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壞囡囡和負心漢
聽見有人小聲議論那個擔架:“聽說擔架上原來抬得就是這十歲的女娃。看情形,這是受了多重的傷呀!?”
花粥竊喜,原來蒙起頭來,自己還可以裝裝嫩。看著木心和那兩個姐姐吃得正歡,可見是真餓了。“這幫子人太不象話了,都吃得忘了自己的正事兒。”
無邪故意挨著粥兒緊些,花粥也就離不開他的樣子,隻希望心裏的計劃能實施的快點,時間運營的快點,離父帝被救助的可能性就大一點,父帝便多一分安全。
傲無邪與花粥前後緊挨著,再加上自己身上隻有昨晚上才換上的一圈子充滿了藥香的紗布。一陣陣的挪動把自己身上的體香迅速滲透到他的裏衣上,估計能令他為之陶醉,柔軟的發絲不時在他臉上掠過,估計定叫他心癢難耐。
果然這番如此下來,無邪柔情萬千,伸臂去摟自己的纖腰。道:“你娘親一走,就剩下咱們爺倆。爹爹給你找了這個後娘,為的是照顧你。”無邪一想像著花粥的後娘虐待她的樣子,就樂開花了。嗯,叫你整我。
花粥一驚,反手一掌拍出,右手暗中抽出蛾眉短鞭,當然這短鞭是拜瓜瓜柱國所賜,因為用的順手,被自己千方百計地藏在了擔架下麵,因為這自己可是沒有少下功夫,才得以在他們給自己換擔架的時候能得了手。
花粥向右側一閃,隨著發出短鞭,卻被傲無邪拿外衣一揚,將短鞭鞭梢揚向了桌子底下。
隻聽桌上的程木心一聲,兩個女人一陣尖叫。應該是鞭尾扭住了屋影和碧璽的腿。兩個忙掩飾地罵道:“什麽。那還不如讓大姨小姨照顧囡囡,以省得囡囡受那繼母荼毒之苦!”
“什麽?!”無意中,周圍老小婦儒就一起扭頭看向這邊,議論起來。
“這親娘還沒走幾天,怎麽就給孩子娶後娘了?!”
“果然,沒娘的孩子象根草呢!”說這話兒的一個婦人還不忘寵溺的眼神看著自己雙膝之間的孩子,親他一口,道:“有娘的孩子才是寶呢……呃呃。”
數鞭流轉連橫,把無邪雙腿迫到左邊桌腿兒之側。花粥心知不妙,蛾眉短鞭快速疾刺,想衝出桌子底下數條人腿和桌子腿,製服無邪。忽感右腕麻痹,當啷一聲,蛾眉短鞭掉在凳子上。
原來手腕的穴道被無邪製服,花粥開哭,耍賴道:“爹爹打我胳膊。”慌亂中,提起右足便踢,但腳上一麻,足踝和膝後的穴道也被點中,繼而左足的穴道也同樣被點,花粥團成一團,先哭鬧道:“爹爹定是受不鳥那孤枕難眠的時候,就給囡囡找了後娘……”奮起餘力,左手向後側橫劈,卻被扣著手腕,傲無邪兩個拇指一按,花粥全身酸軟地伏在他兩臂之上。
花粥繼續哭鬧,如同一個胡鬧被爹爹打的十歲左右的孩子裂開大嘴,罵罵咧咧地叫囂:“爹,你有本事殺了囡囡。這樣的話,爹就不會有這拖油瓶之累了。”
圍觀群眾一致唏噓。
“小孩子是有些頑皮。可沒了娘終歸這是當爹的錯處。”
“還是聽大姨子和小姨子的話,把她娘找回來吧!”
“這兵慌馬亂的,讓孩子不要離開她親娘才好!”
“公子,你雖富有些,三妻四妾也是擋不住的。不如把她娘叫回來!”
無邪上身仍舊坐了不動,腿底下因為躲避鞭子,把雙腳都讓過桌子左側這邊,又遭遇程木心的攻擊,雙腿難敵四腿,左右兩邊無處安放的感覺。桌子板兒麵上崩盤似地亂跳,醋瓶和醬油罐兒,胡椒粉調味瓶兒,盛蔥花香菜碗兒一直在桌上亂跳。
花粥又嚷嚷著:“爹爹打囡囡,囡囡踢壞了桌子,讓你賠,賠倒傾家蕩產。”
“賠到爹爹沒錢,就不能娶姨娘了!”花粥一陣亂撲騰腳下,用以掩蓋更深層次底下的鬥爭。
無邪左右腿分別被捆綁在了八仙桌的兩條腿上,當然繩子是臨時從擔架上借來的紗布。無邪腿被製服,上身被卡在凳子和花粥之間,暫時手上功夫占了上鋒,笑容滿麵道:“囡囡也是累了,爹爹叫你好好休息一會。”
無邪急欲把花粥抱出懷抱,這個位置打鬥起來太過尷尬,但是花粥卻因為自己隻有一身紗布包裹遮羞自然出來見不得人,但是自己又必須擒住他,數招之內,數人一起動手也不見得能成功。所以隻得死死反過來吊在他脖子上,硬是不肯下來,而且你衝口罵到:“爹爹,你想怎樣?隻怪囡囡生下來,爹就不疼,娘也不愛,命苦至此,要殺要剮悉隨專便。”
傲無邪被眾人背上了一個負心漢得名字,不禁感慨苦笑道:“哈……哈!唉,唉!好囡囡,爹爹疼惜你也來不及,一條汗毛都不舍得會傷你啊。”他打量著懷抱裏的花粥,嬌憨可人,奶凶奶凶,叫人憐惜,但回想今日之間曾被花粥這番戲弄,心想這時她在自己手上,倒要先整治她一下,但這樣的可人兒又叫他不忍出手傷害。
自己畢競傷害人家父帝在前,吃此啞巴虧也是應該的。
正躊躇之間,忽然心生一計,他運指如風,在花粥全身上下戳了十來下,不過是念動咒語,讓蛋殼兒製住了她的關節穴位。果然花粥驚道:“這…爹爹你這做什麽?”
