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木心弓下身子，看著她嬌好的睡容，心蕩起伏。
他的手指猶猶豫豫，仍餘悸在心，唯恐自己這從未沾染過酒精的身體再次獸性大發。
劃過她皺緊的眉頭，挺拔的小蔥鼻子，白皙嫩粉的肌膚，然後俯身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印上自己真正的痕跡。
“粥兒，我知道我們，就是兩條交叉線，從此以後就漸行漸遠了，你終將成為我生命中的一抹剪影。”程木心一滴淚劃過夜空滴在了他的粥兒的鼻尖兒上。
花粥被這輕輕一吻觸碰到痛點，醒了，冰藍色的光輝在夜幕降臨之下，倒不顯得突兀，這次卻還是伍月，醒來看到程木心如同一隻霜打的茄子，
近在咫尺的好看俊臉不由地嚇了一大跳。
這孩子似是情竇初開，卻有些犯傻。
自己把身體卷縮，在寥望屋地麵之上一直保持距離往內縮，盡可能離他遠些。
眼光逡巡數遍，他的劍眉皺成了一條好看的柳葉眉，嘴唇皺成一個好看的棱角，兩條臥蠶一緊緊抿著。
程木心伸個懶腰，然後站起來，一瘸一拐朝門外走出。
好家夥，看來今天的專踢“第三條腿”的台拳道神功有些用力過猛，要是把那小子踢成了個不孕不育，就不太好了。
程木心的後背對著神女站了很久，空氣越來越冷！他的身上發出一陣令人恐懼的煞氣，
可以直透人心髒，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麵城牆半壁之上剝蝕的青苔，又站了仿佛數個世紀。
“木心哥……？你的木心哥，現在的木心哥，才是真正的木心哥！”程木心的酒全醒了，甩了甩頭，花粥剛剛說過了話太對了。
世界上大概隻有一件事不是靠自己努力可以達到的。
那就是情愛吧。
“我永遠是……木心哥。粥兒，你不怪哥哥吧？”木心表情一片木然，盯著地上莫名的地方，不敢看地上的花粥。
“我他媽……就是個無恥之徒！”猛地，程木心爆發出一聲怒吼，然後從懷裏掏出又一罐子酒來，胡亂扯下來，直接摔在地上。
“情之所至，不能自已。大概就是你今天這個樣子吧。”伍月細聲細語悄悄問了一句，她不敢再激動他，今天的木心確是讓自己刮目相看。
伍月疑惑地看著他，一雙有神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自己的心卻不由自主地想著，如果他要再撲過來，自己奪路而逃，向哪個方向。
但是伍月覺得自己就如同一隻老母雞，必須把自己的小雞仔都保護好，一個也不能受到傷害。
果然程木心扭過頭來，驚喜地看著花粥，今日的花粥除了會踢人，還具有了某種自己不理解的寬容和智慧。
程木心返回來又上前，一雙手拉住粥兒雙手。把它們按在自己胸口，他的眼裏柔情似水，夾雜著淡淡的憂傷和羞愧難當。
“粥兒，你過來！”
程木心知道，此生在這間小寥望屋內，是自己最後能一近芳澤的機會了；他才不管，他蹲下來，又跪下去，伸手一撈，無處可逃伍月卻站起來，熱情地給了他一個擁抱。
滿臉是聖潔的光輝，“以後，你一定會遇到一個與你心心相印的人，她會熱烈擁抱你的擁抱，親吻你的親吻，兩情相悅是世界上最好的。”
“為什麽……我一想到你跟他做的事……心裏就慌了。”木心眼神中滿是求安慰。
“無妨的。我們隻是從小到大的鐵哥們。你很快就會明白的。”伍月隻是繼續了那個擁抱說。
當然這個擁抱完全不是小鳥依人式的，也不是半推半就式的，以往自己在暗處觀察自己的“宿主”，她太具有古典美，羞澀，迷惘而不自知的眼神兒能令一大幫男生為她傾倒。
當然當自己無意於人家時，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後患無窮。
也許自己的思想太過令男生不感興趣。
但是這種清正廉明的態度，完全出於自己的真誠，真誠最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
“我們是朋友。”伍月定定地望著他，給他鼓勵的目光。
“你就不必內疚，幸福的過一輩子吧。你不欠木心哥的……”程木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告別贈言。
“將來有一天，如果你覺得不幸孤苦的話，可以想想今天以外的木心哥。木心哥奉你為神靈，根本不敢於你有絲毫褻瀆之心……”
兩個人放棄那場擁抱，前後相隨走出那個寥望屋，往南方向看去，一閃瞬間，熱鬧氣息撲麵而來，眼前頓時一亮，
思年華廣場上召開的大會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人山人海之中，因為距離不遠，又是居高臨下，眾多黑衣鐵頭士防範的中間地帶上，
