了出來,什麽?神女說什麽?
“先不要打了。他們隻不過是有人告訴他們,我是凶手!也隻是受人蠱惑而已。”
石宓天撇嘴,道:“大膽神女,公然挑釁,質疑本官的辦案能力,你們還不趕緊把她給本官綁了,羈拿歸案。”
伍月老師又道:“石統領石大人,但凡我說一句話,你都必有這句話來給我定罪。目前看來,定我罪的不過隻有一堆藥渣渣。而那天晚上,出入張氏世家宅院的總計三波人。
第一波,我和酌墨子,何東庭師徒兩個。
第二波,我們四個進入張氏宅院之前已經潛伏在內的曆清塵一波人。
以上情況有堂下何東庭為證。”
堂上堂下立碼炸了鍋,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尋找那個神女口中的何東庭,何東庭迎著大家目光走向台中央,隻說了幾句話,他說:“我師傅卜算子會算褂,看風水,那日應老婦人之請,這有一張字條為證。”
何東庭原先因為師傅的過沒有出來為花粥做證,很是內疚。所以這張張家老人邀請他們師徒兩個半夜入府的紙條保存完好。
石宓天驚堂一拍又道:“這又能證明什麽?隻能證明受邀入府,又不能證明沒有下毒。”
伍月老師說:“一,神女我並沒有要加害張氏一族的動機。仇殺,情殺,劫財,劫色。各種犯罪動機我都不俱備。
二,這下毒之後屍體會逞現出各種中毒症狀,比如按照你們大理寺仵作的辦案條件,至少應該去張氏墳場開棺驗驗屍,比如骨頭發黑,或者皮膚上會逞現若幹斑點等等。”
伍月老師蹲在銀絲網中,由於背後還支撐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傲無邪,扭曲變形了自己衝著台上台下觀眾說話,就有些緊張,自己法學知識隻學了個法理,又不是真正的精英律師,加上要考慮運用這魔玨國人民通俗易懂的道理講出來。
所以就更加有些緊張。
這冥頑不化的眾生,隻會尚血,也在修行,但是顯然這裏的黑惡勢力太過猖厥,自己並不能保持自己能夠堅持到底,同時又不敢肯定這異域他鄉,是否是個遵循牛頓力學或者愛因斯坦相對論力學定律的世界。
他媽的,自己除了能罵罵自己故國的國罵,
以此來懷念一下自己的故國,
然後也就隻能說句: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