傲無邪笑著呲牙咧嘴威脅她:“爹沒有繩子,囡囡現在是不是連小手趾、小腳趾也無法動彈絲毫。”他便側身彎腰也去扯旁邊擔架上的白紗布綁條來捆花粥。
眾人紛紛猜測道:“這爹雖年級輕些,又跑了老婆。但是孩子還是不能由著她性子來,是該管教管教了。”這便是花粥驚叫的原因,她現在除了能說話外,全身絲毫難動,被無邪連人帶外麵的袍子一起捆了個結實。
程木心製服了無邪雙腿後,計劃從上路開始攻擊,又不想在眾人麵前露出破綻來。目標武器就放在了自己麵前這一摞子餅上來。雙手一旋,餅在無邪低頭捆綁花粥的同時就飛了出去,按照順旋的方向盤子先到達目的地,卻被無邪一閃身躲了過去,後麵有若幹張餅就落到了無邪臉上。
無邪冷哼一聲,罵道:“這餅是破的,但味道還勉強可吃的。如同程將軍的為人……”無邪這麽笑話木心,無非想嘲笑他的不在乎衣著,隻要修心的偽君子習性。一掌抄底掀起木心的袍子,果然右前襟被扯開了一大塊,裏麵夾層的碎皮都露出來了。
程木心憋著怒氣,又不好發作,把他左側屋影的餅也握起擊飛出去,那小餅在空中旋了圈兒,其間心卻閃身無邪身後,點擊至他腰間兩個穴道,無邪受癢不住,就打了個趔趄,嘴衝過去眼見餅下落就要又落在唇上。
木心道:“在下消受不起。你還是留著自用吧。正好你衣服不破,內裏卻千瘡百孔的。”
無邪人成為一張反轉的弓箭一般直接仰了出來,雙手順勢把木心的推到了餅下。眼看餅已經貼到了木心唇上,屋影卻是坐於驢肉攤子的小凳子上,凳子腿被撲過來仰臥下去的木心震蕩了一下。
“蠱太子,有這麽陷害人的嗎?”
餅就又被一股力道震蕩而起,飄著旋在了空中,屋影卻直接後仰摔了個四仰八叉,碧璽見主子吃了虧,話中有話怒斥道:“沒有吧?什麽時候屋姐姐成了撿破爛的了。我倒要為姐姐鳴不平!”
碧璽說這話,恰好說明了她的立場,一方麵恨主子非那程木心不可的樣子,從情形上看,神女花粥又好似對程木心不大感興趣的樣子。她就怨恨主子拾破爛。
無邪懷裏的花粥冷眼旁觀著這一群人胡鬧,心道:“果然,誰的爹誰心疼。你們吃個餅也就罷了,還要繼續胡鬧下去?”可是基於自己受傷嚴重的設定,所以隻得留著口水忍了,等他們製服無邪。
花粥的毆鬥計劃不過是放倒這廝,直接抬了太後麵前殺了了事,如今四個人也不是對手,兩行淚從眼角流下來,哭泣道:“女兒對不起爹爹呢!你生我算是白生了!”
眾人見她忽然大哭,哭到撕心裂肺的,以為她不過是悔過。隻有幾個知道,她真的是在哭自己的父帝。無邪見她哭,心下內疚,又不能明說,隻得放了手,道:“囡囡,咱不哭,別哭,一會保證你笑不攏嘴,一會兒出去開闊地上,你願意打爹打便是!”
另一桌上的石宓天也沒閑著,因為他們另桌另外還坐了兩個年輕人,像是本鄉本土的魔玨人,於是石宓天開門見山地問:“兩位兄台是瓊穆城本地人嗎?市麵上一些風聲可有聽說過?”
兩年輕人點頭。“有的。最近這世道真是不太平呢!”
“外麵時局動蕩,裏內也不太平呢”石宓天也沒耽誤兩個的時間,開門見山地問:“上次滅門案的事,你們可見聽人說過!”見一個陌生的官差模樣的人問自己這樣的話題,年長些的那個迅速丟下了手裏攥著的餅,愣了半晌,看了一眼他的同伴,兩個一起躬著諾道:“官爺,我們是給人家建房上瓦的匠人,鳥事不懂。”
同伴附合道:“屁,也不知道……”
石宓天點頭。兩個卻如同驚功之鳥,起身付了銀子走了。
正惋惜自己隨口一問就攪了人家一頓好飯。
他確實提過,案件前後死了很多人,十三名死者,一門管家,一個張家老爺張繼中是個販茶商人,三個妾室姨太太,其餘八名全是年輕的丫環。另外還有張氏的正室夫人和正室夫人所生養的女兒因回了趟南邊海路上的娘家而幸勉遇難。