有禁軍集結完畢了在整頓隊伍的統領，大理寺前麵的人，都察院的門口的人，還有別處諸多戴著麵具的人，大家興高采烈的……
皇宮原來魔鏡位置處搭建了一個臨時舞台。舞台中後方有一間水晶珠連隔擋著的後台，據說凱越聖主要在那珠簾後麵迎接他的唯一公主和附馬爺的跪拜和禮儀。
當然魔鏡從今天上午開始，全程滾動的是凱越皇帝的《告全魔玨國同胞書》，各色各樣的人物依次上台講話，無邪領了一堆窮其軍的舊部下。
那邊的路燈已經全被點燃。
“他媽的真熱。“
為了緩解尷尬，和剛才的不愉快，伍月遍挨個兒把程木心給她準備好的桌上食物，能吃的東西吃了一遍。
她必須告訴他兩個朋友間的相處該有的樣子。
由於吃廂太過粗俗不雅，她自己啐自己道：“程木心，抱怨個屁，剛才聊天怎麽不說熱？”
伍月老師最近但凡緊張的時候就愛說髒話。果然，說髒話這個習性如同毒癮，一經沾染上就改不了了。
“就是。”程木心奇怪，今夜的花粥太過讓人覺得奇怪。
伍月拍拍他肩膀，也笑他：“宵夜吃飯我請客，每人一瓶養血釀。”
養血釀隻是自己幾日裏模糊聽說的一個詞兒。想來這魔域大陸既是尚血，酒也與養血有關。
“你這是怎麽回事……最近的所作所為都讓人覺得好似換了一個人！”程木心冷了一張臉喃喃得道：“怎麽，感覺你像個街痞子？”
哦，伍月老師在心裏默默地慨歎。噢，讓你討厭我就對了。
“不知道。”
伍月移了兩步踩上了破碎的地麵，可是這次有些用力過猛，誰讓自己手生了呢，比如駕車的老司機，久未上路，自然就會出點狀況，她還不能適應新的身體，又搖搖晃晃地跳了下來。
“我們一起回憶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麽，問題是出在哪裏……”程木心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說出一個整句。
“我從樓梯上爬上來，你拉倒了我，然後……”伍月下意識的用力擦了下嘴，忽而糾結起剛剛是在自己的身體裏咬了程木心，還是花粥自己的身體主動去咬了程木心，可不論怎麽想都覺得別扭，覺得惡心。
“你是神女嗎？”伍月猜測他說這句話，是想讓自己注意言辭。木心依舊是麵無表情，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哦，對！”伍月誠惶誠恐，一點點回憶。
木心解釋道：“剛剛，你倒在我身上，還被你咬了我的嘴……”
“喂，白癡，那不叫咬了嘴，是嘴巴不小心碰在一起了！”伍月，她可不想留下與男人接吻的心理陰影。
“哦……”程木心小聲咕噥，“可是你說那是‘老娘……初吻。‘”
“啪”的一聲，程木心個子高，他伸手用力彈了的後腦一下。“什麽是初吻？”
這話嘮的，把自己整個兒給嘮進去了。
是的，自己情急之中才想起來自己確實是說過這句話。
什麽？當然是初吻了。
自己與那渣男厲清晨那真算是保持著純潔的“友誼關係”，仿佛冥冥注定有一種力量讓隔閡越來越深，每一次要接吻或者其他接觸之前，必定不是斷水斷電，要不就是其他不可言傳的困難，導致兩個雖說談了五年卿卿我我，至今仍是什麽鳥事沒有發生過。
談到這些往事，伍月有些悲從中來，那個渣男自己甚至有些個懷念起來。
自己隻不過是逞一時之勇，拉黑了那廝。
抖音上說男人拉黑了女人是蓄謀已久的放棄，而女人拉黑了男人，卻是逼自己放棄。
現……現在怎麽辦，唉，今天自己剛剛發現，故國是回不去了，這俱身體也不歸自己用，自己原來的那俱身體更是無從找起。
“花粥這個孩子又比較弱，現在又這樣，怎麽辦，怎麽辦……”伍月抱起腦袋蹲在地上，幾乎帶著哭腔。
“你在哭什麽……”程木心也是憐香惜玉的心又泛濫出來，這家夥不但白癡而且軟弱的可以。他沉默了一分鍾。“笨蛋，不管怎樣，在下還是要感謝你敢於抱抱我呢。”
伍月用力睜開眼睛，對麵那張帥氣而熟悉的臉，不正是一張自己見多了的充滿青春朝氣的臉嗎？
眼前終於又是一陣糊塗，根據以往經驗，那個身體裏的花粥又該回來了，黑暗裏，卻見程木心滿臉壞笑，俯身彎腰衝自己的臉下來，道：“好吧，初吻得吻下去才算。”
他的整個身形衝自己壓下來，伍月腦中一片混亂，一時競躲避不開。
怎麽，自己認為的拒絕暗戀的正確方式，好像沒產生什麽效果。
心裏卻滿是壞笑，道：“好吧，花粥，快換魂呀。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我一個老師哪裏管得了亂七八遭的這三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